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净璃姑娘

“这恐怕不好吧,白师父,我们还是不要惊扰了死者了,你刚不是说要绕道快走吗?”姜千锋绝境下居然爆发出惊人的理智,搪塞说。

“诶,你小子第一次说话这么有条理诶,不过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白无延也不卖关子了。

“白师父,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大活人?”

“你和我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啦?”

“既然如此,好吧。”说罢姜千锋跟白无延站到棺材两头,捡起掉落在地的龙杠,吃力的把棺材盖子抬起一点,挪向旁边一点。

里面的东西见盖子动了,露出一道天光进来,突然憋着的一口气舒了出来,大声尖叫道:“放我出去!”

这声尖叫原来来自一个小姑娘,她被二人费劲气力挪开了棺材盖子,缓缓坐了起来,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破地方,我怎么会在这?”

“你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怎么知道?”姜千锋见到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快要提到嗓子眼里的小心脏终于算是放了下来。他恢复了往日的好奇心,便开始不自觉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位小姑娘来。

这可不是个大活人嘛,只见得她面颊微红,两片红润如牡丹花瓣的薄唇之上,玲珑小巧的鼻子尖尖似乎透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这气息遮不住她略带怒气的眉眼微颦,却也丝毫不能掩盖她天生的巧目清秀。恐怕有这样姿色容颜的人,就算不是身穿眼前的这一袭天青色绫罗纱衣,而是其他粗布麻衣,也都同样惹人注目。

不过除了小姑娘本身,她身上的确还有夺人目光的一处,那就是她腰间别着的一支碧玉长笛,那笛子凝翠欲滴,灵气外露,似乎到了夜里,自己就会泛起幽光一样。

不去管走出棺材的女子,白无延仔细的探查了一夏棺材之内,竟然发现只有几个木头盒子并排放置,里面都是一些主人生前的物品,并没有尸身。难道这是一场衣冠葬,想到此处的白无延率先打破了众人一头雾水的茫然,开口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不如一起去附近村镇问问,这办丧事的是哪家人,为什么会在这衣冠葬的棺材里,封住这么一位女子?”

“就是!一定要搞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口棺材里!另外,不要叫我一位女子好吗,我有名字,叫我姚净璃。”女子终于回过了神,瞪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撅着小嘴嗔怪道。

姚净璃虽然嘴上没有明确的赞同,不过言下之意是十分支持白无延的提议的。这一行三人一马,便沿着送葬队伍来时的道路追寻过去,看看是哪家办的这丧事。

“净璃姑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白无延边走边说,见姚净璃没有回话,便继续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不记得是怎么被封进那棺材里的了,那你一个小姑娘又是来自哪里,自己一个人到这个地方干什么呢?”

姚净璃原是在发愣,突然被白无延又问起,回过神来,在本能店抗拒后,她思索了一下,简要的回答:“小女子我是从西南那边大山里出来的,灾难之中没了家人,准备到河南去投奔舅公,路过此地。”

白无延心中暗笑,这套说辞怕还是编了许久吧,一个小姑娘走江湖也是不容易,不轻易跟别人交底也是对的,便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而是转而突然问道:“你会骑马吗?”

“会啊,怎么了?”姚净璃本这没来由的一问,心中也是疑惑,这白面公子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啊,不过看他的气韵风姿,倒是不像一般读书人,再说了别的读书人跟着都是小书童,这位公子身边跟了个小道童。

“让这位千锋小道长先扶你上马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估计啊今天恐怕到夜里都不一定会安生的。”白无延话中似乎暗藏玄机,不知道他又预料到了什么。

说也奇怪,这老黄马平时驮点物资都磨磨唧唧,现在背上多了个小姑娘,脚下却变的举重若轻,这见人下菜碟的功夫,要说它不通人性,断然是没人相信的。当老黄马的蹄子迈入眼前的青石路面时,午后的暑气也消了大半。这是一个古镇,看民房的建筑风格和修缮痕迹,估计也有上千年了。

这种古村镇一般来说都比较封闭排外,相对来说好处就是信息很透明。大家圈子很小,就算是东边张家发生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出半天,西边李家就能知道。像出殡下葬这种大事,肯定是人尽皆知了。

不过作为外乡人,还是不要一来就惊动了全村人,于是白无延让姜千锋找在外玩耍的小孩儿问了一下镇长家的位置,一行人直接前去拜访。

镇长家姓翟,没想到刚巧就是那办丧事的人家,翟镇长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得人通报,出门相迎。

白无延自报家门:“老镇长,我们一行自南昌而来,北上路过此地,不想正赶上贵府行丧,冒昧非常,不过我们这里得到一些重要消息,也有一些疑问,想向您老一并通告请教。”

老镇长倒也十分豪爽好客,并不介意,声若洪钟道:“也好,咱们入内详谈不迟。”于是,一行人登堂入室,被请入这翟府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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