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子侧妃

将顾茗萱平安送回太子府后,南宫宸并未多留,当即返回围猎场。

“娘娘体内的余毒已清,但未免外界怀疑,这右肩还得'用药'敷段时日。”

顾茗萱明白,不过,她撇了撇嘴:“但是,要一直不用右臂,时间长了怎么着也该废了。”

几个丫头被说笑了,皆捂着嘴眯眼看向顾茗萱。

顾夫人无奈摇头:“只是在人前做做样子,关起门来,娘娘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茗萱抬目看向顾夫人,满面惆怅道:“我还是习惯听母亲唤我萱儿。”

顾夫人将药箱收好,温声道:“礼数不可费,礼法不可无。”

顾茗萱努努嘴,再未多言。

过了半晌后,她忽然看向顾夫人一脸认真道:“母亲,日后你与父亲要听到了什么,可千万别过心,只管当作是旁人在胡言乱语,不必理会,更不要在意。”

顾夫人对上她的眸子,待看清其眼中的暗示后,她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哦,还有,哥哥那边也要保密。”顾茗萱抬起右手掐指一算,“这马上便到嫂嫂回京祭祖的日子了,但愿此事能早日了结。”

话虽如此,可朝中的尔虞我诈,皇子间的互相算计,又岂是说了结便可了结的。

想起南宫宸之前不经意说的那句话,顾茗萱缓缓低下头,他为何不想继承皇位?

既然不想继承皇位,那如今这般谋划,又是在为谁铺路?

三日后,围猎场那边传来消息:

一围猎场的仆役在销毁通讯信件时不慎被龙卫当场抓获,经过一番追问后,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全然理清。

“所以,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是司徒卿的副将?”

“嗯。”夜心点点头,“大师兄传来的消息便是如此。”

“那之前的处置可还作数?”

“依旧作数。不管怎么样,司徒卿父子都有失察之责,被革职已经算最轻的处罚了。”

顾茗萱靠在贵妃榻上,悠悠问道:“那司徒家的其余人呢,可有何小动作?”

夜心拧了拧眉:“陛下解了司徒丞相等人的禁足后,司徒小姐便开始私下同殿下示好,且司徒丞相并未加以阻挠,反而总是想方设法的在殿下面前夸赞司徒小姐的好,暗地里也没少表忠心。”

顾茗萱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司徒丞相竟能这般轻易便换队,还换的这般干脆。

“还真是有意思。”

夜心与夜静对视一眼,前者小心问道:“主子,殿下好像也有意迎司徒小姐入府,对此,您……”

顾茗萱眨了眨眼,想起这三个丫头并不知晓他们的计划,遂连忙收了笑容,无所谓道:“司徒景荷不过一跋扈小姐,夫君断不会迎她入府,就算有司徒丞相在背后为她撑腰,此事也难。”

然,第二日,南宫宸要纳司徒景荷入府的消息便传至京都。

听说,因为此事南宫宸和煦帝足足争论了两个时辰。

本来依着司徒家如今的境况,司徒景荷只能坐到太子嫔之位,但不知为何,南宫宸非要按太子侧妃的礼制将其迎进府。

多番争论下,煦帝无奈妥协,改封司徒景荷为太子侧妃,并依南宫宸的心意,请钦天监择一良日,待回京后便要将其迎进府中。

夜心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气的差点砍了前院的那棵槐树。

“昨日主子才说殿下不会纳妾,今日便传来这样的消息。一个侧妃,殿下竟也要大摆宴席,这要将主子置于何地啊!”

夜静拉了拉夜心:“小点声,小心被主子听到。”

夜心长出口气:“这下不知主子该如何伤心呢。”

夜静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昨日顾茗萱听闻司徒家示好时的神情,漫不经心道:“或许主子早就猜到会有此事也未可知。”

夜心还沉浸在愤怒中,自是没听到夜静说了什么。

主院

顾茗萱正悠哉地坐于案前看书,一转头瞥见夜心怒意滔天的脸,不禁好奇问道:“是谁又惹你了,瞧着眼里都要喷火了。”

“还不是殿下……”意识到自己嘴快差点将围猎场之事全数吐出,夜心忙收了声,转头向夜静求助。

夜静无声叹了口气,看向夜心的眼中尽是无奈。

一旁煮茶的玲珑听闻此话也不由转头看过去。

“夫君如何?”顾茗萱放下书,直直看向夜心,满眼期待道,“莫不是他快回来了?”

“不……是,殿下后日便回来了。”夜心低下头,不敢直视顾茗萱的眸子。

见此,顾茗萱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依旧装作什么都未察觉道:“那后日我可得早些去府门口迎接他。”

“主子……”

夜静拉了她一把,轻摇摇头,无声道:“先别说了。”

“嗯?怎么了?”顾茗萱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没事,就是想问问主子,午膳要用什么?”夜静直视顾茗萱的眸子,平静问道。

“跟平日一样就好。”顾茗萱活动了一番右肩,“左右我如今还是个病患,总不能吃大鱼大肉。”

“你的伤还没好吗?”

忽然闯入的声音让屋内四人都愣了愣,紧接着就见南宫溪踉踉跄跄的走到顾茗萱面前,紧张问道:“你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可有请顾夫人看了?怎么一声不响便回来了?”

“呃……”顾茗萱张了张口,“你一下问这么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个?”

她看向南宫溪不大利索的右腿,疑惑道:“你这右腿是怎么回事?”

南宫溪由着梦怜扶进屋,待坐稳后才回道:“刚到围猎场那日,无意进了密林,躲避野兽追击时不小心被半高的枝条擦伤了,不碍事,过几日便能好。”

“你去密林做什么?”顾茗萱皱了皱眉,正要伸手查探南宫溪右腿的伤势,就被其给拉住了,“他说伤口不得见风。”

“他?”顾茗萱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向南宫溪。

南宫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救命恩人。”她瞄了眼顾茗萱那意味不明的表情,支支吾吾道,“就是……我躲避危险时,他恰好在附近,便出手帮了我一把,还好心为我包扎了伤口。”

“可是哪家公子?”

南宫溪拧眉想了想:“听他的口音并不想京都人。”她拍了下手,“哦对了,他头上带着支雀羽模样的发簪,面具左下角貌似有一个……”

顾茗萱的面色顿了顿,这副装扮,不是黎择又是谁,不是说只为送药而来嘛,怎么这般久了竟还未回去?

“你受伤一事父皇知晓吗?”怕南宫溪再说出什么,顾茗萱急忙问道。

“不知道。”南宫溪摸了摸鼻子,“我怕被父皇训责,所以趁夜叫他把我送了回来。就送到京都城门处,并未告知他我的真实身份。”

顾茗萱点头表示明了,正要开口问什么,就听其继道:“但,今日出门托人给皇兄传信时,我才知晓,他竟要纳司徒景荷为侧妃!”

顾茗萱就这么定住了,好半晌才动了动,喃喃自语道:“纳……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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