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林恩站定不动，冒出一身冷汗。如果洛西说谎的话，他的好多东西都要推倒重来。而且谁最可能向雷奥复仇？
“你不是猜到了吗。”恶魔打了个呵欠，“比起有其他人能操纵蝴蝶，你不如怀疑这个小姑娘故意把你引过来。最亲密的人往往能察觉到你更多秘密，你就没有想过巫师协会是怎么知道你另一层身份的吗？”
林恩犹豫半晌，带上帽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逆着人流，直到人越来越少，他走进了一个地下赌场。
赌场里不知道又在举行什么活动，喧哗盖过了一切声音。
他顺着墙角走下楼梯，地下二层是休息区，有沙发还有个小型吧台，吧台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名酒，员工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喝一杯。
此刻就有几个人围着一瓶红酒坐在一起，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开了吧。”有人说，“那么多酒少一瓶老板看不出来的。”少女露出尖尖的虎牙，头上好像带着类似猫耳朵一样的卡子。
“万一看出来了算谁的？”她对面的男生带着礼帽说。
“我……我酒精过敏。”另一个女生弱弱的举起手说，灯光下她的嘴唇很红，但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
“别废话了，要喝一起喝，出事一起扛。”兽耳少女拿着起子，二话不说起开红酒。
酒香随着空气溢出来，林恩说：“都在呢？”
几个人瞬间回头，默契的聚在一起挡住林恩的视线，兽耳少女扑上去护着酒瓶：“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我藏在夹层里了，谁干的？”林恩挑了挑眉。
众人齐齐指向护着酒瓶的人。
“我肯定不乱翻东西老板。”带着礼帽的男生说。
“我……我酒精过敏。”另一个女生说。
“咳，我要说我碰巧看见的……”
“猫耳朵都露出来了。”林恩指着她毛茸茸的耳朵说。
那人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耳朵，但还是争辩说：“这是老虎耳朵不是猫！”
她平时看着除了咋呼没别的毛病，但就是情绪一波动就会原形毕露，虽然她一再强调那不是猫耳朵是老虎耳朵。
“吉娅这个一说谎就现原形的毛病还是没改。”男生嘲笑说。
“应该是喝酒喝的吧，我看她刚喝完两瓶啤酒。”另一个人小声说，两颗尖尖的牙一说话尤为明显。
“我去你还吃独食？”
“你们两个够了！”被叫做吉娅的女生忍无可忍，“下次请你们一起还不行嘛。不过老板你怎么来了，不是返老还童上学去了吗。”
林恩捏着鼻梁：“成语不会可以不用。”
这是林恩先前任务途中随手捡的，一只吸血鬼一只妖，还有一个因为帮了吸血鬼被赶出家门的冤大头。
鉴于他们无处可去，林恩便悄悄开了这家地下赌场，让他们做帮工，兼职赏金猎人赚点外快，顺便帮他做点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最近我们学院不太平，你们谁和巫师协会打过交道，或者认识一个叫艾拉的女巫，她自称是巫师协会的秘书长，有这个人吗？”林恩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吉娅指着男生说：“老板你也不是不知道，论缩头，乌龟都得叫他们一声师傅，谁能认识他们协会的巫师，更别说秘书长了。凯登写了多少封申请了，连他们门都没摸到。”
“对啊老板，我要是知道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了。”被称作凯登的男生说。
“这倒也是。”林恩头疼的说，研究局也对这个协会一无所知，不然早就发悬赏令了。前世双方对峙到那种程度，巫师协会也几乎没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他们似乎摸到这里了。”林恩头疼的说。
“什么？这不可能啊，我连收信人写谁都不知道呢。”凯登错愕的说，“她们两个也没招惹巫师协会。”
“你都去哪调查了？”
“我就跟踪了几个巫师，而且那段时间还没敢来赌场，最后只查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巫师。”
“别是被反跟踪了吧？”吉娅说。
“绝不可能，我要是还能被跟踪我名字倒过来写。”凯登发誓说。
他一向以躲藏和跟踪见长，林恩不注意的时候都被他跟过。
“先按这上面的东西帮我查查这个人。”林恩拿出艾拉的档案说。这是他从学校档案室里偷出来复印又放回去的，这上面可以预见都是假的，但从相关人下手说不定能有收获。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那几个人看见档案上的照片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是不是刚才那个死尸？”
“死了？”林恩一愣。
“是啊，刚才电视上还播来着。”凯登打开电视机，正好在插播那则新闻：“今日警署在梧桐路附近发现一具女尸，相关部门已展开调查，希望知情人士踊跃提供线索，并在此呼吁市民近期出行注意安全。”
这则新闻在各大电台循环播放，看得出来最近状况频出警署压力很大。虽然报道遮住了女尸的脸，但从穿着和发型来看，是艾拉无疑，而且死亡地点就在占卜屋后门附近。
这么说她是和自己分开不久就被害了？谁干的？对了，是蝴蝶把自己引走的……
他忽然出了一身冷汗，那只蝴蝶既然不是洛西的求救，就是为了把自己引走。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艾拉好像要给他拿书，该不会是因为那本书？
“那我们还查吗？”凯登问。
“查。”林恩说，“凯登，这段时间你们有别的安排吗？”
“我们这最近只有一个单子，我们还没决定接不接，其他的就没有了。”
“对了，这个单子，老板你要不要看一眼？”吉娅犹豫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林恩看见照片一愣，那赫然是研究局统一拍摄的证件照，照片背面写着：格杨，超自然研究局现任一组组长，擅长格斗射击，将于本月秘密造访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