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火器镇压锦衣卫

“许大人!”

“许大人!”

山坡上的锦衣卫们都退了下来,一个个心惊肉跳的看着坡上的田飞宇,那个火器威力太厉害了,看着满地的残肢碎肉,没有人再敢去试探田飞宇的手段。

“大胆钦犯,竟然敢对抗国法,你马上去,让朱国彦派兵支援,就说这里有朝廷重犯,企图负隅顽抗,我们人手不够,让他速速前来,事后必有重赏!”

一个百户刚刚要上前应命,却被一个小旗官插在前面领了命令,那个百户官冷冷的看着那个小旗的背影,眼中满是杀机。

田飞宇把子弹上膛,蹲在山坡顶上,把准星对准了下面正仰着头看着这边的徐定国的胸膛。

手指缓缓下压,扳机的机簧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不过,他的枪口往下移了一点,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在枪口的焰火中喷射而出,下面的许定国的右腿膝盖冒出一朵血花。

“啊呀!”

许定国一声惨叫,一下子歪倒在乱石堆里,身边的锦衣卫百户急忙上去搀扶,可是他刚刚弯下腰,他的脖子就被一发子弹直接贯穿,子弹撕裂了他的大动脉,鲜血飞溅在周围几个锦衣卫的身上。

这个百户一声不吭的趴在许定国的身上,余下的锦衣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两个急忙过去搀扶。

“砰!”

“砰!”

两个锦衣卫一个脑袋中枪,一个后背中枪,一起扑倒在许定国的身边。

鲜血顺着河边的石块流到下面的沙子里,沙子很快吸足了水分,然后继续流进滦河之中,在水面上形成一个血红色的伞状云朵。

“保护大人!”

一群锦衣卫此时也反应了过来,都聚拢了过来,大喊着保护许定国。

田飞宇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眼神冰冷,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只是本来如朱漆一般的嘴唇,此时已经有些苍白。

他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好像是厌恶,也好像是愤怒,反正很矛盾。

“快点,保护大人离开,对方还有火铳!!”

一个四十多岁的锦衣卫大喊着,从一匹战马的身上拿下一面盾牌,这是一面圆盾,他拿在手里挡在身前,往许定国这边跑来。

这些锦衣卫都是世袭制,他们的祖先都是锦衣卫,以后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会承袭这个职责。

所以,他们要保护自己的上官,不会让他发生任何意外,不然,自己的饭碗就会丢掉,而且有可能被流放到人烟稀少的边陲之地。

田飞宇对自己的钓鱼战术很满意,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三国演义虽然已经出版,却很少有人去看,大家都喜欢看一些像唐后主,李清照,苏东坡这些清婉的词句,包括那些武将勋戚们,一个个把自己拼命的往自己身上贴文人的标签,直到八旗铁骑撕碎了他们满是脂粉的脸。

“砰!”

那个拿着铁盾的锦衣卫一个踉跄,他的脚背被子弹击中,半个脚掌连带脚上的薄底官靴一起被打的血肉模糊,他也惨叫一声,一下子趴在乱石堆里。

滦河水发出轰轰的声响,泛着白色的浪花,跳跃着往南而去。

锦衣卫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往许定国这边冲来,五十几个人,田飞宇用了两个弹夹,六十发子弹,没有一个人逃跑,他们都是在去救许定国的道路上被田飞宇击倒。

“妈的!”

田飞宇骂了一声,他的心中此时更加难受了,这些人怎么就不跑呢?如果有一个人逃跑,他的心中可能会好受些,但是,这些锦衣卫没有一个逃跑,他们前赴后继,不顾生死的去救许定国,这让他想起来前世的战友们。

这些人也和他们一样,为了责任和荣誉而奋不顾身的去付出生命,虽然这些人是所谓的“敌人!”

等坡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死伤,田飞宇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绝,免得留下后患,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他还是很能理解的。

“田飞宇!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乃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你死定了!你全家都会为你陪葬的!今天你要是放过我,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不然,我一定会禀告我父亲,诛你九族!”

坡下的许定国突然大喊起来,他此时被几个锦衣卫的尸体压住,根本无法动弹,便出声恐吓起来。

“公子,万万不可放过此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什么时候,柳月儿和那些女孩们都来到田飞宇的身边,出声的是一个很文静的漂亮女孩,她正看着下面的惨状,却没有像柳月儿她们一样发呆,而是提醒田飞宇。

田飞宇把帽檐往上顶了顶,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粉面桃腮,眉目如画,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彩。

“公子,斩草除根,自古定律,此人是许显纯之子,那许显纯乃是五彪之首,杨涟杨大人他们皆死于其手中,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放过此人,公子以后无宁日也!”

