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秦小暖内心抽搐了一下，他很想给李薇薇一个温暖的抱抱。
像某个寒冬的夜晚，和她自习完回宿舍的路上，悄悄揽住她的腰。
可是……终究是回不去了啊。
就因为我心太软，你就肆意地无理取闹吗？
就因为我心太软，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吗？
就因为我太软，所以我就活该当备胎吗？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这一次，秦小暖异常的坚定。
“薇薇，各自安好吧。”秦小暖沉声道。
嗡！
李薇薇往后踉跄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小暖。
俊朗的面容，忽然多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你不要后悔。”李薇薇抬起手背拭去眼角的泪花，转身离去。
“秦小暖，你是不是以为梁杰看不上我，所以我才回头找的你？”走了几步，李薇薇忽然停了下来，咬牙道。
秦小暖摇摇头：“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好……”李薇薇不再多言，快步消失于茫茫的人群中。
身后，秦小暖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时候眼睛一红，心就冷了，再也无法回头。
哪怕秦小暖现在心软，两个人重归于好，但是哪一天，也会因为某些物质的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
那个眼里只有他秦小暖一个人的李薇薇，已经回不来了。
这也是秦小暖不选择复合的原因。
秦小暖默默地将小荷包放进工具箱里。
今晚，恐怕是没多大兴致继续摆摊了。
收拾好工具箱后，秦小暖麻木地往回家的路走去，忽然想起还要给聂雅寒带蒜蓉生蚝，眼睛才明亮了一丝，转身踱向一家生意比较热闹的烧烤摊……
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卖部时，秦小暖还多买了一个雪糕。
以聂雅寒古代人的身份，应该还没吃过雪糕吧。秦小暖心里胡思乱想着，忽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
回到家门口，秦小暖将工具箱架在胳肢窝上，腾出一只手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前方一片乌漆嘛黑。
“怎么黑乎乎的不开灯?聂雅寒?”秦小暖试着叫唤道。
哒哒哒!
聂雅寒甩着拖鞋快步走来，帮秦小暖拿过工具箱放在旁边的鞋柜上:“你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我还在电脑前学习，突然所有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然后整个屋子就变黑了。”
“我先看看……诺，这是买给你的夜宵。”秦小暖将夜宵递给聂雅寒，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抄起一个小板凳垫在脚上，查看房间内的电闸箱。
并没有跳匝，观察不出个所以然，秦小暖郁闷道:“可能是电路老化了，我明天叫人来修。”
这里的两房一厅是父亲的同学出租的，听秦建国说，他的这位老同学常年定居国外，因为房子没人住，反正闲置久了会发霉，刚好秦小暖刚毕业需要在外面租房，索性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因为父亲和同学关系熟，所以也没多要，就要了700块，每个月微信转给父亲，然后年底父亲再以现金的方式给他同学。
700块一个月的月租，简直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知道广城一个次一点的一房一厅的租金都得1500一个月，还得押三付一，还要提防黑心房东中介各种克扣。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房子出现的所有问题都得秦小暖自个处理，比如打碎马桶，比如现在的停电。
说着，秦小暖又从门口的柜子里找到一小截蜡烛点亮，昏黄的烛火令得原本漆黑的房间明亮了起来。
“呀!这是什么。”聂雅寒惊呼道。
“这是蜡烛，一种石蜡做成的，以前停电的时候人们经常用到，不过随着生产力和科技的发展，已经很少出现断电的情况了……”
“我不是说蜡烛，我是说这个。”聂雅寒打断了秦小暖的话，指着袋子里的雪糕。
秦小暖瞄了袋子一眼，面露恍然:“这是雪糕，趁着还冰冻，赶紧吃，不然融化了。”
聂雅寒点点头，好奇地拿出袋子里这根冰凉的棒棒，食物趁热吃她倒是经常听说。
趁冻吃，还真是闻所未闻。
聂雅寒撕开雪糕的外包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整个小脸如同抽搐一般一扯一扯的。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冻嘴。聂雅寒暗道。
聂雅寒用余光瞥了秦小暖一眼，烟眉微蹙。
地主家的傻儿子似乎有点嘲笑我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再咬一口。万一又冻到嘴……
一脸纠结的聂雅寒在烛火的映射下，多了一抹活色生香的娇艳感。
秦小暖笑着解释:“雪糕你可以不要大口地咬，也可以用舔的。”
“舔的?”聂雅寒疑惑地看向秦小暖。
秦小暖肯定地点点头。
聂雅寒回过头，凝重地看着雪糕，将信将疑地伸出了小舌头舔了雪糕头一口。
好吃!
冰冰的，甜甜的……
还不烫嘴!
于是，聂雅寒就如同小狗一般，握着一根雪糕舔啊舔。
差不多时，才将整个雪糕头含进红润的小嘴里……
“你的快乐真简单。”看着又舔又含的聂雅寒，秦小暖由衷地感慨道。
这明明是小孩子才能拥有的快乐，可是她明明已经十八岁了啊。
对了，她十八岁了。
聂雅寒顿了一下，放下雪糕:“难道你不快乐吗?”
“我很快乐，没人比我更懂快乐。”
无视秦小暖的痴言痴语，聂雅寒打开袋子里的蒜蓉生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雪糕里有我的口水，就没法和你分享了，你吃个生蚝吧。”
秦小暖摇摇头:“我没胃口吃，都给你吧”
聂雅寒哦了一声，一口吃掉了酥酥脆脆的雪糕尖，拿起一只表面铺满蒜蓉的生蚝往嘴里扒拉。
一顿风餐云卷，聂雅寒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很快脸色变得忧愁起来:“雪糕和生蚝加起来要多少钱。”
“生蚝25，雪糕3.5块。”
“这么说，我一共欠你527.5块了。”聂雅寒掐着手指计算，神情有些懊恼，没学会赚钱就花出去那么多钱了，看来以后得少吃一点点。
“这些都不是事。你吃饱了吗?”秦小暖不在意地摆摆手。
“嗯。”聂雅寒低声应道。
其实没饱，像这种分量的雪糕和生蚝，她还可以吃十份，只是囊中羞涩，不敢再多吃了。
秦小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十点半:“那行吧，反正停电闲着也是闲着，我带你逛一逛这喧嚣的城市。”
“可以的吗?会不会被官差抓走?”
聂雅寒躲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足足有两个时辰了，梨子和布丁两个闷货不会说话，漫长的等待是煎熬的。
眼下秦小暖提议要出去走一走，她当然赞成，可是想起自己在这个社会没有身份证，晚上巡逻的官差又多，因而有些犹豫。
“我们这个社会不叫官差，叫警察，我们的长相还算过得去，安分守己，警察是不会盘查我们的。”秦小暖耐心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