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怕开罪了这个男人

这个人是疯了吗,自己的钱就拿给别人了,她自己不用的吗?

张芩神色认真的看着老刘头。

“刘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私心里也没把您当外人,以后家里的医馆不开了,你拿着这点银子,下山开个生药铺子吧。”

说道这里,张芩顿了顿,神色柔和下来。

“若是能帮我照看一下我父母,就更好了。我即将出门在外,心里着实是不放心。”

老刘头哪里敢要,枯瘦的手一直往外推拒,却根本敌不过天天锻炼身体,如今能爬山如履平地的张芩,被硬是塞了银子在怀中,心里又热又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芩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才做这件事,老刘头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她也从小熟悉这位阿伯。

他和他儿子都是顶顶老实的人,从他一丝不苟的做药材,就能看出他的品性。

就从他能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从不动歪脑筋,张芩就不想他的药材被益春堂收走糟蹋。

也愿意相信他,能够不忘承诺的经营自己的生药铺子。

老刘头看着张芩,眼泪汪汪,真是说不出话来。

张芩后退了一步,对着老人弯腰作揖,回了进门的那个礼。

老刘头握紧了银子,扶起张芩,拍了拍她的手。

“东家,听你说了这句话,我老刘头就是要死了,也会尽自己的力,帮你看顾老东家。”

想到张家的祖籍,老刘头迟疑着说道:“老东家现在是在张家村里吗。”

张芩点点头:“爹现在在村里做郎中,只是能勉强度日罢了,也算是能够清闲下来。”

只是想起医馆的事情,张芩语气又低落下来。

“只是家中医馆没了,父亲心中积郁,也说不好。”

想起父亲脸上明显的郁闷神色,张芩心里就难受。但她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长叹出一口气后,便说道。

“如今我来,主要也是找您要一些药材。”

老刘头哪里有什么不肯的,连声答应,询问张芩要什么药材。

张芩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出药方,递给了老刘头看。

看到上面的种种,都是剧毒药材,老刘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但想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过问的,老刘头又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去房间里拿了。

常惟钦守在门口,看完这一切,对着张芩说道。

“你就不怕他拿了钱,去告你的秘?到时候你父亲反而会因为他危险。”

张芩听到这样的话,心中理解男主这样的人,肯定是多疑的。

她神态平静:“我相信刘爷爷的为人,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说道这里,张芩看着常惟钦,干净清澈的杏眸像是能看进人的内心深处。

她看着常惟钦缓缓说道:“就比如我也相信你,怀真,你是个值得依靠的朋友,我很庆幸在那天能够救下你。”

常惟钦手指抖了一下,紧紧握住了剑柄。

他是个情感内敛的人,平时别人见了他不是嫌恶就是害怕,怎么能有人对他说这种话。

若是换个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一定是嗤笑一声然后走掉。

可是这是张芩。

张芩不知道自己让某个人心动了一刹那,看到老刘头拿了药材,便准备回家去了。

手里捧着药,张芩琢磨着回去配毒药的开房用药,一路走到了之前捡回常惟钦的地方。

如今已是春的末尾,天气逐渐变得热起来了。

山桃花已经褪了许多花瓣,看起来没有曾经那么惊艳了。

张芩指着那片草地,“我之前就是在这里救下来你的,当时我一直很害怕。”

张芩缓缓说道:“我很害怕我没办法救下来你,你会死在我的治疗之下。”

“我从来没有在治疗途中死过病人,幸好你不是这第一个。”

常惟钦听她说这些,只是沉默的聆听。

张芩也逐渐习惯了常惟钦的性格,没有再主动说什么了。

两人一路走回小院,张芩回去房间研制毒药,常惟钦则先进了益春堂熟悉地形。

今晚,他们要进入益春堂,把这些人都捆起来毒晕,然后再揭露他们的骗局。

想起粗暴简陋的计划,常惟钦几乎忍不住笑意。

真是胡来,比他绑县令的计划高明不了多少。可有时候对付小人,便不能使用常用的那些办法,得要出其不意才行。

常惟钦进入益春堂,很快记住了门口那几个学徒的脸,看将每个见过的人都看了一遍,然后打晕了一个不起眼的学徒,换上他的衣服,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益春堂的内部。

看着里面进退有据的丫鬟仆役,常惟钦几乎以为自己是进了什么官宦的宅院。

常惟钦跟着其他的学徒,走近了几个医馆大夫休息的房间,他走的时候,转头看到了医馆里面,

便看到几个放在在前院还道貌岸然的医馆大夫,搂着几个女人在亲昵。

常惟钦神色冷了下来,想起张芩父亲张若阳,再忙再累,回到后院都是端着医书看,心中对这医馆的感觉,可以说是差到了极致。

从上到下,几乎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哪怕是他现在烧了这堆人,心中都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常惟钦继续走进医馆,看到了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人,走在庭院中。院子里但凡有看到他的人,都赶忙躬身作揖,深怕开罪了这个男人。

常惟钦顺着人群跟着作揖,期间抬头偷偷看了看他。

按照南齐律法,普通的平民是不能穿绸缎的。

只是如今这人在家中,肤色如何也没人在意。

常惟钦只是在想,这个人得是什么身份,才能出现在这里。

很快,这个疑惑就被人解开了,走远那个中年男人不久之后,常惟钦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

“堂主看起来真是威严深重,看的人害怕。”

“从前不也跟我们一样,都是平民,听说他家里是严家的家生奴仆,才这么得到家主信重的,这你有什么好羡慕的。”

常惟钦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毛。

难怪这么听话,原来真的就只是严家的奴仆。

也罢,反正如今也对付不了严家,能重伤严家的医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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