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倒台

“不是,真的是叶大人。来的时候他还给我们说了,刑部今夜守备薄弱。若不是刑部的人,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些。”

顾清照唇角微勾:“所以你们,都指认叶深。”

“是。”

事到如今,叶深已经完了,与其死的那般惨,倒不如将叶深说为幕后主使,以求自己一个痛快。

一道冰冷刺骨的话传向他们耳边。

“拉下去,分别审。”

“是,顾大人。”

别急,夜还长着呢。

刑部直到半夜还传出嚎叫的痛苦之声。

顾清照从别间牢门走回第一个被审之人的关押之地。

看着那团已经不成人样的刺客,显然已经快扛不住了。

“其他的人已经招了。”

那团血肉猛地抬起已经看不清的脸,为了防止他们自杀,牙齿也被拔光了。

他声音无比含糊道:“不可能!”

“是徐相···亦或是···”

后面的话顾清照没有说出来。

“不···”

顾清照冷笑一声,那张不染尘埃的脸此刻像来自地狱的使者。

“现在已经停止对他们用刑了。”

顾清照掏出一张纸:“已经有人签字画押了,你还不认?”

黑衣人勉强的才看清楚顾清照手中的纸···

还好···还好只是徐相···

不能让他们挖出主子。

“招了,给你一个痛快。”

黑衣人面如死灰的闭了闭眼,“我···招···”

“是···徐相。”

很好。

“你们都听到了?”

方才那群人全部被押了进来,每一个都义愤填膺的看着那个已经不成形的人。

那一刻,黑衣人才明白,他被骗了。

“好一个顾相···”

他死不瞑目。

“签字画押,明日之后,便给你们一个痛快。事已至此,已经有人招了,再负隅顽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手下带着认罪书一一让其签字画押。

不过这认的罪是今日擅闯刑部的罪,认罪书上一并还有刺杀聂远的罪。

这两者可分割不开。

至于阮倾城的父亲,洗脱罪名的证据早就已经呈递到圣上面前了。

只是如今单单指控徐相,物证不够,那大批的银两,还没有找到,但是嫌疑却绝对是跑不掉了。

户部也是为了此事,连续查了两个月的账了,也就是到明日,账一出来,户部就能洗脱嫌疑。

天也渐渐的微亮了。

该到早朝时间了。

今晚又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顾清照和聂远在朝上第一时间就将物证呈了上去。

宣帝一时之间看的火帽至极。

“嘭!”

物证和参徐相的折子被狠狠扔在徐相头上。

宣帝竭尽全力的抑制住自己都怒火,“徐爱卿,你自己看看。”

徐旭面部表情此刻冷静的可怕,从昨夜没有人回来,他就做好打算了。

只是他终究没想到,还机关算尽却还是被顾清照摆了一道。

徐旭看完那些东西,跪倒在地,顿时殿内一片哀嚎。

“圣上,臣绝没有做过这些事,都是污蔑!怎能凭这些潦草的证词,就定了臣的罪!臣冤枉的很!”

他抬起头,一双眸子心痛至极的看着顾清照,他铿锵有力道:“顾大人,众所周知,刑部的手段果绝,进了刑部就算是鬼都能开出一张口来。若是他们受不住刑胡乱攀咬,也是常有的事,亦或是有人在刑部用极端残忍的手法,让他们无端污蔑他人,这也是常有的事。顾大人,你也是身为一朝丞相,如何能轻率判案!”

言下之意,就是说顾清照为了查案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污蔑,不堪丞相之职。

太子在一旁也神色沉重道:“父皇,徐丞相向来正直,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儿臣相信他。”

苍烁在一旁倒是没有填什么乱,这个时候,他看戏就行了,毕竟父皇最讨厌兄弟阋墙了。

宣帝此刻气头下了些许,“顾爱卿,你怎么说?那刺客是否在受刑不住的情况招的?”

顾清照如松柏之态的挺拔在朝堂上,对于徐相的指控并未变色分毫。

“回圣上,臣只对一人用了刑。其余刺客,安好无恙。”

什么?

徐相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

顾清照是如何未用刑而让其招的。

聂远在一旁附和道:“圣上,的确如此。您可派人去验伤。”

徐相反驳道:“不用刑,你们是怎么让人招的?”

聂远:“自然是心理战术!回圣上,昨天前半夜我和顾大人只审了一人,让其他人在旁边看着。到了后半夜我们将人分开,分别诈出来的。”

宣帝来了兴趣,“哦?说说,怎么诈?”

聂远原原本本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宣帝惊叹。

好两个少年郎。

聂远,顾清照!

此二子的谋略算计果然应当为国效力。

在此期间,叶深已经一身冷汗惊倒在地上了,独独剩下徐相还在抗争。

宣帝冷声道:“叶爱卿,徐爱卿。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叶深属于是证据太确凿,根本不可能逃的掉。

在昨夜顾清照和聂远封锁刑部之时,还有人想向叶深传信,所有叶深在刑部参与此事的人,全部落网。

他无从辩解。

“微臣···认罪!是微臣一时嫉妒聂侍郎年少有为,所以做错了事,全是微臣的错,与徐丞相无关。”

他逃不掉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所有责任全部揽下。

他的女儿嫁给了太子做侧妃,看在这一层面上,太子会善待他的女儿的。

徐相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他痛心疾首道:“叶大人,你糊涂啊。”

叶深在殿前磕下几个头:“是微臣吩咐的那些刺客,若是落网便将徐相报出来,微臣知错了。”

聂远脸上染上几分怒色。

好一个叶深,想将徐旭摘出去。

“叶大人,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要承认?”

叶深泪流满面,装作一脸忏悔道:“罪臣,本以为此事查不到罪臣,可谁知,天理昭昭。”

他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微臣是已经知道错了。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再牵连他人,是会下地狱的。圣上,微臣愿意一死,求您宽恕微臣家人吧,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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