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燃的吩咐琳琅满目的美食被送进车内。
妖舟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大快朵颐。她平时吃饭十分安静这会儿却还不忘吧唧嘴儿。即便季燃闭着眼睛也能听见她咀嚼的声音闻到那诱人的肉香以及想象出那些美妙的滋味……
完了口水泛滥了。
妖舟眼瞧着季燃吞咽了一口口水瞬间产生了捧腹大笑的冲动却必须生生忍下继续挥发着美食的诱人香味。
突然季燃张开眼一脚踢翻了妖舟面前的美食骂道:“滚”季燃眼中的戾气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整个人就像被惹恼了的野兽恨不得直接撕碎了眼前的猎物。
妖舟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立刻颤颤巍巍地掀开车帘来到了车板上对车夫低声说:“慢些主子让我滚。”说这话的时候妖舟苦着脸红着眼圈一副被主子遗弃的样子可怜得如同丧家之犬。
车夫有些了解季燃的怪脾气喜欢的时候就要拢在手中把玩不喜欢了可以随时丢开。性子阴晴不定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翻脸。
车夫放慢速度妖舟跳下马车捂着脸就跑。看样子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准备投湖自尽。殊不知她脸上的笑啊都快按不住了。终于她逃离了这个疯子心情这个愉悦恨不得踏风而去瞬间千里。
车夫看着妖舟的背影暗道:“还别说跑得挺快嗖嗖几步就逃离了出去。可惜我还得在这儿受罪啊。什么时候主子也能让我滚呢?”
季燃等了一会儿不见妖舟进来于是扬声问道:“死外面了?”
车夫误以为季燃叫他立刻回道:“回禀主子属下还活着请主子吩咐。”
季燃微愣问:“红果呢?”
车夫这才明白季燃要找跑走的那位舞姬。他立刻回道:“启禀主子她……她滚了。”
季燃不敢置信地问:“滚了?”
车夫回道:“对滚了。主子让她滚她就滚了。”又看了眼妖舟的背影“而且滚得挺快。”
季燃立刻喊道:“停停停”
马车停下。
护卫长策马上前来到窗边等待吩咐。
季燃掀开小窗帘问护卫:“跑哪边去了?”
护卫长指向另一个方向:“回主子人往那边跑了。”
季燃立刻转身掀开另一侧的小窗帘一眼看见妖舟就像一阵风那般撒腿奔跑在橘色的夕阳之下。既像奔入黑暗也像融入熔炉有种决然的艳色。
季燃突然觉得心中一慌忙喊道:“回来”
妖舟假装听不见继续跑。
季燃喊道:“你中毒了再不回来会死的”
妖舟听了这话站住瞬间回过身。
季燃的唇角瞬间勾起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不想妖舟逆着光回吼道:“死你爹个尾巴”
季燃:“……”
怎么回事儿?出了哪种意外?眼前人被鬼附身了?骂他爹?他爹是岳国皇上这么明目张胆的骂不妥吧?
季燃在愣怔过后问:“你是谁?”
妖舟哈哈一笑扯开头发上的发髻晃了晃头甩开海草般顺滑的长发又撤掉脸上的面具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回道:“你姑奶奶。”挑眉一笑坏得很。
季燃被气得沉了脸。
妖舟毫不在意欢快地转身离开一身艳丽的衣裙随风飘荡仿若赤脚踩在天地间的仙女。可在季燃眼中她已经是恶魔的化身。
那轻佻的眼神、不屑的表情、傲慢的笑意、嘲讽的语言无一不在羞辱季燃的智商、践踏季燃的自尊
太狠了
相处一夜竟博得了他的小小信任;相处一日竟可以和他共用一车享用他才能食用的美食结果呢?结果她竟并非舞姬
若到现在季燃还不晓得他被耍了、被算计了以及被撸走戒指的真正原因他也就不要活了。
然而正是因为知道才……越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追上去一口口咬死她
是的季燃认出来了她就是她那个可憎可恶可恨可杀的女人这天地间除了她谁还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季燃盯着妖舟的背影眼睛都快喷出火星子了。
若眼神能杀人这会儿妖舟都成马蜂窝了。
季燃心里发狠口里发苦一咬牙蹿出马车夺过护卫的马飞身上马大喝一声“驾”狂奔而去。
不行肯定不行
他不能放过她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
他必须追上她踩死她狠狠的就用马蹄子一脚脚踩碎她唯有看见她死不瞑目的样子才能安慰他曾经受过的苦告慰自己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灵魂
季燃此举太过突兀且满心愤怒完全不管不顾以至于保护他的护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出了一小段的距离。尽管护卫紧随其后却还是被愤怒的他甩在了身后且距离越拉越远。
这一刻季燃是感觉不到臀部伤口痛的。
季燃追着妖舟一路进了丛林。
没等他发挥就被妖舟用一根木棍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人直接昏倒从马背上摔到地上。
妖舟上前摸走了他身上全部的药丸撸走了所有的贵重饰品还脱掉了他的鞋子从鞋帮处找到两瓶细长的小瓷瓶。正要动手扒季燃的衣服却见护卫们快要追了上来只能暂时作罢。
她抡起胳膊照着季燃的脸各自落下一个大嘴巴子留下两只小巧秀气的巴掌印然后掰开风干的小树杈刺破季燃的手指在他的手帕上留下四个字掰开季燃的嘴巴将帕子的一半塞进去然后粗鲁地一挥巴掌将下巴拍向牙齿只听咔吧一声牙齿合并咬住了手帕。
妖舟取下面具满意地一笑将面具掰宽给马戴上这才背着手拎着战利品快速消失在丛林中。
护卫们找到季燃时发现他不但昏迷不醒嘴巴里还叼着一块手帕上书四个血淋淋的大字:灌尿即醒。
真的?假的?
灌啊?不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