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缪卡失陷菡萏大阵&肖骁口发牙疼小咒

却说缪卡抡起大锤,奔着铁勒八宝而来。他是步行,铁勒八宝却是骑着高头大马,交了只一个回合,铁勒八宝的铜人从缪卡头上掠过去,缪卡的双锤也从铁勒八宝身下打过去,并不曾碰到分毫。二人转过身来,再要动手。铁勒八宝将身下俯,要用铜人来打缪卡,缪卡却把双锤对着铁勒八宝的坐骑一拍。那马一个不稳,把铁勒八宝翻在尘埃,那独脚铜人早磕飞出去老远。缪卡上去夺了铜人,对着铁勒八宝的脑袋一下,顿时打成肉酱。可惜冀津猛将,一命归天去了。

缪卡拿了铜人,来见肖骁,口称:“舅舅。”肖骁一见是缪卡,惊问道:“你为何在此?”缪卡道:“外甥听说舅舅当了上将军,便要跟随北伐的。”肖骁道:“也多亏了你,却也胜的太险。也罢,既然到了这里,便跟我回营去吧。”缪卡大喜,跟着肖骁回营去了。

却说鲁王和众将在中军营商议,上将军败走了,不知去向。正在着急,军士报入:“上将军回来了。”鲁王和众将都来迎接,同进营来。鲁王道:“侄儿啊,你被铁勒八宝追赶,害得叔父我胆子都吓破了。如今怎样脱离回营来?”肖骁把缪卡相救之事说了。鲁王大喜,称赞少年英才。肖骁道:“如今野马川城内副将等着他们的总兵回来,必然不关城门。不如我们连夜抢进去,就到城内安营吧。”众将听了,都精神抖擞,上马提了兵器,先抢进野马川,后面大军都卷帐拔寨,抢进关内,刘成秀带着任处嗣、任处弼在前,先把关门打开了,这一场厮杀,得了野马川,改了旗号,就在城内安营。

次日,肖骁吩咐大军开拔,往北辰山而来。一路前行,有四五天的路程,到了北辰山,离山数箭之遥,传令大军扎住营盘,放炮三声,惊动山寨守军。守军一见武尊军扎住营盘,慌忙飞报北辰山总兵府去:“启奏太子,朝廷二路大军已到关下,扎营在那里了,上将军正是冠军将军肖骁。”

北辰山总兵正是屠封太子,屠封太子道:“知道了,再探。”便吩咐屏退众人,只留心腹。屠封太子说道:“都是继母沈王后和铁勒力发动的这场战争,本太子有心归顺朝廷久矣,只恨无人引荐。今日冠军将军到了,听说他是舞阴侯之子。本太子要请他帮忙引荐,归顺朝廷。你们以为如何?”副将道:“太子之言甚是也。沈王后作乱,终究是要被朝廷收复的。”

屠封太子便吩咐带马,提了双刀,出了北辰山而来,后面跟着二十四名赵将,都是金甲红袍,雉鸡尾高挑,一字排开。那边武尊军看见了,连忙扣定弓箭,喝道:“呔!少催坐骑。”一阵弓箭乱射过来。屠封太子勒住马,叫一声:“你们快去报知你们主将,就说赵国百里屠封在此,请他出来答话。”

军士要进去报知肖骁,却碰上了缪卡。缪卡道:“便是我去拿了什么百里屠封,也不用惊动我舅舅了。”说着,拿了双锤、背着独脚铜人出营而来。

缪卡单人独马来到阵前,一看屠封太子,怎见得:

头上金冠,挽就乌龙髻;狐狸倒插,雉鸡翎高挑;面如傅粉,泛出英雄色;唇若涂朱,藏细细银牙。两道秀眉漆黑,一双凤眼澄清。身穿锁子黄金甲,外罩七星皂罗袍。果然好英雄,百里号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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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卡喝道:“你就是屠封太子么?不要走,我来擒你了。”屠封太子一见,来的是个小孩:“你吃饭不知饥饱,思量要和本太子打仗吗?幸亏遇到了我,若是遇到其他杀人不转眼的恶将,就死在刀枪之下了,岂不可惜?也算一命微生,无辜而死。”缪卡一听大怒,喝道:“你个小将,比我能大的了几岁?擅敢夸口,还不晓得我的厉害么?”说着举起背上的独脚铜人,得意道:“这个兵器你认得吧?”屠封太子道:“本太子听说铁勒八宝被一个小孩打死了,想来就是你了。”暗想:“我既要归顺朝廷,也需叫肖骁知道我的本事,就擒住这小孩再说。”

却说缪卡舞动大锤,催马打来。屠封太子左手刀和他的锤一碰,不由得左手一震,暗暗吃惊:“这小孩好大的力气!”便道:“不要走,看我法宝!”把一物丢出去,那物有巴掌大小,丢出来,化作一个阵,把缪卡困在其中。屠封太子说道:“小朋友,这菡萏阵十分厉害,你不要动,触动机关,你的小命就没了。等我见了肖骁便来放你。”

屠封太子便要去,谁知缪卡十分鲁莽,哪里信这个邪?他抛起双锤,抡起铜人便要来打屠封太子。这一下,触动了菡萏阵机关,一阵爆炸,数声响,阵内夷为平地,将缪卡炸成粉末。屠封太子一看,也是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番更难易帜了。”

肖骁听说缪卡被菡萏阵炸死,不觉放声悲戚:“哎呀!好外甥,你死得好惨也!”轰隆一声,倒在尘埃,晕了过去。众将忙救醒。鲁王安慰道:“侄儿还请节哀。”肖骁醒来,上了雕鞍道:“我不给缪卡报仇,还有什么脸回家去见我母我姊!”

