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黄淑的电话，秦小暖没有多想，当着聂雅寒的面接通了她的电话。
“喂，妈。”
电话那边柔和的声音传来：“喂，小暖啊，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够不够钱花，我让建国给你打点过去。”
“妈，生活费的事你不用担心。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瞧你说的，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能关心关心吗？你也是的，也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回来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电话那边的声音，颇为幽怨。
秦小暖握着手机，一阵沉默，好像也好些月份没有回家吃过母亲做的饭了。
聂雅寒端正坐在电脑前，两只耳朵竖起来偷听着秦小暖与其母亲的谈话。
电话那边继续道：“小暖，这次妈打电话给你，还真有事和你商量，听说你和薇薇闹别扭了是吗？”
秦小暖挑了挑眉毛，不悦道：“妈，你听谁说的，是马冬这个妇女之友告诉你的吧？我回头找他收拾一顿。”
“我看你敢，要不是他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和你爸还蒙在故里呢。”电话那边威胁道。
“哎，我和你爸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明白你们这一代人的难处，好不容易毕业了，又碰上了房价飞涨的霉事，彩礼的攀比一个比一个高，这哪谈的还是感情......”
“妈，您别说了，我和薇薇已经分手了。”秦小暖低声道。
“都叫你别跟孩子吐槽这些，你这不是增大他的压力吗？赶紧说正事。”电话那边，秦建国插嘴道。
“哎哎，不扯了，妈跟你说正事，你和薇薇呀，也别闹别扭，我给你爸商量了一下，薇薇她妈妈给出的那些要求，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你们想要在广城买房的话，我和你爸爸可以把单位分的房子卖了，还有把这些年存的积蓄拿出来，应该也够你在广成付个首付和给他妈20w彩礼......”
“妈？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秦小暖面露诧异。
按照广城最便宜的房子也得300万起步，首付加彩礼大概一算，也差不多需要150万流动现金。
自己母亲是全职太太，而秦建国也只是个高中政治老师，去哪凑那么多钱。
印象中，秦小暖小的时候父亲的工资好像才几百块一个月，哪怕是现在郭嘉福利提高了，老爸应该也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钱呀。
“那可得夸夸你老爸了，他呀，前些年闲着没事，就喜欢研究股票，刚好碰到股价疯涨，翻了好几翻呢。
——还好你爸不贪心，及时收手，将钱取了出来存进银行吃利息了，还在广城的郊区买了块地呢，听说现在的地可值钱了哩......”电话那边，黄淑得意道。
秦小暖惊呆了，老爸这么猛的吗？还以为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教书先生呢。
原来不刺激父母一把，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富二代啊。
“淑，你别说了，都把我那些家底全告诉这兔崽子，到时候别全让他败光了。”秦建国不满嚷嚷道，然后抢过黄淑的手机：
“小暖，爸可告诉你昂，娶媳妇这关爸爸帮你解决了，路你自己走，以后和薇薇就好好过日子。还有你要有主见一点，作为男人，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
秦小暖眼睛泛红，也怪自己不争气，让父母操碎了心。
听秦建国的语气，似乎也不太满意薇薇母亲那边提的要求，不过碍于儿子的面子，不好多说。
啃老，一个多么刺耳的名字，只是没想到，秦小暖自己会成为他不屑的那一批人里。
“爸。”秦小暖重重地喊了一句。
“我听你的，作为男人，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所以，我就不打算与薇薇复合了。”
嘟嘟嘟，不等秦建国回复，秦小暖便挂断了电话。
然后电话打来，秦小暖又挂断，打来，再挂断。
秦小暖一阵坏笑，他已经想得到秦建国一边暴跳如雷一边被母亲提着耳朵淋头大骂的表情。
......
“都怪你，都怪你，教儿子什么该硬气的时候就硬气，看吧，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谈成。”
山城那某处单位房里，黄淑左手提手秦建国的耳朵，右手拍着他的头，嘴里还骂骂咧咧。
“哎，淑，你轻点，这兔崽子翅膀硬了，你等我找个空闲时间，我去他的住处当面抽他一顿。”
黄淑眼神一凛：“敢抽我儿子？看我抽不死你，有你这么教儿子的吗，看把儿子折腾的，在外面受了委屈还怕我们担心不敢找我们哭诉。
——你看你，干的是人事吗？儿子出了工作也没多久，你还找理由收他的房租。”
说着，黄淑双手垂落了下来，眼泪一把一把地掉。
秦建国揉了揉耳朵，马上又把双手搭在黄淑的肩膀上揉捏：“哎，淑，我知道你心疼儿子，难道我就不心疼吗？但是人的一生总不能一帆风顺吧，多经历点挫折，多尝试一下社会的苦，以后才......”
“你看你看，又来了，收起你的毒鸡汤。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儿子去过苦日子，你这不是犯贱吗......”
秦建国看着妻子泪眼婆娑，也不好反驳，妥协道：“好好好，我回头再找小暖谈谈。”
好不容易将妻子哄完，秦建国走进厕所里，悄悄地拿出了手机......
叮！
果然，没过多久，秦小暖的手机上传来了秦建国60s的语音。
声音气急败坏，却又压抑至极：“王八崽子，我教你硬气不是叫你用在我和你妈身上，搞得我被你妈收拾了一顿。我跟你讲，和薇薇坐下来好好处，没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坎。
——另外呀，听说这次马冬回来相亲，八字只差一捺了呢，你也给我抓紧点......不聊了，等下被你妈发现，我又得受罪！”
苏格拉没有底裤：已读，不回，高冷.jpg
秦小暖就给秦建国发了个表情包就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他似乎又能想象秦建国在厕所抓狂却又无可奈何的憋屈了。
“前女友是什么意思？”聂雅寒有意无意提道。
“额.....”看来与父母的通话唤醒了聂雅寒被酸辣肥肠粉麻痹的回忆。
“就是以前在处，现在没有联系的女性朋友。”
“哦，我懂了，所以，我是你的现任女友？”聂雅寒举一反三道。
“差不多......”
聂雅寒“哦”了一声，又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中国近代史。
而秦小暖拿起手机，打开了一个名为“同城同性交流群”的群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