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今天头一回扎了马尾，鬓边有几缕较长的碎发掉落在脸颊两侧，将整张脸修饰的更加清爽可人。额头上有微汗。
“班上那唯一一个迟到了的就是你？”江醨看着她。
褚绛看他时微微仰着头，神情明显错愕了。给他道歉也没有反应。也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想必也是不在意刚刚那一下。
“嗯。”淡淡回了一声，褚绛擦身要走。
“褚绛别走啊！”江浅在一旁原是被两人这种这么容易擦枪走火的见面方式吓得不敢叫人，见人要到后面去才开口阻止。
“班长在后面查人名呢！”
现在过去不是送上门给他逮吗？
褚绛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停住。肩膀却忽然被人用手按住。
她刚一回眸，就看见了少年有点泛青的眼底。
他说，“站我前面。”
褚绛下意识看向少年说的那个位置，确实跟其他人的间隔都不一样——间隔特别大。倒像是在防着什么。前面也不过是个女生而已。她神情有些古怪地站到了他前面，说了一句“谢了”。
江醨把放在她肩上的手迅速收了回来，继续抄在裤袋里。
褚绛站在江醨前面。
褚绛有意不让两人挨太近。少年似乎不喜欢跟女生接触太近。往前走了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
“站那么前，是怕我？”少年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出声。
“想多了，”褚绛回答，“怕你不适应。”
“没有，正常距离我就挺适应的。”
他身后的江浅听完这句话默默往前走了几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少年口中的正常距离。周围的同学反应也是很惊奇。尤其是刚刚江醨前面的女生。
一致结论是：少年今天不太正常。
褚绛看着自己面前的距离心里不怎么信少年这句话。但还是默默往后退了一点。
两人重新靠近了。
这个距离，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奶香味格外好闻。
江醨只要一个低眸就可以看见她扎起的马尾，黑发看着很飘逸轻盈，清清爽爽的。
他问，“怎么今天突然扎了马尾？”平时都是散着头发的。
褚绛微侧过脸，她觉得他同桌好像话还挺多的，关注的东西也奇奇怪怪的。她扎马尾很奇怪？
小姑娘语气就挺不满，“我扎个马尾，你也要管？”
“管是管不着，同桌嘛，问一问。怎么，不能说？”
最后一句听得出来是少年在故意激将。
江醨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种少年质感的酥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的挺近的缘故，前面的褚绛就感觉耳骨有点发麻。
褚绛不想理他。只回了两个字：“无聊。”
被拒绝搭话，江醨却觉得小姑娘的反应还挺有意思的。他站在那唇瓣上若有若无地像压了笑，颇有些乐此不疲的味道。
又一本正经地接过她的话，“就是无聊才找你说话解闷的。”
刚被嫌话多的江浅仿佛嗅到了一丝丝别样的味道漂浮在前方的空气里。
褚绛把原本就站直的身形站的更直了，随意回道，“想扎就扎，哪有那么多原因。”
“哦。”江醨这边还很配合地应了一声。给人听着的感觉就是神奇的有耐心。
……
江醨起初是想逗一逗小姑娘的。但褚绛反应太冷，一点都不上钩。他试着逗了下也就不搭话了。
懒着一双黑眸看了眼旗台上还在滔滔不绝发言的人，耳边学生们在底下说话的声音嗡嗡嗡的。上面讲话的稍微声音小点都能被底下盖住完全听不清。真不知道这样的发言意义何在。
目光又重新又重新放在了自己身前的人身上。很快就发现了不仅是第一次见她扎马尾，更是第一次穿了附一中的校服过来。
略微打量了一下，小姑娘生的确实模样漂亮。裙摆下的那双长腿又细又白的好看。
顿时也是觉得有些新鲜。
少了一个人的事，班长最后是重新数了一遍，发现居然刚好49。扬言要把那个谁报错数的抓出来倒打一顿，下次列队让他来记考勤。
褚绛作为全班唯一一个迟到的同学略微心虚。江醨站在她身后就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刚才帮着褚绛逃掉迟到的不是他。前后把事情过程看在眼里的同学看了眼前面淡定从容的两位，心慌的感觉像是他们才是迟到了的和包庇迟到的罪人。
升旗仪式结束，大家各自回班级。人群顿时散乱一片，江浅凑过去褚绛身边拍了下她的肩，“今天怎么迟到了？”
少女一脸的淡定从容，“出门走到一半，发现没穿校服就折回去了。”
江浅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充满敬畏：不愧是我看上的妹子！
“你可以不穿校服！”江浅语气蛮不在乎，“又是刚转学，一次也没什么。李老师肯定不会多说你。”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梯。褚绛只淡淡“嗯”了一声。
而江浅不知道，她迟到的真正原因是——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