屠封太子一见詹营出来一员大将,问道:“来的将官通个名。”肖骁大喝道:“你且休问本将军的名字。你把我外甥打死,我与你势不两立的!招戟!”一戟劈面挑来。屠封太子知道他是肖骁了,却也来不及分说,只得用刀来迎。来回二十个回合,屠封太子暗想:“这里人多,我且诈败,引他到荒僻的所在,解释清楚。”算计已定,把刀一晃,左手的刀交在右手,带转丝缰,往野地上走了。肖骁喝道:“本将军知道你诈败要用左道之术,本将军也不怕你,你伤我也罢,我伤你也罢,反正势不两立!”把戟一攒,豁喇喇追了上去。

屠封太子败到一座山坳里,带转马头,把菡萏阵一抛,将肖骁困住,喝道:“肖将军,你看这菡萏阵,就要取你性命了!”肖骁久经沙场,一见果然四周都是地雷,忙收住马,把身躯伏在马鞍上,不敢动弹。屠封太子道:“肖将军,你不用怕,只要你不动,地雷不会引爆的。我有几句话,要与你商议。”肖骁道:“你且说来听听。”屠封太子道:“贤外甥之死,确是无心之失,还请肖将军恕罪了。我有心归顺朝廷久矣,还请上将军引荐。若肯如此,我愿意为内应,助你北伐成功;若不允许,咱们一拍两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肖骁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暗想:“国事为大,万岁和仉元帅现在还被困在牧羊城,若是我死在这里,几时才能扫北成功?”算计已定,假意道:“承蒙太子美意,本将军自然允许的。公案事大,私仇事小,本将军岂敢因私废公?只是你归顺了我军,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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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菡萏阵交给我,方才信你真心归顺。”屠封太子暗想:“我全靠这菡萏阵,如果给了他,便是折去双翼了。”便道:“要我抛去法宝,却也不难,肖将军不要口是心非才好,需要发个誓言来,我才敢相信上将军。”肖骁暗想:“他倒也精明,我不如发个牙疼咒来。”便指着北辰山道:“本将军若是口不应心,哄骗屠封太子投降,后来就死在七十七岁老头的一招枪法上。”暗想:“七十七岁老头,难道我会打不过他?还会死在他的一招枪法上?不可能。”暗自欢喜。

屠封太子听他发了誓,也十分欢喜,说道:“肖将军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便收了菡萏阵,交给了肖骁,说道:“肖将军,我在前头,假装被你杀败,你在后面赶来。待回到阵前,我便弃关逃走,在牧羊城等你的兵马到来,以为内应,助你成功。”肖骁接过菡萏阵,说道:“我知道了,太子请。”

屠封太子带转马头而走,肖骁随后赶出了山坳来,一路来到阵前,屠封太子进了北辰山,对副将道:“肖骁厉害,本太子的法宝被他破了,你们且收拾了,我们退到牧羊城去,等他们到了,一起困住,再做计较。”众将依令,把关门打开,吊桥放下,装载了粮草,竟往牧羊城去了。

肖骁回去对鲁王道:“如今和平城可破了。”鲁王道:“北辰山还未得,牧羊城还未复,如何就说和平城可破了?”肖骁把方才屠封太子的言语说了。鲁王大喜:“甚好。只是可怜了缪卡孩儿,不过也是误伤。太子既然有如此美意,肯接应我军破城,救出圣驾,也是一桩大大的功劳,就算将功折罪了。”正在商议,军士报入:“上将军,屠封太子不知为何,把北辰山关门大开,领了大军都退去了。”肖骁知道其意,吩咐大军开拔,穿过北辰山,一路往牧羊城而来。

赵王李成蹊、王后沈佳凤正和葛军师、元帅铁勒力在牧羊城围城,正在饮酒,赵王道:“闻报说武尊军又破了窗帘城、门帘城,数员将军都为国捐躯了,北辰山估计也危急。”铁勒力道:“大王放心的,金牙、银牙、八宝乃是有勇无谋之人,屠封太子多谋且勇猛,又有法宝护身,北辰山断然无恙。”正在议论,军士报来:“太子回来了。”赵王大惊:“破关如此紧急,王儿不守北辰山,反而领兵回来做什么?”铁勒力道:“臣也不知其意,且去迎接入营,问个明白。”便上马带了几员亲兵出营,一路迎接,见到屠封太子道:“太子殿下在上,臣铁勒力在此迎接。”屠封太子道:“元帅免礼,且跟本太子去见父王、母后。”铁勒力跟着屠封太子一起进了大营。屠封太子俯伏:“父王、母后,儿臣见驾。”沈佳凤道:“太子,朝廷二路大军破了几处城关,你不在北辰山,如何到了这里?”屠封太子道:“母后啊,冠军将军肖骁原来会妖法。我的菡萏阵被他收走了,所以难守北辰山,只得回来了。”赵王听说,心中十分郁闷。

却说肖骁带领二路大军到了牧羊城,探子报:“上将军,前面就是牧羊城了,万岁和仉元帅就被困在里面。”肖骁到阵前一看,果然见赵军如山似海,围得密不通风,肖骁吩咐在平阳之地安营。

未知牧羊城大战胜负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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