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番外八 传说中的钟念月别人视角里的……

番外八传说中的钟念月

又一年小国来朝。

今岁有些不大相同, 只这些小国为了换得大晋的照拂,竟是送了些王子王女来京,也要入国子监读书。

说得惨淡些, 是送质子来京。

说得心思深些,是送王子王女来巴结未来新储君的。

王子王女,『性』情自然各有不同。

其中以沧海国的一对双胞兄妹,『性』情尤为挑。

兄长康追,妹妹琉姬。者生得英俊,者生得妩媚。

“今日入宫, 陛下恐是没工夫见你的,咱便且先去向皇娘娘请安。万不能怠慢……”

“我知晓了,这些话,还未发时, 你便经讲得我耳朵都快茧子了。”琉姬道。

“自从大晋的皇帝皇大婚,你回到国内,便总是提,说那南郊国大王子如何蠢笨, 竟只知讨好太,反而不知讨好新,于是落得那个下场。我都记下了。皇尊贵,是不是?”康追也道。

只是话虽这样说, 到底是不曾亲眼见过, 少年人心下便多少是有些不以为意的。

有关大晋皇钟氏女的传闻有许多。

传说生得洛神貌,天下无女子能压过的美貌。

又传说生『性』纨绔娇蛮,偏又聪颖厉害,于是俘获了陛下的爱意。

可谁见过洛神呢?谁知道洛神究竟生得什么模样呢?

琉姬康追这样想着入了宫。

谁晓得来向皇请安的王子王女还不止他,一数, 竟有七八个。

往一扫,好像一个都还未被传进去。

“是这坤宁宫的宫人格外傲气些么?怎么不传人进去?”康追忍不住道。

“嘘。”

此时宫人朝他扫了一眼,淡淡道:“诰命夫人远昌王妃正在里头陪着娘娘说话。”

他不知诰命夫人是何人,只知这听着便应当是有份的人。

远昌王妃就更不必说了。王妃,份很贵吧?

这一等,便是足足一个多时辰。

原来每日里要来请安的不止是他,除了什么诰命夫人,王妃外,还有个什么县主,说是太娘家的姑娘。还有个生得极为貌美,好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模样的女子,提着食盒进去了,他隐约能听见那女子笑道:“主子,我今个儿改了改子,新做了几样吃食,你尝尝?”

他听旁人说,那是大皇子妃。

来历不明,却独得大皇子宠爱。

可大皇子妃怎么管皇叫“主子”呢?

不多时,大皇子妃来了一趟。

琉姬抬眸大大地看向,道:“你生得真好看。”

大皇子妃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淡淡道:“是么。”

琉姬心下疑『惑』,心说这大晋的贵人怎么这样难讨好,夸,也不见神『色』热络!

大皇子妃唤来了宫人,吩咐了几句下去。

似是要去御膳房取什么来。

琉姬低声康追道:“你瞧,生得这般美,兴许是比皇还要美的。只是『性』子好像傲得很……”

大皇子妃蓦地一回头,盯住了:“便当我傲也无妨。只是这等蠢话日莫要说了,我又哪里及娘娘十分一呢?”

这话说得竟是真心实意,全无才的淡然。

康追琉姬听得愣住了。

那大晋的皇似是终于用完了膳食,不多时他终于被唤进去了。

还是一并被唤进去的。

那大皇子妃也回去了。

他还不等抬头仔细瞧,便在宫人的指引下先躬低头行了礼。

然只听得一道娇气的声音,懒散道:“且一并行了礼就带下去吧,省得折腾那样多回。”

若是其他人定觉得这样省事,正好。

琉姬却禁不住想。

此人怎么还不如的母亲拿架子?

难道不该一个一个唤进来,才彰显天家威严吗?

“按辈分来算,他都是晚辈么?”那娇气的声音又问。

“是呢娘娘。”回话的是孟公公。

他小心翼翼抬头来,先瞧见了下首的孟公公。

他来时被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孟公公是陛下跟说得上话的贴近侍,位比大臣,决不可有轻视心。

可他怎么不在陛下跟,反而在此地呢?

正疑『惑』间。

便听得孟公公道:“娘娘可是累了?不如便交由奴婢来吧?”

那声音笑道:“那感情好。便交给公公了。”

此时,琉姬等人才终于抬头来,得以见到了那位皇娘娘的模样。

此时是夏季。

似是怕热,便也不曾着弁服,而是着轻薄的衣衫。隐约间好似还能窥见一点冰肌玉骨。

大皇子妃坐在一旁,正心疼地为摇了摇扇,还小声问:“今日也没胃口么?”

钟念月:“没有。”懒洋洋地眨了下眼,那睫羽落在面颊上的一小片阴影,似都是漂亮的。

琉姬震颤地心道,原来真有人生得这般美丽。

只是为何不管宫的事呢?

皇帝大婚有好几年,却也还未有所,大晋的皇帝为何不下旨斥责呢?大臣为何不上书呢?

大晋陛下待,真有那般宠爱吗?

此时宫人念道:“沧海国献宁先生书!”

“哪个宁先生?”那座上的年轻皇突然声问。

“自然是那位大家,宁古先生!”康追振振有词道。

他心说难怪都道大晋的皇不无术,竟是连这也不知晓。

他念头刚,便听得座上人道:“这字是假的。”

康追自然不服,当即便道:“怎么可能?此物乃是我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换回来的!”

他知晋朔帝喜好字画,这才献上的。

早知如此,便不该一并拿到皇跟了,恐怕根本不识得这东西的贵。

钟念月轻笑一声道:“宁先生的字我岂不认得?说是假的便是假的。这幅字的真迹,在我那里作字帖呢。”

康追咬紧牙关:“不可能……”

若非看对份尊贵,他便要说不敬语了。

大皇子妃转眸道:“娘娘说是假的,自然是假的。宁先生是娘娘的老师,岂有不认得的道理?”

