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逢

竹林悠悠,女人抱着孩童哼唱着曲调。

月牙弯弯,曾经的心上人与他人缠绵。

头上的头发揪成两个小角,

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

“中他医馆”

竹看着眼前的小楼,随后又低头看了看怀着的女孩,她张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为了翠玉,我也得干”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踏进了医馆。

“有人吗”竹道。

“哎,有”

一名身着翠竹长衫的女子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看见是竹,于是便轻蔑一笑,“喲,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未婚先孕谢小姐啊”

“怀里抱着的是那个野种吧”

竹暗自握紧了拳头,看着女子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来应聘医师的”

“应聘医师?”女子道“好啊,也不是不可。只是你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住宿费………”

女子说到这,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随后又撇了竹一眼,“就从你月俸里面扣吧”

竹点点头,应下了。

这一干,就是五年。

画面再次变换,燕归看见了一间铺子。竹怀中抱着一个布包,神色从此的往一个地方走去。

“老板,多钱”

“十两黄金”

“那么贵”

“没办法啊,小姐。您的物件破损太严重了啊”tiqi.org 草莓小说网

燕归静静的看着,只见竹从怀里掏出十两黄金,随后又掏出了那枚玉佩。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那枚玉佩就再次出现在了燕归面前,焕然一新。

竹走后,燕归停留了一下,只听见老板拿着黄金嘻嘻的笑着,他对着屋内的什么人说道,“真是个傻婆娘,要多少给多少。哈哈哈”

“呵,说好的。分我一半”

阳光倾斜的照在屋内的竹子上,倒映出来的影子射在男人的脸上。

燕归细细瞧去,发现男人竟然是询,谢询。

她躲在一处假山后,看着拿了钱的谢询往一个地方走去,那个地方正是竹离去的方向。

“他要干什么去?他不是成亲了吗”

说罢,燕归就跟着询走去。

“老板,麻烦您将这个给竹”

医馆老板靠在门框上,看着手中的钱袋子,无奈的道“你说你,明明还爱着人家,非得娶其他女子。这五年,我想你过的也不安心吧。”

“我,的确还爱着她。不过你也知道,我不娶了她,就根本没办法给她幸福”

“幸福?你眼里的幸福就是钱吗?”

医馆老板看着钱袋子,接着说道“女人想要的,只是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罢了。”

询一个人走了,燕归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情不知因何起,一往情深。”

燕归的眼前再次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落叶,这次她再次睁开眼睛出现的是她最初看见的画面。

询坐在屋顶上替竹开脱,而竹正在呼吁大家进行隔离。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她,但是询就像是一个压力一样,所有人都选择听信竹的话。

毕竟,那可是驸马啊。

“小绿,你把钱月草混着汤药给病人送去。”

“方圆,你去看看花坛边上的病人烧退没退”

“大家记得定时换面具”

询坐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突然轰的一声,医馆的门被什么人踹烂了。

“谢询!”

“公主殿下,小心一点。”丫鬟道。

坐在屋顶上喝酒的谢询听见这一声喊,吓得酒瓶子差点没拿稳,“干啥,干啥”

“你说干啥,又出来瞎混。”公主喊道。

“好了,我现在就走”

询一个翻身就从屋顶上翻下来了,竹看着询,颤抖的声音喊道“哥”

听见这一声哥,询的身体也猛地颤抖了一下,七年了,整整七年!

这句话,他七年没听见了。

询看了一眼竹,笑了笑,随后就跟着公主走了。

公主扶着后腰,大肚如萝,对着身边的询叽叽喳喳的喊着。

竹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酸痛不比亲眼看见他娶亲难过。

“妈妈,妈妈”翠玉拿着小花来到了竹的身边,她拽了拽了竹的裙摆,道“妈妈,你看”

竹低头看见了翠玉,她微微一笑,柔声道“乖翠玉,妈妈有事。你自己玩去好吗。”

“好”翠玉回答,“那这个给妈妈”

竹接过翠玉递过来的鲜花,拍了拍她的头。

“解除物品的怨气,要从人下手。不过……”燕归看了看魂灯,决心还是看到最后吧。

疫病很快就控制住了,就在所有人感激竹的时候,一名男子站了出来。

“这是我找到的!在谢竹的屋子”

所有人都看向男子,男子的手中拿是一封信,信上写着。

“南疆病人已尽数到达中原,疫病很快传播。治疗疫病的方法,在屋后竹林内。寻找黄花五朵方可了解”

“难道说这次疫病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亏是不守家教的女人,心眼真歹毒”

……………

“不是,我没有”

不知道是谁抄起了石头冲着竹的头就撇了过去,瞬间竹的头鲜血直流。

燕归见状,不知道是为何,第一反应就是找谢询。

她凭借着内心深处的指引,跑向公主府。借助魂灯的力量找到了谢询,此时他正在被五花大绑在屋内。

“魂灯之力,逆转未来”

一只又一只蝴蝶在谢询的身边飞舞,下一秒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尽数折断。

“快去医馆,谢竹有危险”

好似上天带来的声音一般,谢询起身跑向医馆。

而燕归则在公主府,发现了一封与那封信一模一样的信。

笔迹,信纸,信封都是一模一样的,再次联想到那名男子,五花大绑的谢询。

一切都明了了。

公主害怕谢询见到谢竹后会回心转意离开自己,而当初谢询和公主的婚事还是一个迷。

按照谢询自己说的,是因为这样才能给她幸福。而这个幸福便是金钱。

再看,公主府的装潢,她按照魂灯寻找谢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孩子生活的痕迹。而公主现在也就八个月身孕的样子,整整将近七年。