田飞宇转过头,看了看坡下的情况,还有几个人一时死不了,却是高声咒骂田飞宇。

田飞宇对这些咒骂充耳不闻,对身边的人说道:“今日此人追杀与我等,如不反击,必落与其手中,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做他一场,如果许显纯要与他报仇,反倒是帮了信王,最好是把东厂和锦衣卫里面的主力吸引过来,到时候信王那边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公子,那桃花峪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在那里坚守,戚大人当年对此地可谓是情有独钟,却因为张首辅去世而搁浅,后来被夺了军权,此事也就被人遗忘。”

柳月儿和那个女子把一张地图摊开,放在田飞宇面前,田飞宇对这种地图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看了两眼便道:“等我们到了此处,还需仔细勘察地形,一定要做到细致入微,好了,现在,老三,我们下山去看看情况,大家不要靠近,一旦发现有危险,便不要留手,直接干掉就是,老六,你在山顶警戒,发现异常,及时报警!紫月,你带着大家开始做饭,今晚就在这里宿营!”

田老六和田十三两个站在坡顶观察四周动静,田飞宇带着余大力和田老三还有其他少年往坡下走去,柳月儿带着女孩们一起烧水做饭。

“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如此凶悍,我们以后千万不要惹公子生气,惹怒了他,不知道会把我们怎样呢?”

一个女孩心有余悸的说道,一旁的其它女孩也是点头赞同。

“公子对我们体贴有加,却对敌人冷酷无情,只是那些锦衣卫也有家有舍的,这样死也太不值得了!”

有人开始可怜那些锦衣卫了。

“小晴,锦衣卫都是什么人?你是苏州人吧?听你说过,你家原是苏州有名的机户,就是因为没有给镇守太监交“茶果费,”而倾家荡产?抓你父亲的可是锦衣卫?”

说话的就是刚刚提醒田飞宇的那个女孩,她脸色平静的反问叫小晴的女孩。

“莫言姐姐说的极是,小晴只是看着不忍而已,却丝毫没有同情这些鹰犬,他们死有余辜!”

小晴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流了出来,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身便跑到一边去了。

“我们姐妹能由此情景,都是因为那些贪官污吏逼迫至此,你们有的年纪小,可能家中发生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可我却记得,我父亲原是抚州城举人,却是因为曾经得到过顾大人指点,便被定为东林党,一夜之间,全家流放,我与几个姐妹皆被打入教坊司为姬,我与那阉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又有一个女孩站出来控诉魏忠贤,此女也是上上之资,身材婀娜,长的楚楚动人。

这些女孩皆是田畹在江南搜罗来的极品女子,那每一个都是绝色之资,却被田飞宇当成以后的娘子军来训练,现在大家都说一身绿军装,只是凭添了许多英姿!

“公子说过,女子也是人!不比男子低贱多少,我们只是没有与他们对抗的能力罢了,所以,我们要在公子身边努力学习本领,不再做别人的玩物,公子还说了,我们要解放所有的女子,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一样能做!”

柳月儿叉着腰,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的对这些女孩们说道。

“对,我们要学本领,不受权贵欺辱,我们要学本领,要为自己做主。”

莫言一脸平淡,平静的看着这些群情激昂的女孩们,等她们平息下来,才淡淡的说道:“大家还是赶紧做饭,公子马上就回来了!”

“啊!女孩们一听,顿时一哄而散,河神庙前顿时乱作一团。

“田飞宇,你大胆,你就不怕魏公公发怒,调集大军围剿你们?”

许定国被田老三和几个少年从人堆里拖了出来,他的身上满是鲜血,一群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

他捂着膝盖,那里有一个血洞,身上的飞鱼服也被血污和泥沙所沾染的一塌糊涂。他眼神凶狠的看着田飞宇。

“许定国是吧?你父亲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居然叫魏忠贤爷爷,这是不是真的?”

田飞宇对这件事情很上心,这许显纯乃是武进士及第,而且他的爷爷还是嘉靖皇帝的妹夫,可以算是皇亲国戚了,却叫一个宦官爷爷!这脸皮到底是要多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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