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中的流言听到了？”
“嗯。”
“谢尚书可能有意将谢韵许配给楚尧。”
关于这件事，谭毅心中也有猜测，其实不能说猜测，差不多可以肯定，毕竟谢必垣身为一部尚书，平日里和翰林院来往不多，又怎会将翰林院的一个小修撰放在眼中，若是如此，那必然是——
谭毅正想着，就听四皇子道：“前些日子，谢尚书曾经派人去调查过楚尧的情况。”
谭毅一惊。
他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其实，他并不想娶谢韵，是眼前的人想让他娶。先前朝中的那些流言，也是他放出的，原先他们都以为，他如今在朝中正当红，又是在户部谢必垣的眼皮子底下，他自认这几年兢兢业业，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和户部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按理说，那些流言放出后，谢必垣会顺水推舟。
却没想到——
谢必垣宁愿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也不肯选他！
谭毅不明白，他究竟比楚尧差在哪里？
“气了？”
“没气。”
姬沥拍拍谭毅的手：“做大事者，得沉得住气。说实在的，谢必垣会这么做，我也没想到。”四皇子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盒里，站了起来：“谁能想到，谢家那等高门大户，会将自己的闺女，嫁给这等小门小户？”
“四皇子希望我怎么做？”
姬沥望着谭毅轻笑：“谭毅，如今这种情况，其实很合你心意不是吗？”
谭毅猛然抬眸，心下有些慌乱。
“你不必掩藏，我知道，你并不想娶柳蕴，你真正想娶的——”姬沥勾唇一笑：“那人暂时没法嫁给你。”
谭毅的眼底闪过一抹愕然。
“你不必觉得惊讶，都是男人，你这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今日不是见过容侍郎了吗？你跟容侍郎说，你们没有什么仇怨——你当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咱们那位聪明的容大人瞧不出来？”
“四皇子！”谭毅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你日后功成名就，想要什么没有？谭毅，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微臣明白。”
“若是明白了，就退下吧。”
“是。”
谭毅走了出去，捏了捏掌心的汗，回头看了一眼四皇子的寝宫，眸光微闪。
太子故去后，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让四皇子住进了东宫，虽然没明说他就是太子，可这东宫便是太子的居所。
谭毅离开后，四皇子重新坐回原位，“出来陪本皇子下完这盘棋吧。”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四皇子？”
姬沥抬眸，看了眼前人一眼，轻笑摇头。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自觉？
“慕容大人刚回晋城？”
“是。”
“那大人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咱们的那位容大人从南疆回来后，曾在皇上面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在南疆之所以没有杀掉那个小世子，是因着有人在帮着他，他虽然没见着那人，却听那人说话声音甚是温润柔和，慕容大人觉得皇上会怀疑到谁的身上？”
四皇子话落，门外就响起一道声音：“四皇子，皇上请慕容大人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