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暖看了看被聂雅寒戳成两半的键盘，缩了缩脖子：“就……白捡了二十万。”
聂雅寒抬起双手，嘴中碎碎念，许久才抬起头茫然道：“二十万里面有多少个零？”
“不多，就五个……”
“二十万，要抓多少条蛇？”
“六六六条……”
用了好些时间，聂雅寒才接受秦小暖“白捡”二十万的事实，模样有些幽怨：“我除了抓蛇，二十块都难赚到，你这就赚二十万了。”
秦小暖想了想，道“可能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柳成荫是谁？”
“额，柳成荫不是人”
“那你为什么要插它？”
“这是一个诗句，大概意思就是随手而为的一件事，想不到它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聊这个了，小寒寒，你过来。”秦小暖招了招手。
“你想干什么？”聂雅寒站起身，挪着身子坐在秦小暖的旁边。
秦小暖轻轻抬起手，慢慢靠近了聂雅寒的脖颈……
聂雅寒紧张地看着秦小暖，如坐针毡，小手放在大腿间捏得出汗，显然不知道秦小暖下一步会干什么。
秦小暖宽厚的手轻轻插进聂雅寒的秀发里，缓缓拔出，直到指尖触碰到她的耳垂，才用掌心捧住她润得发烫的脸。
“我们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所以这二十万的奖金里，应当有你一半。”秦小暖轻声道。
聂雅寒感觉脸上被秦小暖摸得痒痒的，脑子都变得都有些迷糊。
听到秦小暖分自己十万，聂雅寒稳着心神摇了摇波浪头：“不行不行，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就分了你十万，我良心过意不去。”
秦小暖愣了愣，看着聂雅寒剧烈摇晃的身子，就感觉两个巨浪向自己拍来，整个心头都跟着颤了颤。
指尖上，从聂雅寒耳垂传来的温热之感，好像能感觉到她加速的心跳声。
近距离的对视，近距离的芬芳，近距离的温热，令得秦小暖呼吸都有些急促。
“秦小暖，你是不是不舒服？”察觉到秦小暖的眼神不对茎，聂雅寒征询道。
秦小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嗯……可能一下子听到自己白得了二十万，太过兴奋了，导致头有点胀……”
“我帮你揉揉。”聂雅寒侧了侧身子，将两根中指贴着秦小暖的太阳穴，轻轻地画着圈圈。
这最佳的视角又让秦小暖不经意间瞥到了那冰山一角的雪白，整个人都麻痹了。
“怎么样了？有感觉好点了吗？”聂雅寒柔声问道。
“唔……好像更加胀了……”
“那怎么办？”聂雅寒紧张道。
秦小暖摆摆手，用钢铁般的意志力移开目光：“容我缓缓，马上就会好。”
十分钟后，秦小暖感觉清醒了一些，出声道：“钱不要也行，我们存着一起花，来到这里，你有没有很喜欢的礼物，我从奖金里面拿出一部分买给你。”
聂雅寒眼睛闪烁了一下，失望道：“有是有的，不过他们都不肯卖给我。”
“嗯？还有不愿意赚钱的商家？你想买什么，我看看。”
“什么他们都不肯卖，可能是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吧。”聂雅寒乖巧地拿出手机，打开了淘多多，向秦小暖抱怨。
秦小暖瞄了一眼便收回眼光，强忍着笑意道：“不要怪他们，不卖你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呢？”
“讲价不是这么讲的，比如你的这家周六福旗舰店，几千块的金项链，你问人家四十块卖不卖……”
秦小暖说出来的时候，脸部都不禁抽搐了一下，小寒寒砍价实在是太狠了，简直把人家的头都砍飞了。
“还有这个阿迪旗舰店，一千多块的球鞋，你跑去问五块钱能不能卖你两双……”
秦小暖已经能想象到客服接待小寒寒的时候那骂骂咧咧的表情了。
聂雅寒一脸不服气：“那黑心商家漫天要价，我砍价也很正常啊，你一件两百块的衣服都能砍到四十块……”
秦小暖恍然，原来是小寒寒又学以致用了。
秦小暖柔声解释道：“这个平台的店铺几乎是不给讲价的，他们的优惠是通过促销活动，或者通过叠加优惠券，或者渠道返利。”
“举个例子，你去跟人家谈的这双球鞋，叠加了优惠券是八百多了，另外还有五十的渠道返利，到手也需要七百多。”
“这么贵啊。”聂雅寒润了润嗓子惊叹道。“我还以为要是能五块钱能两双的话，就给你也买一双……”
秦小暖很是感动，小寒寒实在是太有心了，粗略看了下小寒寒的砍价列表，开得最高价就是周六福旗舰店里面的一条三万块的大金链子，小寒寒给人家开了两千块。
那可是她微信零钱的全部。
秦小暖牵住聂雅寒的手，继续解释道：“有句话叫做价值决定价格，物品本身的价值就具有这个价格，比如你砍价的这家金铺，市面上的黄金，好说也值个350一克。而我给你买的衣服能砍价这么低的原因，是他们的拿货成本也低……”
聂雅寒拍了拍脑瓜子，将皱成“川”字的额头抚平：“实在是太复杂了。以后我想买什么，你帮我砍价吧。”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这里还有句话叫做：想要马儿跑，你得给我草。”
“给你草是什么意思？你吃草？”
“额……意思就是我帮你，你要用什么报答我。”
聂雅寒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为秦小暖奉献自己微不足道的体力活：“以后你头胀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揉揉。”
秦小暖满意地点点头，这算一个很不错的福利。
铃铃铃！
秦小暖的手机铃声不适时响起。
秦小暖皱了皱眉，尽管这个手机号已经从联系人的备注移除，他还是能记住这串熟悉的数字。
“是李薇薇打的电话吗？”聂雅寒问道。
她发现，也只有李薇薇打电话来的时候，秦小暖的表情会变得复杂和为难。
“嗯。”秦小暖应了一声，没有否认，当着聂雅寒的面按了免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带着哭音的哀求传来。：“秦小暖，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能不能原谅我一次……那个梁杰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也没和他在一起，我就是故意带他过来气你的……”
秦小暖沉默了一下，打断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以后的路，怎么选择，你就怎么走，不用跟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