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冰冷的视线扫过这严则升

“喝点吧,大男人别这么愁,以后回来的机会还多着呢。”

张芩想着自己的父母,咽下苦涩的劣酒,嫌弃的举起了酒壶,丢回给常惟钦。

“难喝,下次别整这玩意。”

常惟钦笑了,拿着酒壶往张芩身边凑,一张漂亮的俊脸嬉笑着,唇红齿白,惹人眼的很。

张芩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看到一个男人眼神色眯眯的,不由得狠狠瞪了过去。

常惟钦看到张芩的眼神,也转头过去看了一下,却不想张芩伸手拦住了。

她一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眼神无奈。

“少笑一点,长这么好看,一会儿人家劫你的色。”

常惟钦瞪大眼睛,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听到这种话,嘴里无奈的想为自己申辩几句,又咽了下去。只是看着河水潺潺。

张芩低声和他交谈。

“你从出来春兴县之后,显然高兴了很多,你去京城是有什么事情?”

原来被她看出来了,真是敏锐。

常惟钦坦诚说道:“我的家就在京城,如今我总要自己亲自回去瞧瞧,哪里成了什么样子。”

想起因为皇帝惨死的自己的部下,常惟钦眼神冷然。

他回去,该要怎么回报他才好呢。

众人离去的春兴县内,此时燃烧起了一阵风波。

当晚益春堂内火焰死起,竟然是被烧了。

不止如此,还有一伙装备精良,从前根本没有在县里出现过的,一行千余人的战兵入驻了县城,说是要找什么皇长子。

县长在府邸内宴请面前这个高大的兵员,恭敬忐忑的询问。

“这皇长子可有什么特征,我们也好代为寻找一番。”

常惟钦的部下齐威鸣想起自己昨天收到的那封密信,看着县令的眼神充满冷意。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眼神不是开玩笑的,那县令的身上冷汗潺潺,不敢吱声。

“皇长子的容貌乃是机密,这是你一个县令可以得知的。”

“只是,我这里听到知情人的线报,县城中的那严家,对我主子实有不利,你且自行出头,让那个严家家主,过来赴宴。”

县令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住,继而一种狂喜涌上心头。

这严家竟然没长眼的,敢去招惹皇长子,也不知道他们哪些猖狂的家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势必是有的热闹可瞧了。

县令派人去送自己的帖子到严家。

而此时的严家家主,正陷入熊熊怒火之中,只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跪地求饶的老奴撕碎。

“你说什么,益春堂用泡水药材的事情,坊间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那老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只恨不得以头抢地,哆哆嗦嗦的说话。

“不知道是什么人,昨晚闯入了医馆内,把库房的药材都偷出来丢在外面了。拿出来的,有些是能用的药材,有些是泡过水的药材,两种颜色不一样。”

“现在城内都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都是在说这件事情。”

严家家主听的头痛。

“他们是怎么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是谁泄露了我严家的机密,是想死吗!”

他通红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念头,身旁的奴仆不敢说话。

家主性格酷烈,此时在他怒气上涌的时候往前冲,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写。

在严家做工多日的他们,早已经拥有强大的求生欲。

正在此时,门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院子里看门的说了这句话,那看门的都要吓哭了,死活不敢进去通传。

门子以为这人笨,想着赏钱,便自己进了前院,对着背对自己的严则升下跪高呼。

“老爷,县衙的张县令派人送来了帖子。”

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心中一紧,便见严则升拿着桌案边的长刀,噗嗤一声就砍断了那门子的脖颈。

鲜血四溅,在场侍立的丫鬟仆人大惊失色,嘈杂的尖叫声直冲耳朵。

严则升看到血之后,才冷静了些许下来,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掉刀身上的血,顶着满身的血,迈步往卧室走去。

书房里的仆人压抑着哭声,那门子的尸体几下抽搐之后就失去了动静。

严家的仆役训练有素,很快就上前清理干净了。

这门子是签了死契进来的,没讨到婆娘,也没有爹妈疼爱,死了就死了。众人只是害怕于自己哪天也逃不过屠刀,确是没有人会为他伤心。

严则升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轿子里,被人抬去了县令的府邸。

这张县令已经在春兴县待了三年有余,和严家的关系不好不坏,只是默契的维持着平和。

严则升一时也不知道这县令邀请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消息,便来了。

进入门厅,发现门口站了许多带刀军士,严则升也没有在意。

他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习惯了,从出身开始就是人上之人,对危险的感知要弱上许多。

张县令看到严则升回来之后,特意迎了上去,脸上笑着态度很是亲和。

“正是有要事要找你商量,且快些进来吧。”

严则升刚刚才发泄过,此时脸上也是能带笑的,勉强给这个县令几分薄面。

却不想,刚刚打算坐下,在弯腰的时候,一屋子的战兵都冲了出来,在严则升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擒住了双手,脸被按在了矮桌之上。

张县令吓得一抖,赶紧看了看门外。

外面的战兵把府里面严家的人都控制住了,齐威鸣挎着长刀,冰冷的视线扫过这严则升的全身。

殿下吩咐了,要把这个人留活口,但是严家需要灭口。

想起殿下信中说,他已经上京了,齐威鸣心中便焦急。

他要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赶紧去上京的路上,保护殿下才是,如今却被这个腌臜的人,困在了这里。

心中不耐,齐威鸣下手格外的狠。

严则升惨叫了一声,身上的骨肉都被齐威鸣狠狠的压了下去,呼吸颤抖了一下,发不出声音。

“你,你要做什么。”

齐威鸣冷冷的说道:“谁让你得罪了张家医馆,你不知道殿下就在里面养伤吗,侵害皇嗣,你个严家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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