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唐代时乃是北边重镇,它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渔阳!”
当年安禄山就是在这里揭竿而起,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造反大业,一举摧毁大唐百年建立的强大基业。
后来耶律阿保机在此处屯兵,一举夺得燕云十六州,把强盛的大宋打的落花流水。
后来,完颜洪烈在这里建立根据地,一举摧毁了强大的辽国。
然而,好景不长,强大的成吉思汗翻过长城,强占蓟州,切断了金国从草原补充物资的通道,让金国如同夹缝中的奶酪,很快便被蒙古铁骑消灭在历史的时空之中。
蓟州城墙高六丈,城楼巍峨耸立,城垛上插着大明的大红日月旗帜,在北方的天空下烈烈飘荡。
马车上此时都是一些年幼的女孩和一路收留的小孩。
柳月儿领着十几个少女跟着田飞宇一起步行,这些少女也换上了田飞宇提供的绿军装,腰间扎着宽宽的武装带,让这些少女一个个看起来英姿飒爽。
“公子,前面就是蓟州城,我问过田里的百姓,城里有三千大明士兵,参将朱同驻扎在此处,不过,公子,听那些百姓说,朱同此人贪婪好色,在蓟州城里惹的天怒人怨,我们是不是绕一下?”
田老三人来到田飞宇面前,向他禀告前面探路的兄弟打听到的消息。
田飞宇一挥手,所有的马车都停了下来,三千士兵,他可不愿意招惹,尤其现在他的队伍里面全是女孩和小孩,田三他们也只是一些少年,大明的士兵,他可不敢相信,这家伙比土匪还要狠毒,如果这些女孩被这些人盯上了,田飞宇敢用田家列位祖宗的名誉保证,一定会有一场冲突。
而且,他和所有的少年一个都活不了,也不是田飞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他不敢赌,在京城不敢,到了外面他更加不敢!
这些女孩如果待在京城,凭他一个人,绝对不可能保护得了她们,最后的可能就是他和朝廷对抗,即便是朱由检当上了皇帝,也只是一地鸡毛的乱局。
现在的他在朱由检没有当上皇帝之前,是绝对不能和任何势力发生矛盾,以后崇祯皇帝上位,他的施展空间就会变得无比宽阔,因为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会被人说是名不正,言不顺!
“绕城!”
八月十五,京城,朱由检今日被皇后召进紫禁城,陪同他的却是英国公张维贤,早上王承恩便出了皇宫,来到英国公府上,告知皇后召见英国公与信王,让英国公陪信王一起见驾。
乾清宫,园中苍松翠柏,假山池榭,园中蔷薇吐蕊,蜂蝶戏飞。
宫殿内,屋外的阳光丝毫没有带给殿内丝毫的光亮,反而因为外面强光的对比,让里面显得更加的阴暗低沉。
朱由校今天喝了魏忠贤承献的灵露仙饮,觉得身体有些轻快,边叫人传皇后和客氏来见。
客氏就住在距离乾清宫不远的永寿宫,一早就等在宫外了,看到皇后过来,便露出妖媚的笑容走了过去。
“见过皇后娘娘!”
客巴巴微微躬身,却并没有行大礼,而且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张嫣。
张嫣微微一怒,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淡淡的说道:“奉圣夫人不必多礼!”
客巴巴便站直身子,伸手从一个宫女手里接过来一把团扇,挥手让一旁的宫女们退远一些。
“皇后娘娘,今个儿正好遇见,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娘娘!”
客巴巴用扇子轻轻的在张嫣身边扇着,像是巴结一般。
“什么事情?值得奉圣夫人如此郑重?”
张嫣往一旁轻轻的移开一些,柔软的腰肢如同柳条儿一般轻盈,很是曼妙。
客巴巴也不以为杵,笑道:“前些日子啊!圣上出宫了一次,却是遇到几个良家女子,便心生欢喜,于是便临幸了这几个女子,也许是先帝保佑,这几个女子却是怀了龙种,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客巴巴说完还夸张的哈哈大笑了几声,以示心头的喜悦。
皇后却是面色冰冷,眼神如同烧红的刀子一般锐利,看着客巴巴问道:“圣上去年病倒后一直卧床不起,身子骨没有一日轻松过,他如何能出的了皇宫?又如何临幸那些女子?奉圣夫人!你莫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客巴巴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张嫣会直接质问自己,一时有些悻悻,便强自镇定道:“皇后一直掌管后宫,没有时间照顾圣上,圣上虽然龙体不适,可是却也年轻气盛,偶尔会想些少年人的心思,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皇后冷冷一笑,如花一般的俏脸上露出一丝讥讽,道:“奉圣夫人不必多言,此事我万万不能苟同,你若有别的手段,使出来便是,我虽是一弱女子,却也是不怕的!”
说完,衣袖一拂,便要离去。
“皇后娘娘且慢!”客巴巴一伸手拦住了皇后,脸上也是带着冰冷的杀气。
皇后仰着小脸,看着高大的乾清宫,连看都不看客巴巴一眼。
“皇后娘娘就不怕圣上他万一有个不测,你一个人如何生存?”
皇后柳眉一竖,转过头眼神锐利的看着客巴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与魏忠贤害死了我腹中孩儿,我已是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不听你们的话可能会死,听了你们的话我莫非就能活得了?让开!”
一挥手,衣袖在客巴巴的脸上留下一条红红的印记,皇后大步向着乾清宫而去。
客巴巴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神里带着疯狂和杀气,对着皇后窈窕的背影在喉咙深处低吼:“张嫣,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说完,也不去看朱由校,而是朝宫外走去,她要去找自己的老相好魏忠贤,商量如何对付皇后,敢打老娘的脸!
朱由检和张维贤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张嫣正在和朱由校说着话,看到张维贤和朱由检进来,张嫣便起身对朱由校说道:“圣上,英国公和五弟来了。”
朱由校清瘦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微笑,显得更加的凄凉。
“英国公请坐,五弟,几日不见,如何更加的瘦了?来,到为兄这里来!”
朱由检的眼神里面有些莫名的神色,只是瞬间便消失无影无踪了。
“皇兄身体好些了,可真是祖宗保佑,臣弟日夜担忧皇兄龙体,有些茶饭不思,只要皇兄能够康复,臣弟便是瘦死也心甘情愿!”
朱由检走到龙榻边上,跪在地上,拉着朱由校干瘪的手臂,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五弟胡说些什么?莫要如小孩子一般使性子,我的身体我知道,”说着,朱由校指着一旁站立的皇后,对朱由检说道:“皇后德行敦良,你是皇叔,以后应善待之!”
说完,朱由校的眼神灼灼,看着一脸泪水的朱由检。
朱由检不敢言语,只是拉着朱由校的手哭泣。
“魏忠贤,王体乾性格谨慎忠贞,你以后可以重用!”
一旁的皇后和朱由检都是身体一震,皇后还转过头看了朱由校一眼,眼神中有着一股愤慨,却被她随即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