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为何如此肯定？要知道，NPC让我们不要偷懒。”
“看过一部日漫电影吗？里面主角的父母变成了猪。别忘了，这不是现实世界，一切都有可能。”
“余小姐是说……”柳绵溪点到为止，但在场三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那余小姐不怕NPC？你没听说过灵异类游戏NPC的恐怖之处吗？无处不在，不听话就消灭，触犯规则就消灭。”柳绵溪很友好地提了一嘴。
“可能怕吧。但我又没经历过。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因为没见识过，我才敢违背NPC的话啊。”余烟汀双手撑在石凳上，任由风吹过，吹起墨发，“而且，NPC说了计时还是计件吗？没有。我一个早上都待在那儿，一点没有松懈呢。再说了，新来的员工不会杀猪，要学习，新来的员工脑子不灵光，杀猪是个技术活，要学十五天。”
还有，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有实力跟NPC杠啊！
“那我就信余小姐一回。”柳绵溪更加欣赏面前的女孩了。
“嗯。”时舟归也应和了一声。
“那么，合作愉快。”余烟汀习惯性地来上一句。
“合作愉快。”
三人分开后，柳绵溪和时舟归还坐在那儿。
“时哥，你觉得余小姐可信吗？”
“既然是合作伙伴，自然是相信的。但自己也要留个心眼。”信，但不完全信。
“嗯。”
……
下午，余烟汀还是回了宰猪场。
不过这次，她没有干站着，而是在宰猪场转悠。
宰猪楼不算大，但猪是真的多。
而且这些猪的体型比一般的猪还要大许多。
鸡皮肤？
余烟汀突然停下，看着里面一只猪身上的红疙瘩。
猪有鸡皮肤吗？
那边，宋雅芝他们还在努力地杀猪，就怕NPC在哪里注视着他们。
但余烟汀突然就想到，人变成了猪，那原来的猪呢？
这里可只有一种猪，NPC怕是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吧。
想通了的余烟汀更加肆无忌惮，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杀猪。
下午的工作时间也很快到了。
玩家们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吃饭，却突然看到早上那个NPC站在外面等他们。
看着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NPC，众人吓了一跳。
“你们今天表现得很好，从实习员工升为正式员工，明天，两边的人换一下。以后都是一天一换。”NPC面无表情地慢慢说着。
听到这个话，余烟汀就明白，她猜对了。
但有玩家不服气，他们累死累活干了半天，结果余烟汀玩了一天也没事？
什么歪理！
看到玩家想搞事，宋雅芝连忙呵止住，内讧只会让他们更快死亡。
宋雅芝知道余烟汀发现了点东西，想找她交流，但转念想到自己不听忠告，而且也没有有用的线索交换，便压下了心思。
不过明天不用再杀猪了，心里是放松的。毕竟一直记着余烟汀的话，心里到底是有个疙瘩在。
余烟汀三人照旧一起吃了饭。
现在，距离不能自由活动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要一起出去转转吗？”柳绵溪邀请。
“正有此意。”
这个宰猪场的面积不大，除了后面的一棵大树，竟是一株植物都瞧不见。
余烟汀决定去养猪楼看一下，但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是那个NPC，为什么想要阻止他们进去？
“我们两个带她来习惯一下明天的工作，怕她明天还是什么都不会。”时舟归淡淡地说道。
余烟汀看了他一眼，这是在试探，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果然，“你今天没有认真工作？不会杀猪？”
“没有经验，脑子又不太灵光，看不懂那复杂的程序。”余烟汀避开第一个问题。
“那行，赶紧进去看了，十点半必须离开，十一点后不许出来乱晃，会给我们添麻烦的。”NPC妥协了，语气不佳。
几人走进去，NPC没有跟来。
余烟汀扫视一圈，这里很大，那边精力充沛的猪是一猪一隔间，隔间还干干净净的，而另一边则是挤在一块，环境脏乱差。
两边是两个极端。
三人形成一种默契，在这里，柳绵溪“认真”教余烟汀应该干什么，丝毫没有提到游戏的事儿，就像真的是来学习工作的员工。
趁着这个机会，余烟汀也走了一圈。
在里面不知不觉就耗费了两个小时。
“走了。”时舟归说道。
待他们离开后，养猪场昏黄的灯光在夜里颤颤悠悠地变了色，死气沉沉的猪终于有了反应，瑟缩着往角落里挤去。
“余小姐，明天见了。”柳绵溪挥挥手，他的房间在余烟汀隔壁，“晚上有事可以叫我哦。”
虽然他可能听不见，但这并不妨碍他刷好感。
“晚安。”余烟汀也挥挥手，利索地回了房间。
“走了，别看了。”时舟归喊醒某个愣神的家伙，也回去房里。
一个房间里，王芳华得意地将员工服丢到地上，“那么怕NPC干嘛？我不穿这破衣服，不也安心过了一天吗？就是太胆小了。”
王芳华将烧好的热水倒进盆里，将脚伸进去，舒服地叹了声。
白烟袅袅升起，房间里变得朦胧起来。
“怎么突然这么热啊？”王芳华将袖子挽起，用手扇风。
不仅热，空气还很潮。
王芳华的脚不小心碰到铁盆地底部，顿时缩了回去。
“什么鬼啊！这么烫！”
王芳华将脚拿出来，准备将水倒去，但手碰到盆，也是被烫了一个哆嗦。
“真是奇了怪了。”王芳华还没察觉到危险来临，只是抱怨着。
但她倒水的心也歇了下去，躺在床上闭眼。
十一点很快就到了，宿舍的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王芳华感觉房间像个暖炉，热得人喘不上气来。
迷迷糊糊中，王芳华感觉自己听到了说话声。
“吼，清蒸的，我很喜欢。”
“但我还是觉得红烧肉好吃。”
“不对，烧乳猪最美味。”
“嘘，快要熟了。”
终于，王芳华彻底失去了意识。
“走啦，进去啦。”
墙壁上，月光照射下投射出一个个肥大的影子。
而床上，则趴着一只熟透了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