捕快押着池夭夭,把她和路存远的尸体一起带回了府衙。陈十一跟进来,路存远确实是死了,赌坊是府衙里的师爷开的。
“此女暗杀朝廷命官,收押牢房,择日处死。”,刚回衙门,审都不审,师爷随意给定了个罪,全程不见县令。
打开暗门,师爷沿着楼梯下去,地下的屋子修得比上面还要奢靡气派。
“几日后您便要回晚舒,小人特地备下些薄礼,望笑纳。”
喻鸫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先去看刚才抓来的小美人,她的手法极其特别,是失传许久的五指飞花。”
“行,您请。”,师爷谄媚的领着路。
陈十一没想到这人的眼力如此精准,自己只传授教主一招五指飞花,竟叫他认出来了。池夭夭在牢里的床上躺着,阎婆教与骄鞅城那位往来甚密,说不定他也想趁英无畏娶亲做点事。
陈十一翻出围墙,墙边站着个光头,不是出家人,是风流寨的三当家。
“陈十一,我等你好久了。”
慕白勋拜访吴员外并非一人前往,带了四五个随从,走出吴府就有人跟踪他们。于是故意给那人制造机会,支走手下,自己晃悠。从街头跟到街尾,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跟踪。兴许是集市人多,不好出手,干脆送佛送到西。慕白勋往郊外走,果然,跟踪的人很快现身,真是吴府的家丁。
“不知吴员外有何要事,竟派人跟踪本官一路。”
家丁抬起头:“我并非受人指使,是想请大人帮忙而已,吴府的人我已经替您解决了。”
慕白勋见他指骨均匀,谈吐自然,不是个杂役家丁的样子:“你帮我,我再帮你,很合理。”
“我姓沐,名泽坤。”
听见他说自己姓沐,慕白勋心里的猜想全连了起来。
“且说说你找我帮什么忙,该如何帮?”
“请大人失踪一晚。”
慕白勋知道,身后的草垛后有人:“此事不难,不过容我问一句,新娘是你们劫走的,对吗?”
“事出无奈,只能行此下下之策,大人海涵。”,沐泽坤委宛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本官愿意帮你。”
“事成,沐某定主动认罪伏法。”,拿出黑布把慕白勋的眼睛蒙上,谨慎起见,很快出来另外一个人用蒙汗药将其放倒。
转醒的慕白勋身昏暗的荒宅,周围的木椅上正是六位失踪的新娘。她们面色差了些,但都衣着完好未受虐待。
“好生招呼慕大人,别轻慢了他。”
“是。”,特意换了官靴,可多年的习惯是变不了的。
慕白勋要了壶白开水,喝了几口,就躺下闭目养神。他很好奇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大戏开唱肯定会各方势力轮流登场。不过兵栖岛的人为何要和江湖人士同行这一点,自己仍百思不得其解。
穆雪房里的蜡烛亮到天明,沉若绕去叫她的时候,黑眼圈重的不行。
“穆姑娘,准备出发了。”
“我随时可以走。”,穆雪有气无力的打开门。
沉若绕被她的样子笑到:“哈哈哈,你没睡啊。”
“大人被绑架,我睡不着。本官和你不一样,说了也白说。”
“我明白,想必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道是无情却有情。”
“不是!才不是!你没个正经!”,穆雪脸红,跺脚反驳。
花浪在漱口:“大清早,别咋咋呼呼的,其他客房都住着人呢,要保持安静。”
“花师兄,你也起来啦,姓风的呢?”
“他啊,在穿衣服。”花浪往房里看了一眼。
“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居然脱衣服睡?”,里面穿鞋的风玉临听到沉若绕的话,嘴角微微抽搐。
“你不知道,玉临的呼噜声有多响,吵得我整夜睡不好。”
“受罪了,走,我请你们吃素包子。”
沉若绕拉着花浪和穆雪准备下楼,风玉临推开房门,盯着花浪一字一句的说:“昨晚我睡的是地铺,打呼又磨牙的是你。”,随后又把房门关上,留下忍俊不禁的三人。
乱葬岗站着七八个人,穆雪老远便认出站中间的慕白勋,他被蒙着眼。
“来了。”
慕白勋拿下蒙眼睛的布,穆雪四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队人。
穆雪下马跑来:“王郡守!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白勋即使蒙着眼,也猜到了沐泽坤的帮手是王郡守,咳嗽声出卖了他。同时,沉若绕等人对此事是官府中人策划的,心里已经有谱。昨日的字条用的纸非平民百姓所能承担,墨中带香更是精品。结合今早城内满街的申冤状纸,几乎能够确认。
“下官有罪。”,王郡守拉着沐泽坤跪地。
慕白勋想起了老师的话:晚舒之行,重在行善。
“绕如此大一个圈子,不惜以性命为注,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必须清清楚楚的告诉本官。”
花浪伸了个懒腰:“新娘案,结案了。”
“小案结束,大案刚开始。你说慕白勋被绑架的消息是故意散播出来的,起先不懂;当下望着阴森森的坟地,我有点理解了。”,沉若绕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风玉临。
“你阅历浅,该学的,,,咕咕~”,风玉临的肚子饿了,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沉若绕机灵的掏出袋子里的素菜包子,见风玉临不接,索性把布袋挂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