他们都没有孩子,没有孩子。

说明这七年谢询都在拿公主的钱供养谢竹。

想到这,燕归突然心疼起公主来。

相来,这位公主是谢询在离开谢府那段时间内认识的。而谢询得知谢竹怀孕后,因为没有金钱能力害怕无法供养他们母女二人生活,于是在谢询生下翠玉后娶了公主。

公主是爱着谢询的,只是她太害怕了而已。

谢询赶到医馆的时候,竹正抱着翠玉挨着乱棍。

询见状,呵退众人,抱紧了竹。

“对不起,我来晚了”

“哥”

“没事啦,哥在这呢”

询摸着竹的头,他的目光落在竹怀中的孩子身上,“翠玉”

“你是谁啊?”翠玉道。

“我………我是爸爸”

“爸爸”

“看啥呢,给我打啊!”

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医馆,她看着屋内抱在一起的三人,怒斥道“还不打!干什么呢!”

“可是,公主殿下,那是驸马”

“给我打”

询抱着竹,而竹则将翠玉抛了出去,“女儿,快跑!跑!”

“妈妈,爸爸。翠玉不要走”

“跑!快,要不然妈妈不要你了!”

一听见妈妈不要自己,翠玉赶忙跑向远处。远处一名黑发蓝眼的女子似乎等候多时一般,“你改变了未来。燕归”

燕归顺着声音看去,一名女子冲她笑着,而翠玉也跑到了她的面前。

她牵起翠玉的手,走向远方。

“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竹”

“哥,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也是。竹,这七年,我无时无刻在想着你。竹,我爱你”

就像七年前那样,他们炙热的亲吻,棍棒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无所顾忌。

直到血肉模糊,生命垂危,他们也没有停止。

“既然我们活着的时候没办法厮守,那么死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吧”

他们二人的鲜血汇合到一起,鲜血渗透到了玉佩里面。

梦境轰然崩塌,燕归握着魂灯按照指引离开了梦境。

出梦后,燕归看着玉佩。玉佩上的血迹已经消失,“翠玉”

翠玉闻声而来,她看着没有血迹的玉佩,感激的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燕归清清嗓子,道“乌发蓝眼的女子你是否有印象”

“乌发蓝眼。。。嗯,她是扶养我长大的人。打我记事开始就是她扶养我,对了还有王妈。他们俩一起扶养的我”

“那,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不记得,我只记得我来到那个人身边的事情”

燕归点点头,道“那好吧。你走吧”

“嗯,谢谢你!”

“不客气”

经历完竹询之恋,燕归再次陷入深思。就像梦境中的话一样“你改变了未来”

如果不改变未来,那竹和翠玉就会被打死,而询也会愧疚一生。

而这一切,就像是为燕归准备好的一样。如果翠玉不来,她也不会经历这些,也不会改变未来,但既然翠玉还活着,就说明未来已经被改变。

就好像,就好像。。。

燕归已经去过一样,这一切就注定会被改变。

命运的轮盘,旋转着,不知道转到了何处。

中原陈家,陈家大少爷陈恒因为咳血而被检查出来肺疾。

陈老爷调动人脉替陈恒找到了关于南山的秘闻。

医生开了几副药,陈恒带着药一个人启程南山。

另一边,燕归和葵文的母亲,利子看着极北的远山,道

“有几年没有回了”

“不知道他们俩过的还好吗”

极北的风吹着她的脸,她的手中拿着几株草。

蓝色的,透明的,草的顶端还绽放着几朵鲜花。

“大姐,要走了吗”

“啊?小螺啊”

“是啊,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嗯”

被唤作小螺的女孩,拿着海螺样式的笛子,光着脚,站在雪地上。

乌黑的发丝辫成两股小辫随风飘扬,白色的好似鱼鳍一般光彩夺目的裙子,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极北的山峰,冰湖。

“大姐,不知道二姐现在在干什么”

“你是说夏天”利子道。

“对啊”被唤作小螺的女子,坐到了利子的身边,“就是夏天啊。”

利子看着小螺未曾变化的容颜,道“夏天啊,她现在应该也嫁人生子了吧。反倒是你,小螺。”

小螺鼓着腮帮子,“我怎么了,我不是……”

“有孩子吗”

利子叹了口气,“好了,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哈”

“嗯”

小螺目送利子离开,内心却在想,“苏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好想回到二十年前,那时我还是小女孩,你也在。如果可以,我真想,真想,那个死的人是我。”

极北的风又起来了,小螺独自一个人往极北深处走着。

每走一步,都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祝梦得知,乃是不可勘察的秘密。

事情的真相,是更加残忍的事实。

不念过去,不忘将来。

是祝梦的原则。

梦中怎样,梦醒之后。皆为幻影。

不可为梦中之物而扰乱心神。

祝梦,化作蝴蝶。”

南山。

葵文一个人悄悄的打开宫殿深处的一扇铁门,哗啦啦是铁链滑落的声音。

里面很寂静,只有水滴落到地上的嗒嗒声。

葵文每走到一扇门前,都用手指敲敲门,直到里面发出一声微微的人声。

随后就会从身边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块馒头从门中间的小铁门内抛进去。

“吃饭了”葵文道。

就这样,一扇一扇的,一间一间的。

葵文将包袱内的馒头都抛光后,就再次锁上了铁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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