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踏新途

修罗界齐国平州

自从当年望族田氏宗长田横得天书,起兵反齐,最终不敌天数兵败身死后,原本隶属众多贵族的沿海封地,被齐帝重新敕封,无数在战争中立下功劳,封妻荫子的将士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人...

平州陈塘关,乃是沟通齐国与燕国海陆通道的咽喉要地,一个青年道人在街道中穿梭打量,齐地自古有富庶之名,但却见来往的百姓面有菜色,道人不由心生疑惑,他自晋燕交界沧州,一路东行来到此地,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斩杀了韩应一家后,远遁他乡的玉宸,韩应脑海里不仅有青帝经,还有一张地图,一份埋藏着韩家遗留在原先封地的宝藏,玉宸心中已打定主意,要继承师傅的衣钵,将水月观重新发扬光大,少不了许多资源,因此便循着记忆中的地图,来到了此地。

停下脚步的玉宸,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块有些破旧的牌匾,上书李府二字,积满了灰尘,他抬手敲了敲门,却是无人回应,手下一用力,大门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应声而开,一脚刚刚踏进门槛,一阵拳风袭来,他眼神一凛,伸手挡去,一个涌动红色元气的拳头,被泛着血色的手掌握住,阵阵罡风自交手处卷起,玉宸惊讶来者实力,竟是与他不相上下,定睛一看,眼前是个面带冷意,气宇轩昂的青年,对面那人也是一惊,暗道这道士好生了得,隐有火苗在身上窜动,却见玉宸松开手掌,后退一步,对着青年拱手行了一礼,道:“在下唐突了,多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身后青年却是说道:“你是谁,我看你不像此地人士,为何来我府中?”

玉宸回过身来,歉意的道:“在下玉宸,自晋国而来,道号...红莲,至于为何来此,乃是故人所托,循着路线前来。”

青年凝眉道:“晋国而来,怪不得,这平州又有哪个人会来找这不自在,你这故人又是谁?”

“故人已逝,不提也罢。”玉宸心想,故去的人也算故人吧?

见玉宸不愿多提,青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

望着玉宸远去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身后一阵风掠过,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须白眉的老仆,恭敬道:“少爷,可是有什么发现?”青年回头看向破败的府邸,一钩指,门迅速被风掩上,“不像是为了父亲的事而来的。”

在街道上兜兜转转的玉宸,忽的察觉腰上纳袋有异动,反手一指点出,止在一个衣着破烂的乞儿脸前,带出的劲风将其的鼻子划出一丝血痕,乞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道我命休矣,顺了个硬茬子,却见身下元气上浮,将自己托了起来,“爷,这位爷....”未等他把话说完,玉宸收指淡淡道“我问,你答,明白吗?”乞儿见逃得一命,忙不迭的点头。

“你知道李府吗,安海坊的那座,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

“知道,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乞儿慌忙答道:“李府的主人,单名一个靖字,本是齐国的戍边大将,镇守陈塘关多年,前些年辞官致仕,有传闻说他密谋获取当年田横的天书,,而不久之后那李靖却是忽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幼子。”乞儿吞了口唾沫润润嗓子,继续说着:“李靖这人性格刚烈,与不少朝臣有过节,他这一走,别人哪能不落井下石,久而久之,李府便破败了,众多仆役下人也是离去,不过那李靖之子李罗天也是个混世魔王,仗着余荫时常与人争斗,颇有凶名。”

玉宸心下了然,随手丢下一串铜钱便要离开,却被乞儿抱住脚,邋遢乞儿带着哭腔道:“道爷,道爷能否收下小的,端水倒茶,打杂跑腿,小的都在行,道爷只要管饭便好,小的只求能吃饱饭。”玉宸默然,过了一会儿,眼看乞儿忍不住要嚎啕大哭,无奈道:“见你还算机灵,我便应允了,若有其他心思,休怪我手下无情。”

乞儿见状,忙不迭的磕头如捣蒜,哽咽道:“小的自幼孤苦伶仃,家人俱是遭了饥荒饿死,只余我一个乞讨糊口,怎会不感念主人恩德?”

玉宸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领着乞儿回到驿馆,从纳袋中取出一件布衣,丢给他,命他下去收拾干净点,不多时,一个瘦小黝黑的少年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你可有名字?”玉宸问道,“小的姓孙,无有名”少年恭敬道,玉宸点点头,心中也想起了水月观的复兴,于是道:“你可有其他认识的同辈?”,少年道:“回主人的话,这边有许多年龄与我相仿的乞儿,我基本上都是识得的。”玉宸眼中银光闪烁,扫过乞儿全身,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看透一般,抖了一个激灵,玉宸口中默念,一本土行法诀传入少年脑中,惊得他匍匐在地,呼道:“谢过主人恩德!”,“我观你有些土行灵脉在身,这本法诀便授予你,从今以后,你便叫做行土吧,你为水月观记名弟子,称我观主便是,切记不得行有伤功德之事,记得道义在心,起来吧。”孙行土方才直起身子,擦了擦眼里的泪花。

玉宸将几许银两放在桌上,道:“你修行一些时日,便替我去将那些本性良善的乞儿带来见我。”孙行土俯身应道:“小的谨遵观主之令。”

孙行土离开驿站,端坐在椅子上的玉宸揉了揉眼角,“李靖,李罗天....天书...”他能感觉到,那日李罗天身上有着一股与青帝经类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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