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论道

王青,心中感慨,顾不上平仄押韵,有感而发,吟诵了这首打油诗。

就在这时,走过一位老者,身披一件破旧袈裟,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一切,脚上穿的布鞋一看就是已经走过了万千里路,但令人惊奇的是,鞋子干净地就好像不曾接触任何尘埃。

老者不请自来,在王青的对面坐了下来。

“敢问公子,众生是否应该平等?”老者脸上挂着笑容问道。

王青看见来人是位僧人,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人生而平等,只是分工不同,不应有尊卑差异。”

老者说:“如果人人平等,怎会产生差异,无差异,如何见贤思齐?”

王青内心中思考着老者的提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没有等王青回答,接着问道:“公子以为,应如何实现尊卑无异与众生平等?”

王青没有想好如何回答老者的问题,客气地回答:“说来惭愧,徒有想法而无良计。”

老者笑了笑,说道:“《天道》一书中说,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则止于术。公子有感而发,已经领先别人一步了。佛家讲缘起与因果业报,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道家又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果由因生,何为因,因是条件,事情发展的逻辑条件,具备条件则事在人为!”

王青认真思考着,说:“不想缘起,强求妄果,是为着相。”

王青接着说:“我看见这世上有两条线,一条线是穷苦大众所能够承受的底线,包括身体本身的限制,一条线是人的能力的高度限制,在这两条线中间是人们能够生存的空间。我想做的,也是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在这两条线中间某个位置,打个豁口,给人们一条道走出去,可以去到另一个空间看看。差异诚然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但要搭建底层社会能够突破阶层的途经,埋头苦读、兢兢业业或大胆闯荡而头破血流都无所谓,只要有一条道,人们就有希望。可现在世袭罔替,穷人永远都是穷人,贵族永远是贵族,就算谁不小心沿着深井爬上去,刚能看见一点深井外边的风景,就会被人踹回去,摔的粉身碎骨。我想到的途径是劫富济贫。”

老者思考了片刻,说道:“劫富济贫只能把公子说的那条底线,往上挪挪位置,并不能找到那个豁口。”

王青说:“佛法高深,求高僧解惑。”

老者起身说道:“佛家讲究悟道修行,虽可由心生律,由律觉性,但终究是出世之法,并不能帮助公子。”

“佛度有缘人,叨扰公子品茶,送公子十六字,不求明术,但求正道。”

老者念道:

由道生德,以书易俗;

众生似水,柔之胜坚;

知行合一,内圣外王;

利因致果,行则将至。

王青怔怔出神,思考着这十六字,一时毫无头绪。

待到王青抬头想要问僧人的时候,才发现老者已不知去向。

王青又喝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十文钱,对着店小二说道:“不用找了。”

王青起身往外走。

店小二数了数茶钱,赶紧喊住了王青,“客官,您这钱不够呀!”

王青虽然不差这点钱,但茶馆外边挂着一张巨大的旗子,上面写着一壶茶十文钱,王青要了一壶,付了十文,心里纳闷:怎么就不够了,莫不是遇到黑店了,看我不关了你这黑店。

王青转身问道:“怎么不够了,一壶茶十文,我就喝了一壶。”

店小二说道:“客官您是就喝了一壶,可刚才那和尚,还喝了一壶,而且临走前还拿走了一斤茶叶,说是公子您付账,我看您和老和尚聊的那么投缘,公子不是要赖账吧!”

王青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刚才还在想着老者肯定是哪个寺庙的得道高僧,是北边的般若寺,还是南边的极乐寺,亦或者是其他国家云游至此的高僧,但是在这一刻,王青有种开悟的感觉,心里说道:这是个骗子吧,为了点茶叶,至于吗?

王青有种上当的感觉,长年玩鹰,反倒被鹰啄了眼,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王青把能想到的形容上当的词,都想了一个遍。

最终,花了王青一两银子,才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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