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好人亦或坏人

她此刻考虑的是如何为高德楷复仇,她不能让悲伤的云朵笼罩在自己身边太久,这无济于事还会损伤心脉与其这样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还不如打起精神来将不好的残酷的事一个个都忘记。

裴延见夏以芙和司徒霆钰到了,顿时大放悲声。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夏以芙已“节哀”,“老千岁就不要哀哀欲绝了,冥冥中他的魂魄看到你我消沉大概也不会好受,不如就打起精神头来处理处理身后事。”

“是,是。”裴延点点头,目光定焦在了高德楷的手指上,夏以芙也注意到了裴延的视线,裴延深吸一口气,“他可留下什么东西了?”说这话他就要去搜查。

“也没什么。”夏以芙此刻相信自己得到的东西是一文不值的,如高德楷果真能写东西,他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些东西送了来给自己,然而却并没有。

此刻更怀疑裴延。

“那就处理高大人的身后事。”裴延在全盘料理此事。

或许此事的确是裴延所作所为,所以处理的过程他一点不懈怠,追求每个细节,将每一处都把控的恰到好处,等高德楷入土为安后,夏以芙才靠近了墓碑。

“高大人,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

她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句承诺却需用不少的时间去处理。

高德楷入土为安,只可惜死亡的真相到目前都是一个谜团。

而夏以芙和司徒霆钰也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了,周边的危险如影随形,且在这里形单影只,想要克敌制胜就需离开。

他们需要整合自己的资源,需要将事好好儿处理处理。

翌日,果如司徒霆钰的话,裴延带了成将军以及他失散了许久的旧部到来,那众人进屋子大家欢欢喜喜,裴延告诉司徒霆钰不管怎么说他都会帮助他,只要他有需求。

司徒霆钰点点头。

一切也和他料算的一般无二,裴延还承诺会好好儿照顾天赐,如此一来两人没了后顾之忧,第二日就准备离开。

天赐听说夏以芙和司徒霆钰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哭的涕泪滂沱,“娘亲,你们要到哪里去啊?你们这是不要天赐了吗?”夏以芙也有千言万语,但这些大道理如何能说服一个小女孩儿。

她仅仅是三岁小孩啊,这些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明白的。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多也不过一年半载。”夏以芙又要和天赐分开了,她和天赐之间没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有的仅仅是互相陪伴的温暖,此刻骤然提出离开,小孩儿自然彷徨难受,抱着夏以芙就不撒手。

司徒霆钰看到这里,将天赐和夏以妍好好的比较,发觉这俩人真是判若云泥。

那夏以妍心狠手辣,天赐呢,却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孩,两人薰莸异器冰炭不相容。

他也在想,如若将来天赐知晓夏以芙不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而自己的娘亲居然是人人唾弃的夏以妍又将怎么样呢?

“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了,以后你春兰姐姐还会在这里陪伴你,我们就要走了,但很快也会回来。”说完后,夏以芙将天赐交给了春兰。

如今的春兰也习惯了分散。

她知短暂的分离不过为未来更好的相逢罢了,“好了好了,”春兰凑近天赐,“不要让你娘亲牵肠挂肚的了,有我在定会保护好你的,这不久后就要见面了,让你娘亲就欢欢喜喜的离开。”

“但……”话没说完,三岁小孩已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好了,学会独立,学会坚强,不要让我担心。”夏以芙松开了天赐,天赐还要拥抱,但夏以芙已笼了一下鬓边的发丝,“春兰,你和我到外面走走。”

“是。”

内室,司徒霆钰守护在天赐身边,见天赐在哭,司徒霆钰想安慰,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母亲是个好人,你将来知道她为你做了什么,你会明白她是多么伟大。”做了什么?夏以芙不计前嫌收养了这个可怜虫。

她是夏以妍和一个野男人生的。

夏以妍将襁褓中的她丢弃了,如不是夏以芙悉心的照顾和保护,哪里有今日?

“我自然知道我娘亲是好人,还需要你假惺惺的吗?”实在是想不到,这三岁小孩儿会抢白一句他。

“对了,”天赐靠近司徒霆钰,“你究竟是不是我爹爹?最近总听人窃窃私议说你是我爹爹,是耶非耶?”

“你爹爹?”

听到这里,司徒霆钰拒绝承认,“我和你娘亲还没孩子呢,至于你……”司徒霆钰有点想将那伪善的美好给戳破的渴望,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罢了,她仅仅是三岁小孩,何苦伤她?

“你到来后你瓜分了娘亲对我的爱,我恨你!”天赐怨毒的眼居然和夏以妍没有什么两样,“我千方百计想要树立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但现如今却是什么情况,你轻而易举就要带走她了。”

“这是无计可施的,我带走阿芙是为天下人,而你这是小爱。”

小孩儿才不管什么大爱无疆,什么小爱呢,一口咬住了司徒霆钰的手指头,得亏是个小孩儿,不然此刻他的手指头就要折断了。

两人一个看一个不顺眼。

另外一边,夏以芙已出门去了。

外面有一篇紫竹林,这紫竹林内落叶婆娑,地上铺陈了一片一片,踩上去沙沙作响,走了一段春兰回目看了看背后,说真的,她不放心让司徒霆钰看天赐。

这几个月来春兰只身一人在照顾天赐,那天赐离不开春兰,实际上春兰对天赐也有一定的依赖感,见春兰东张西望,夏以芙也顾盼了一下后面。

“出来了就不要想那些烦心事。”夏以芙如是说,春兰点点头,“姑娘是有话要说了,但奴婢不知您要说什么?为何还要带奴婢出来?”

那屋子里本就没有闲杂人,就夏以芙和司徒霆钰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点儿秘密都不需要保留的。

夏以芙却强调了一句——“仔细隔墙有耳,那高德楷的事你也亲眼目睹了,不说我感觉奇怪了,只怕你心头也七上八下?”

“高大人死于非命,可怜极了。”春兰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在那不可预知的未来,会否她也和高德楷一般呢?

亦或者说自己远不如高德楷幸运。

“春兰,”夏以芙的眼睛深邃的很,好像浩瀚的星空一般,“当心身边人,这是高德楷之前提醒我的,我如今要原封不动的说给你了,我们日日在研究究竟是才是幕后黑手,如今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十有八九就是裴延。”

这……

“这怎么可能?”裴延一路上为保护他们实在是苦心孤诣九死一生,“姑娘,您怀疑谁也不能怀疑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啊,老千岁对您多好您居然一无所知吗?这定是皇上在胡诌了,您……”

见春兰还要反驳,夏以芙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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