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换个方式会更好。”
楚烨只是看着人忘了出声。
“操场跑两圈吧。”
楚烨还在神游。
见她迟迟没反应，褚绛又问：“可以么？”
楚烨这时也回神了，自然知道道歉跟跑圈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方在给自己台阶下。可楚烨性格里的那点儿执拗和较劲儿这时候又蹿上来作祟。“不行。规矩是我定的。你当时也答应了。”
褚绛神色清淡如故：“我赢了，那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改。”这句话不是在问人，而是直接做好了决定没让人有选择的机会。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楚烨的眼问：“对么？楚小姐。”
听到那个“赢”字，楚烨像是一下子被扼住了喉管，一时说不出话来。低下睫毛去几分，脆生生说了一句：“随你。”
褚绛不改前话：“那就跑圈。”
“可以。”
赌约的惩罚就这样被改了下来。一群人看了个寂寞的热闹。道歉突然没了，难免失落上几分。
楚烨在离开一班后门的时候留下了话：“以后考试，我都要跟你比。输了就操场两圈。”
像极了被激起胜负欲的不肯服输样子。却不知哪来如此昂扬的姿态。
褚绛有些意外，但答应了。
季薇事后问褚绛为什么要答应，褚绛说：“比成绩我又没什么好怕的。”
江浅听见就在一边嘲：“可您老也没考年级第一啊。”
“哦。应付她足够了。”褚绛一脸平淡的认下。
两人哭笑不得。
借着一个开学测验，李老师对班上考的好的几位同学大肆表扬。尤其是进入了年级前十的江醨、褚绛和季薇，被李老师钦点为学习榜样。
江浅坐在第一排与荣俱焉地鼓掌，顺便内心也有一点点几乎忽略不计的学渣挫败感。但他的成绩班级前十，年级里五十内，也是挂的上号的。
只可惜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年级前十一比就不够看了。
也因为这样一个班会表彰。一班掀起了一股诡异的“学霸风气”。江醨从开学测验到后面的一整个礼拜精神状态都不好，上课睡觉成了常态。于是大家觉得年级第一的脑子跟他们正常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
年级第一天天上课睡觉还是年级第一。
如果换成他们天天上课睡觉就很有可能变成倒数第一。
但成绩好有属于成绩好的资本。比如一直对江醨咬牙切齿态度的数学老师看到这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就是少年有狂的资本。她还是不能管的人太多。
褚绛睡觉的时间要少一些，大多时候手上带着一本书。起初同学好奇以为是什么名著，哪知居然看到里面一段描写瞬间臊红了脸。
交头接耳传的沸沸扬扬：“年级第五在看言情啊。”
甚至有人起了谣言：“学霸就是因为脑子聪明所以分高，根本不用努力。”
谣言跟细菌一样是会传染的。从一班向各个班级蔓延。学生们难免内心按捺不住躁动，跟着想贪玩不好好学习。惹得高一年级组都关注到了这个非常不好的学习风气。李老师作为年纪第一和年级第五两个不良风气的始作俑者的班主任自然是有义务找两位学生谈话的。
褚绛和江醨作为两位年级前十的大佬一起被请进了办公室喝茶。
坐在办公室里，两人默默无言对视了一眼，而后眼神迅速默契移开。
“一个开学测验而已，就算是高考考得再好也不能就这副德行啊。不听课，迟到，看小说，睡觉。哪像一个尖子生该有的样子。”
“李老师我没有迟到。”
“李老师我没有看小说。”
两道声音同时重叠在了一起，但差别不大还算可以听清。李老师就一下给整生气了，都一副要清算罪名，不是我的就不背的样子，没有一点要反省的意思。
嗓音压火：“那是你们做的就认？”
“认。”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李老师阴沉着脸，看人的视线像是可以割人。偏生坐在这喝茶的两位像是感受不到似的，毫无反应。
江醨的表情散漫。褚绛一脸清冷镇静。淡定的很。最该淡定的李老师反而成了最不淡定的那个人。
她舒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是这样的，现在高一这边关于你们俩不爱学习却可以轻松考高分的传言在学校里引发了非常不好的跟风模仿。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发现？”
“嗯。”褚绛发了声。
李老师继续：“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的学习具体情况，但是老师是过来人，知道学习好不会是随便轻易得来的。背后肯定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但是现在的学生以你们为榜样。本来是件很好的事，但大家只看见了你们消遣玩乐一面就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她停顿下来，看着两人的眉眼渐渐安静凝重了些：“希望你们可以配合学校做一个思想整风动员运动。尽量给大家带来一些正面优秀的榜样力量。”
“明白。”褚绛答应了前半句。江醨也懒懒地应下。
李老师登时愁眉一展，喜笑颜开：“那你们准备好明天早上的发言稿。”
褚绛、江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