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深知求人的道理。
如若这时，还对人隐瞒身份，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晓灵玉？”
灵玉笑，没否认自己的身份。
“随我去书房说话吧。”
按理说，她娘因着听他的戏不思归家，她见到本人，该暴打一顿才对。
不过——
她觉得自己眼下的心情很平和。
进了书房，灵玉直接开口：“我今日来，有事相求。”
宋挽歌看了他身侧的孩子，猜测多半和他有关。
“说吧，我不一定答应。”
“姑娘的全能容宝斋，可还缺人，我想让小野留在全能容宝斋做活。”
宋挽歌托腮，看着灵玉，觉得很是有趣：“晓灵玉，我和你也不过几面之缘吧，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喊我灵玉就好。”像是怕宋挽歌误会似的，灵玉道：“晓灵玉是我的艺名。”
灵玉？
宋挽歌在心底念叨几遍，总觉得这名字有些亲切。
“我只是恳求姑娘能给小野一个活干，小野也是个勤快的，帮姑娘干活，并未坑害姑娘。”缓了一下，他道：“就当是我欠姑娘一个人情，日后定然偿还。”
“灵哥，我不需要你欠别人的人情，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跟着你待在戏班里。”小野嚷道。
“小野，你没有唱戏的天分，不适合待在戏班，若是待下去——还记得那日的人吗？”
小野想说，他一定不会重蹈那人覆辙，可对上灵玉的目光，他却没有勇气将那话说出来。
而是倔强地低着头，不说话。
“我们容宝斋，可不需要不听话的人。况且——他小胳膊小腿的能做些啥？”
“你才小胳膊小腿！”小野不满地怼了一句。
“小野！”灵玉凶了他一下，而后道：“小野虽然瘦弱，不过是个武生，有点武术的功底，本事还是有的，我只是想，你能收留他，给他一口饭吃。”
灵玉虽然这样说，可他知道，她只要答应下来，将来小野过的就不会差。
“这种半大的小子，容宝斋只要招工，不出一个时辰，能招到二三十。”
言外之意，并不想留。
灵玉的眸光闪了闪：“是灵玉勉强了。”
灵玉拉着小野往外走，没有丝毫停留，倒也没有不满。
小野挺高兴。
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女子的声音传来：“你为何叫灵玉？”
小野离着灵玉最近，所以当灵玉身体猛然一僵时，他察觉的最为明显，他抬眸，就看到了灵玉眼底的惊愕，而后，他见他缓缓转头，含笑看着身后的人：“你为何会觉得我的名字有缘由？”
“不过随便一问。”
“是吗？”
灵玉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他下意识按住右臂。
一个轻微的动作，落在宋挽歌的眼中，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烦闷，在两人身影即将消失在眼前的刹那，宋挽歌道：“让他留下来吧，不过，在我眼里，他和其他的小工没有何不同。”
“你这女人怎能出尔反尔？”小野恶狠狠地瞪着宋挽歌。
他不想留在全能容宝斋，他想跟着灵哥，灵哥去哪里，他就要待在哪里！
宋挽歌扬眉，缓步走到小野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女人都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