怎么可能?

宁先生怎是的老师?

不多时,只听得宫人报了一声:“陛下驾到。”

一时间,众人都吓得连忙跪地行礼。

琉姬康追只能瞧见一抹衣角从他眼下掠了过去,小心地抬头时,也只能窥见晋朔帝修长挺拔的形。

“不是不大舒服吗?”

他听见了晋朔帝低低的询问声,带着清晰可听见的几分温柔。

钟念月:“是有些……”

“那便歇息吧。”晋朔帝道。

不让女子掌权,并非是真正的疼爱。

琉姬心道。

只是下一刻,便眼见着,那尊贵的帝王将座上的女子抱了来。

皇娇声道:“不行,晕乎乎的,想吐。”

于是晋朔帝便轻轻『揉』了『揉』的胸口腰腹,又马上命人去传太医。

王子王女自然也就受了冷落。

只是他大都怕晋朔帝,倒也不觉得心中委屈,只想着能快些走就好了……

不多时,太医来了。

太医跪伏在跟,小心翼翼地为大晋皇号了脉,而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声音。

“喜……喜脉!陛下,是喜脉啊!”

晋朔帝怔了片刻,却是先低头去瞧钟念月的脸『色』。

琉姬也想着,大晋的皇帝为何不高兴呢?

抬头一瞧,见皇懒洋洋道:“原来是着这个我胃口才不好的呀,我还当我原先中的毒又要复发了,我要死了呢……”

大晋皇帝哭笑不得地掐住了的脸,问:“念念如何想?若是不喜……”

皇道:“疼还是怕疼的,只是我如今知晓,陛下朱夫人的夫君是不同的。而若等到生产那日,陛下且叫我咬一咬臂,去去疼劲儿就好啦。”

那大晋皇帝那般淡漠高贵一个人,陡然间失了态。

他道:“好,听念念的。”

他俯吻了下,而将更小心翼翼地抱了来,脚下生风地快步离去了。

琉姬才知,原来不是不够宠爱。

而是为太过宠爱啊。

等了皇宫,经是天『色』渐晚了。

他各自回去歇下,第二日才到了国子监。

他这里的达官贵人渐渐混熟了些,才敢声问:“皇的老师是宁先生吗?”

“是,也不是。”

康追一愣:“何意?”

对笑道:“为娘娘有好几位老师啊……你但凡数得来名头的大儒,都是当年陛下为娘娘请的老师。就连陛下自己,也教过娘娘读书呢。如今国子监这位最年轻的祭酒,便是娘娘系同门。娘娘被老师收做生时,才十二三岁。咱这祭酒都还要唤一声师姐呢……”

他也是这几年才知晓的。

那时候别提京城上下如何震惊了。

而他才知,当年还未做祭酒的皇的师弟,为何笑着说,皇并非众人口中的不无术辈。

这世上能有几人得这般待遇呢?

连陛下都亲自授课!

着实是羡慕不来的。

而今,他倒也能说旁人听,瞧一瞧旁人震惊的脸『色』了!

嘿,倒也找到了一丝趣意。

你这帮外邦人都还不知道吧?

等着吧,且慢慢让你大眼界!

琉姬二人确实狠狠了一回眼界。

他见到了养在皇宫中,那只娇贵的喜鹊。

为何娇贵呢?

原来下立圣旨那一日,这喜鹊竟是一头栽进了钟家的院子里。此皇帝皇,便将它视作喜临门的定情物,养在宫中,地位不低。

他还见到了那年轻俊美的三元进士,秦相的公子,是钟念月的好友。

他乍见堂堂皇竟还能他在船上游湖玩牌时,眼珠子都差点没掉下来。

他还见到那早早进入内阁的钟家大公子,皇娘娘的兄长,哪怕位置一日比一日高,却也还是为妹妹有喜失了胃口,从家中千里迢迢拎了食盒进宫去。

这眼界一,便得长久。

一年过去。

皇诞下了一位公主,晋朔帝下令旨,称“普天同庆”。

过几年。

皇当初的老师,如今便又做了公主的老师。

大皇子、三皇子年纪悬殊实在大,自然也将捧在掌中,自觉做了练武的老师。

待皇女,如待皇子。

不,更甚皇子。

直到多年,琉姬都回到沧海国了,依旧还能听到许多皇有关的传闻……

传说中的钟念月生得倾国貌。

传说中的钟念月,京中高贵的纨绔交好,京中高贵的大家公子、人中龙凤,却也是的忠实拥趸。

传说中的钟念月,能叫叛党都且为心软两分。

传说中的钟念月独得帝宠。

更夸张到,说是今日种种,无论是年纪轻轻进入内阁的钟随安、秦诵,还是掌一军权的大皇子,还是握着户部钱袋子的三皇子……都是陛下特地为钟念月备下的。

只陛下要他百年,有无数忠于钟念月的人,便是叫去做女皇也使得,从此不有顾忧。

于是有人言及,将来若是公主继位,恐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

等到世,那种种传闻或许只作一本本逸闻野史。

不过也或许有人翻阅到当时史官勾勒下的,皇晋朔帝的约法三章,还有当时皇晋朔帝倚在一处的画面。

也许有人有幸得见,昔日挂在晋朔帝腰间的玉佩,上头有皇亲刻的字。

也许还有人见到,晋朔帝珍藏的字,也晋朔帝亲作的画……

如此种种。

无一不诉说着帝的恩爱。

时光往推进。

人终老去。

但就算等到那一日到来时,也许念念阿寰,便又到另一个世界,度过更漫长的一生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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