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个月前上吊自杀的贤妃娘娘。
常溪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除了脖子上的勒痕,确无其它痕迹,且贤妃娘娘面色平静,也无挣扎痛苦的神情。
“常大人,如何?”莫丞相皮笑肉不笑,“可不要验不出来,到最后……”
后面的话,不用说在场的人都懂。
常溪笑笑,并不急,“丞相大人莫急,下官还未验完呢。”
“那常大人继续吧。”
莫丞相心中不屑,他自己的女儿他还能认错不成。
他倒要看看这位“常大人”要作和说由。
常溪沿着棺材边来回走动,突然把手伸进去。
她记得李愈说过,莫轻兮手心处有伤痕,想知道此是不是贤妃本人,一看便知。
翻开右手一看,没有,她再翻开左手,细看下果然有一道极浅的疤痕。
常溪收回手,转身面向穆辞,胸有成竹,“回禀陛下,小臣已验完,可以确定死者并非贤妃本人,而是贤妃之妹莫轻兮。”
“不可能!”莫丞相瞪着双眼,不相信她的话。
常溪轻轻扫了他一眼,又道:“墨二小姐生前左手手心处有一道疤痕,而死者左手恰有此疤痕。且据小臣观察,死者并无易容痕迹,贤妃与昭嫔又为双生子,所以小臣能断定死者为莫轻兮无疑。”
其实一开始长期只是猜想贤妃的尸体可能是有人替之,经刚才一验,她才发现事情远不止她猜想的那样。
死的贤妃娘娘是莫轻兮,那另外一位,恐怕就是莫宛本人了。
莫丞相无法相信,快步走进棺材,翻开左手一看,果不其然。
他震惊的连连后退,死的真是轻兮。怎么会,进宫的明明是宛儿,为何现在会成了轻兮?
他仍旧不死心地追问,“你从何知晓轻兮左手有疤的?”
他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常溪一个外人为何会知道?
“此乃李愈之言。”常溪道。
“李愈?那小子怎会……”莫丞相一顿,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常溪眼眸微眯,莫丞相对李愈的态度倒是怪,李愈丢掉官职,会不会有他的手笔?
穆辞看着他二人,沉声,“常溪,此案,可否了结?”
常溪回神,连道:“禀陛下,可结。”
穆辞:“那便,把案子结了吧。”
“是。”
这时,福海走进来,在常溪耳边低语几句。
常溪听了,嘴角上扬,眼里光彩流动。
她道:“陛下,小臣的证人皆已到了。”
“传。”
福海领命,退出御书房。
不一会儿,福海带着昭嫔进来,兰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晚林走在后面。
莫丞相看到昭嫔,嘴唇翕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现在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昭嫔到底是不是莫宛,如果常溪说的不错,那这个昭嫔就是无疑。可是,又怎知不是他人易容的?
“臣妾参见陛下。”昭嫔面色平静,镇定自若。
“奴婢参见陛下。”晚林惨白这脸,虚弱道。
“免礼。”
“谢陛下。”
穆辞看向常溪,示意她审案。
常溪点点头,笑着望向昭嫔,“娘娘今日是又不疯了?”
昭嫔神色平平,“那日大人说的一番话,着实被大人刺激到才会有如此行为,请大人见谅。”
常溪笑着摆手,“娘娘折煞小臣了,该是小臣给娘娘赔不是才对。”
她又看了眼晚林,笑着转移话题,“娘娘可还记得晚林?”
“自然记得,她是姐姐身边的婢女,深受姐姐信任。常大人问这作甚?”
常溪缓步走到晚林身侧,“娘娘瞧瞧,这可是晚林?”
昭嫔目光落在晚林惨白的脸上,眼里闪过惊讶,“这是晚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