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臭肉

“妈....妈妈.....”脑海里一直传来孩子的叫声,她在一片虚无处茫然失措的走着,努力的寻找着声音的出处,突然头部猛地一下垂,巨大的落空感让她惊醒了,睁开眼发现女儿阿鲤已经醒了,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再看一眼吊瓶,里面的水也所剩无几,她赶忙叫来了护士,把吊针拔了。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和泛白的嘴唇,小满又去护士那里讨来了一杯温水,给孩子小口的喝着润润唇,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喝水声,她再一次湿了眼眶,感觉孩子跟着她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真的受苦了。“妈妈,别哭,喝。”小阿鲤乖巧的将剩了一半的的水杯推给妈妈,小手挣扎着摸着妈妈的眼睛,笨拙着擦着泪。小满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擦干泪水,笑着喝了口水,给女儿整理好衣服,弯下腰抱起了孩子,就算丈夫不靠谱又怎么样,我还有孩子,孩子才是我的希望。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调整了下情绪,长抒了口气,微笑着走出了医院。

经过了一夜暴风雨的洗礼,天空碧蓝如洗,温暖的阳光挥洒向大地,小满将孩子放了下来,牵着孩子小小的手,一大一小的行走着。

经过小吃店,买了一碗馄饨,要了一个小碗,小满细心地夹了几个馄饨放在小碗里小心吹凉后放在了阿鲤面前,看着孩子大口大口的吃着混沌,她嘴角含笑,眼里闪烁着慈爱。看着阿鲤吃完馄饨又给她舀了小半碗汤,仔细吹凉后端给她喝,直到她吃饱喝好自己才动筷子吃了起来。

到家后房门紧闭,小满推了推门,大门紧闭,门上悬挂着沉甸甸的锁,她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发现当时出来的匆忙,钥匙也没来得及拿,她又围着门口转了几圈都没找到钥匙,最后愤恨的轻踹了两脚门,转身温柔的拉着阿鲤的小手:“阿鲤呀,搬来了这么久,妈妈还没带你出去玩过呢,今天我们好好玩一会,好不好呀?”“好,好,好。”李鲤拍着小手,连声附和。母女两个手牵着手,往人来人往的街头走去,阿鲤松开了妈妈的手,迈动着小短腿,在前面奔跑着,小满在身后紧紧跟着,嘴里不停地叮嘱道,“跑慢点,别跑太快,小心点。”她们笑着,叫着,奔跑着,风声将她们的笑声传递的很远,路人看着她们奔跑的身影,听着她们清脆的笑声,都被她们所感染,忍不住开怀大笑。

到了傍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树也该回来了。小满牵着阿鲤的小手开始往家里走,走到路口远远的就看见大门已经打开了。她牵着孩子快步走了过来,刚一进门就看见丈夫在洗一块肉,稍微靠近点就闻到一股臭味,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问道:“这块肉已经臭了,你洗它干啥?这种已经不能吃了。”“去去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臭了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吃了?以前没米的时候树皮都能吃,好好的肉吃不了?你就是穷矫情,这可是我花了钱从卖肉的那里买的,这块肉往常要好几块钱呢,今天正好运气好,只花了五毛钱就买到了,今天我亲自下厨。”李树喜滋滋的说完,接着又洗起了肉,还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小满看着李树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又闻见满屋子的臭味,她走上前把窗户都打开通风,抱着孩子出去和巷口的阿婆们唠嗑,眼不见心不烦,等估摸着半个钟头过去了,家里的李树应该已经处理好了臭肉才回去。回去的时候臭肉已经炒好了,李树坐在桌前正大口吃肉,还喝上了小酒,兴致不错。小满又去灶台看了一眼,只有锅里还有一点米饭,其他一个菜都没有。小满将孩子留在家里,让李树看着孩子,等她风风火火拿着从邻居家借的白菜跑回来时,发现阿鲤乖巧的坐在炕上,李树已经不知所踪,桌子上的脏碗筷堆着,盘子里的臭肉吃的一干二净,丝毫不顾及家里的孩子饿不饿,她迅速洗了下菜,简单炒了一下就端上桌和阿鲤安静的吃着,吃完饭又给阿鲤洗了手手和脸脸,关好门窗,也不管外头的李树去哪鬼混了,早早的就和阿鲤躺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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