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太凉，所以我才说冷血。”
所以不是她想的那个冷血的意思。
褚绛明白了一点，神色恢复如常：“我体寒。春夏秋冬身上温度都低。”
江醨的眉头下意识拧了一下，又很快松开。“那你冬天怎么穿那么少？”
褚绛抬眼撞进了他漆黑的瞳孔里：“这儿冬天又不冷，马上初春了。”
少年转过眸没应，目光只看着前方的路。
褚绛盯着他的侧脸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就也只看路。
回到餐馆两个人巧遇的地方。少年在店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明天我把书在学校给你。”
“嗯。”褚绛看着他应下。看着少年还在门口站着，眉心突然拧起，又松平了下去。情绪一瞬间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起伏很快像浪花一样散去。他想说：下次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
“我进去了，再见。”
褚绛“嗯”了一声，回了一句“再见。”
却还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眸光看着餐馆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人，比刚才时候多了好多。
“你怎么才回来？这会儿下班时间客人多的都应付不过来了。快过来帮忙！”一个中年女人对着刚回来的少年道。
“抱歉，耽误了。”很快少年挺拔的身形就淹入了用餐的客人中，他清淡而略带歉疚的声音渐渐萦绕在耳边消失不见。
褚绛想起他刚才说“等我回去给你把书要回来，现在不行。”手腕上还残留着一点薄汗的闷热湿意。
原来，堂堂的江家大少，本该是天之骄子，却真的要靠自己打工养活。
但对她来说，还挺熟悉的。
一阵凉风掀起，她握紧了微微发冷的指尖，抬脚掠过这家餐馆往前走。
“老板，抱歉，上周借的那本书我还没看完今天还不了。我可以明天下午还回来吗？”
“可以啊，小姑娘你都是常客了，没关系的。”
······
晚上九点，江醨从餐馆出来。站在月色清辉的大街上，柔和的光晕和炽烈的灯光一起糊在他清冽干净的脸庞上。
“江浅，你上次说我兼职这边挺乱，你有那个人的电话。发给我。”
少年质感的声音在黑夜下镀了一层低沉。
“啊？哥你怎么突然要他的电话？”江浅在家惊讶问。
上回那人跟少年说要不要让人罩一下那条街，直接就被拒绝了。那清冷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点都不考虑。现在要电话是回心转意想混黑的？
他想的兴奋了。
“帮人找本言情。”
“言情？”江浅嘴都瓢了，震惊追问：“不是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玩意？什么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对你胃口？”
江醨皱了眉，觉得聒噪：“电话。”
电话里禁了声，耳边有车辆穿行和人群路过的声音。
对面半天没动静，江醨压着耐心等。
“找到了。”
同时，微信进来一条消息，是一串号码。
“嗯，”少年应了一声，“挂了。”
江浅就看见手机上显示：通话结束。通话时间：4分37秒。
低骂了一声.操。
他就是一用完就被扔的工具人悲惨命运。心情极不爽的江浅小爷跑到了附一中那个学生大群里面去逼逼这件事。
老街道上，一道修长的影子印在被月光洒满白霜的路面上，寂静无人才更显得几排低矮的楼房建筑漆黑的影子排列的可怕。
月白的清辉倾泻在少年略显青涩干净的脸庞上，阴影黑压压地遮住了双眼的情绪。
“你是谁？”
少年看着身形嫩，但周身的气场吓人。对面站着的人看着有点慌。
少年微微启唇：“打你电话的人。”
“江哥！”那人说话的音都是颤的，牙床战栗。那道身影带着修长可怖的影子慢慢靠近。站在面前大约一米的位置他才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那双漆黑的眼在夜里像是被沁透了墨汁般，黑沉的骇人。
“书在这。”他双手奉上那本下午时候小弟掠来引人上勾的书。
厚厚一本，江醨伸手接过，迎着月下清冷的光线他很快看到书的封面残破了的一个角。眸光一厉：“书弄破了，还敢这么给我？”胆子挺肥？
那人见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吓的腿软。“江哥，是小弟他们见那女孩没有追来，扫兴就拿了这本书出气。”他怎么知道江醨会突然过来说要这本书啊。他还是逼着闹出事的小弟在不知道哪个角旮旯的地方捡回来的。
但江醨可不管他有什么难处。他拿书，不是来听理由的。
那人见江醨的表情不悦，也明白过来自己处理不当。赶紧叫了小弟过来，“你照着这本书现在去书店弄一本一模一样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