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忽然有视线扫过来。空气的温度开始直线下降。男生缩了缩脖子，觉得嘴角原本压都压不住的笑意此刻随着温度的下降一起冰冻住了。
“我出去透口气……”
本着就近原则，褚绛抓了二班门口的一个外面走廊里站着的肤色很白净甚至有点儿苍白的男生。看模样非常地清瘦。
褚绛觉得这个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男生应该会带外套。于是她就开口问人借了：“你好同学，请问你带了外套吗？”
男生转过头来一张白净的脸皮看着褚绛红了脸，他点了下头：“嗯。”
随着他这个字出口，褚绛感觉心情都跟着明媚了几分：“可以借我用一下？”
“可以。”那个男生说完就赶紧跑进教室里把自己座位上放着的外套拿了出来。
褚绛接过的时候盯着他脸上的红晕看了一会儿，那男生注意到她的视线脸色又红艳了几分。看着手上的外套又觉得不太妥当：“我觉得你好像更需要这件外套。要不这样，你帮我向你朋友借件男生的外套？”
听到褚绛特地强调“男生的外套”五个字，那男生忽地心里腾起了一阵失落。看着人目光里透着固执：“就用我的。”
好像生怕她不借他外套了。褚绛觉得有些不太对，但也没有过分猜测臆想，索性归结为这位男同学乐于助人。说了句“谢谢”就回去了。
那男生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傻笑，旁边有一个哥们忽然锤了一下他的肩，跟着笑：“兄弟你可以啊！”
那人拉着他过去非要看热闹：“走，去看看。”
褚绛进了一班的教室，然后看着后排的少年正低着头不知在干嘛，一身的冰冷气息比之她出去时候丝毫未减。
走近了，才知道江醨原来是在用纸巾擦裤子。单从动作上就可以知道他此时的心态有多浮躁。下手挺重，又没什么耐心。导致褚绛居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些有颜色的画面，脑子一热，轻轻蹙眉别开了眼。
“外套。”
语气听着冷冰冰的。
江醨抬头，将手里湿掉皱巴巴的纸巾丢在了一边。看着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眼，唇角勾了点凉薄的笑意：“帮我。”
褚绛转眼，那双透亮的眼眸里明明白白写着疑惑，很快又变成了纠结和抗拒：“位置比较尴尬，我是个女孩子。”
江醨听着这话笑了，被气笑了：“你还知道位置尴尬啊。”少年心里很燥，姑且不说湿了一大块黏在身体上难受，就是这个样子他要怎么出去都是个问题。现在还不是夏天，春天刚冒头的日子阴雨天气挺多，什么时候能干都是未知的。
褚绛脸皮在这方面不如少年厚，可以在这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一个异性讨论那个位置的问题：“抱歉，你自己擦一擦吧。”
江醨黑眸不悦地眯起，看人时带着极深的侵略性和压迫感。语调散漫又较劲：“麻烦惹事的这位女孩子，帮我系一下外套。”
这时候的褚绛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帮我”原来是系外套这件事，而不是她以为的帮他擦······她这边的气氛尴尬地停滞两秒，随后腹诽少年说话过于简短，害她瞎想。
“嗯？”看出她的停顿和犹疑，少年不满地提醒。
褚绛回神，明知道人是在故意为难她。两件事前后叠加，少年对她不满她心里都清楚。总归是自己先冒犯了人。想着系个外套也不算什么事。
忍着把外套盖到人脸上的冲动，褚绛蹲下来，把外套绕到少年的腰后。她发现少年的腰很细，突然有种比她的还要细的感觉。
虽说这样确实是在刁难人，但江醨还是很配合褚绛的动作的。
在两个袖子系节的时候，褚绛蹲下来想要成功系上身子就不得不往他身上靠过去。两人的距离拉得挺近。江醨低头就可以看见她的散开的头发一根根落在他的腿上。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女孩长发铺开缠在他腿上的画面。胸腔里生出几分燥意。
此刻，她身上的那种奶香味都仿佛比平时更加磨人的好闻。这个姿势在他脑海中闪过的那个画面的诱导下莫名暧昧。
江醨的身体都僵硬了，突然一动都不敢动。觉得脑子里突然蹿出来的有色画面莫名其妙，到底是废料太多。
褚绛系袖子的动作不慢，完成后就站起了身。似有察觉到少年的异样般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少年僵硬的身体才松弛下来，脸上的那一点局促消失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