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张师傅明明只需要收你六块五，你为什么要给他50那么多？”
小区不远处的街道上，聂雅寒向一旁的秦小暖问道。
秦小暖嘴角抽了抽，其实给了那么多，自己也是心痛得很呢。
明明自己过得也不是很好，却见不得人间疾苦。
秦小暖感慨道：“张大爷经营着这家面馆，其实也不容易，他老了，跟不上互联网时代，不会在各大外卖平台经营自己的店，因而只能靠一些老街坊帮衬，赚的收入恐怕勉强够贴店租。”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用手机扫码支付吗？因为张师傅这一辈人是不会用威信或者致富宝的，一般都是用的子女的收款码，张师傅已经不止一次向我吐槽他儿子好吃懒做，二维码收到的钱次次都是有去无回。”
“可是你也不容易呢，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冒着大雨都要出去外面赚钱，要是在寨子里，很多人已经盖着被子睡觉了。而且现在我都在吃你的用你的，想必你的压力也很大吧？”聂雅寒打抱不平道。
秦小暖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我在小区群看到张师傅确实遇到困难了。好像是老伴得了脑中风，花了不少钱呢，听说连店铺都要转让了筹钱给老伴治病，可能没多久，这家经营了好些年的面馆，就要换人了。”
“好吧，张师傅好像对我也挺好的，哪怕是初次见面。你从那贡献的50块里面分十五块，就当是我欠你550块了。”
“嘿，你不嫌累的话，爱怎么欠就怎么欠。”
“看，那人好像在卖猫屎。”
顺着聂雅寒指的方向看过去，秦小暖一阵无语，却又无法反驳。
小摊上卖的那些香甜软糯的糍粑，确实很像铲屎官手里的生化武器。
“这是街边比较常见的小吃，你要是想尝试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份。”
“也没有很想吃。”聂雅寒润了润嗓子，眼光好奇地打量着从砂糖里面捞出来的糍粑。
“那就尝一尝。”
......
回去的路上，聂雅寒捧着一碗红糖糍粑，一口一个，很是满足。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却又很好吃的东西。
可惜自己不会赚钱，不然自己一定要把大街上所有的小吃都尝一尝。
以后有机会回到洛语寨，那也是可以吹嘘的资本了。
晃荡之间，秦小暖又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父亲，双目低垂地跪在地上，旁边立着一个牌子，大概的内容就是女儿患了白血病，需要筹钱治疗。
哎，人间。
奈何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选苦命人。
秦小暖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块，放到了大叔空空如也的兜里。
大叔瞳孔闪烁了一下，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秦小暖，涕泗横流道：“小伙子，谢谢你。他们都把我当成乞讨的骗子，说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找一份工作，甚至要报警抓我，只有你愿意帮助我。”
“不客气，加油，会渡过难关的。”秦小暖打气道。
大叔用黝黑的手臂擦了擦眼泪，给自己打气道：“为了女儿，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秦小暖没有多言，从聂雅寒手中抢过小吃，放在地上：“吃两颗红糖糍粑，生活一定会苦尽甘来。”
大叔颤颤巍巍地捧起红糖糍粑，将一颗放进最终细细咀嚼，仍由泛滥的泪水渗进嘴缝中......
秦小暖则带着聂雅寒暗暗离去，以他的能力，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秦小暖。”聂雅寒出声道。
“干什么？”
“你是个好人。”
“这我自己也知道，不用你说。”
“那边也有一个筹路费回家的小女孩。”聂雅寒提醒道。
秦小暖又瞄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那个才是真正的骗子。”
“为什么？”聂雅寒不解了。
“当然是实践出真知，我以前还给过她两个大馒头，你猜怎么着？她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把馒头丢进了垃圾桶......”
“好复杂，做好人那么难吗？还要分辨谁是骗子。”聂雅寒一脸的不是滋味。
还是呆在寨子里守着一亩三分地比较简单。
“也不是很复杂，等你融入这个社会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一直嚷嚷清仓倒闭的杂货店坚持了一天又一天；为什么一直无人问津的服装店，却能二四十小时正常营业；为什么最有效的药，都摆在柜子最下方......”
于是，聂雅寒带着一麻袋的小问号，郁闷地跟着秦小暖回租房。
......
租房里，秦小暖躺在沙发上漫无目地刷着手机，打开基金一看，这两天收益均是涨到了120+，顿时心情爽朗了不少。
秦小暖有个很强烈的预感，在股市一片绿，哀嚎遍野的时候，红遍大江南北的基金，便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到时候，定掀起一阵全民炒基金的热潮。
……
聂雅寒端正地坐在电脑前，无精打采地看着中国古代史的视频，整个人早已神游九州。
权衡了很久，聂雅寒暂时认定秦小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既然如此，她可以将自己的底牌告诉秦小暖，让她学会自食其力，在这个复杂的社会立足。
于是，聂雅寒翘着二郎腿，转身以一个御姐的姿势正对着秦小暖，道：“秦小暖，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我自己。”
“嗯，你说。”秦小暖放下手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对聂雅寒的自我介绍还是挺感兴趣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兴奋，免得聂雅寒说他是个变态。
“我想赚钱，我擅长射箭，打鸟。”聂雅寒开门见山道。
秦小暖深有体会地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差点拿你的铁弓箭让我断子绝孙......”
“只是现在很多鸟已经成为了保护动物，市场上也有严格的审查，如果打到保护动物，我们很有可能被关进牢房。”
“我会出大力，可以徒手劈砖，可以胸口碎大石，可以赚老爷子们的赏钱。”
秦小暖扫了聂雅寒的胸口一眼，有些不相信。
真有那么坚挺，可以碎大石？
“现在马戏团表演几乎绝迹了，光靠这两个，可没法赚到钱......”
“那怎么办......”聂雅寒一阵胸闷。
不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真的好难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