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知道咱们不会对平民下手，倒不如说那群海军的指挥官根本不在乎平民的死活。”
身为本地人的艾蒂娜一针见血的点破了海军如此行动的原因。
“哦，还有这种事？”
塞雷娅对此颇为惊讶。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是个穿越者呢。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跟她比较熟的海军也就只有斯摩格和达斯琪。
而且好巧不巧，这俩人还都是属于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人。
所以这就给了塞雷娅一个错觉，让她以为海军的首要目标应该是保护平民不受伤害，其次才是抓捕罪犯。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
塞雷娅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在心中修改着对海军这个群体的认知。
“别在那边摸下巴了，我的船长大人。”
艾蒂娜瞟了眼塞雷娅，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现在这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咱俩的船可停在码头呢。”
“还能怎么办，刚正面呗。”
塞雷娅咧嘴一笑，看着街上熙熙攘攘，正往码头跑去的海军们，“一群软脚虾而已，还不值得咱们用阴谋诡计。”
“……我更希望你将其称之为计谋，而不是阴谋诡计。”
艾蒂娜随口吐槽了一句，随后右手微动，一把匕首从她的袖口中滑落。
“不过，我也赞成你的这个计划。”
反手抓住匕首的艾蒂娜将其举到了眼前。
这柄匕首是昨天晚上塞雷娅送给她的，也是她第一次正式的从塞雷娅那里得到的礼物。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自己使用这个匕首，切开那群商户脖子时那清爽的手感。
削铁如泥，吹毛即断。
用塞雷娅的话来说，打造这个匕首的原料，是她老家一种名为‘黑极岩’的矿石。
这种矿石产量极少，所以强度自然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其特性就是坚不可摧，硬度几乎超越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矿石。
其次就是冰冷，以及吸光。
哪怕被艾蒂娜贴身放置着了这么久，在拿出来的时候，这柄匕首依旧散发着丝丝寒气。
而吸光，顾名思义，代表着隐秘性极强。
哪怕放在太阳底下，这柄匕首都不会反光，它的表面永远都是漆黑一片，仿佛刀身蕴含着无底深渊一般。
但在见了血后，则会稍有不同。
每杀一个人，黑极岩便会吸收死者的一分血气，用来增强自身。
外在的表现，则是刀身会多出一道不怎么起眼的黑红色条纹。
而随着持有者杀戮的增多，黑红色的条纹也会越来越多。
当将整个刀身都被覆盖之时，黑极岩便会获得灵识。
到那时，它会认持有者为主，并与其融为一体，让持有者解放双手，仅凭借意识便可操控它发起攻击。
是非常强力，但也相当邪乎的武器。
上述的内容，都是由塞雷娅亲口描述出来的。
虽然艾蒂娜觉得自家船长在吹牛，但这柄匕首的部分特性确实符合她的描述。
就比如，黑红色的条纹。
看着那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正在刀身上缓缓流动着的猩红条纹，艾蒂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杀一个人是罪，杀一群人也是罪。
但如果杀的足够多，那么这个罪，就会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数字。
想要在这个乱世闯荡，杀人是不可能避免的事。
这个道理，在屠杀海贼的时候，艾蒂娜就已经看透了。
同理，她也明白为什么塞雷娅会把这柄匕首描绘的那么邪性。
因为这是不光是一把武器，更是一份试卷。
塞雷娅并不反对艾蒂娜杀戮，她反对的是毫无意义的杀戮。
杀人可以，但必须要保住本心。
所以，看透了这一点的艾蒂娜，在此时此刻，给这柄匕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唯心’
所行之事，无关道德，忽视地位，抛去黑白。
遵循原则，唯心即可！
在这一瞬间，艾蒂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霸气突然不受控的翻涌起来，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觉悟。
而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塞雷娅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略显惊讶的看向闭上眼睛的艾蒂娜。
‘有意思，看样子霸气只要入了门，那么如何增强就是因人而异的了。’
看着尝试压制突然增强的霸气的艾蒂娜，塞雷娅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对霸气这个能量的认知又进了一步。
不过同时，她的心中也出现了另一个疑问。
艾蒂娜可以在不接受锻炼的情况下，突然增强霸气。
这一点，有没有符箓的功劳存在？
是因为符箓的改造，导致艾蒂娜可以用这种方式变强。
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这样，不关符箓的事呢？
这个问题，被塞雷娅暂且保留在了脑海中。
她看着重新睁开眼睛，长呼了一口气的艾蒂娜，“做好准备了？”
“做好准备了。”
感受着体内明显增强了一大截的霸气，艾蒂娜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我觉得我现在能打十个之前的我。”
“别太自满，你确实变强了不少，但跟顶尖的那群人比，你差的还远着呢。”
塞雷娅一边说着，一边敲了下艾蒂娜的头，“别忘了我给你这把匕首的含义。”
“它叫唯心。”
艾蒂娜凌空挥舞了一下唯心，让它在手中转了个圈后，笑眯眯的介绍道：“怎么样，这名字还不错吧？”
“……名字是不错，但还得看你这个主人怎么使用它。”
见多识广的塞雷娅一眼就看出来了艾蒂娜起这么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对此她并不意外。
心境的突然变化对于一个年轻的小丫头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更别提艾蒂娜还刚刚了却了一部分心愿，这要是没有成长，反而有些奇怪。
所以，塞雷娅难得的没有泼冷水。
在拍了拍艾蒂娜的小脑袋后，她开口叮嘱道：“所以过会跟海军动手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下手轻点不是么。”
艾蒂娜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手中拿着的唯心，“除非到了必要关头，不然我不会轻易杀人了。”
“毕竟昨天晚上……杀得已经够多了。”
“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塞雷娅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眼悬挂在二人头顶的月亮，“差不多该动身去码头了。”
“记住，如果遇见打不过的人，该怂就怂，直接把人带到我身边，我来解决。”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逞能的。”
艾蒂娜瞟向塞雷娅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灌汤包我可还没吃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