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开了

想到这种可能,莫言心头一紧,赶紧下车,看着傅斯年拳头还准备往下落,他连忙叫停:“傅总,别打了,他快没气了。”话音刚落。

莫言对上傅斯年的眼,阴郁疯狂,他心里一抖,话都说不囫囵了:“那什么,傅,傅总,打死了没法交代了,我们,我们把他送警察局吧,在,在说了。”他吞着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慕小姐还在车上。”

听到慕瓷的名字,傅斯年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男人一眼,他站起身,看向莫言:“把他扔进后备箱。”说完,转身朝车子走去。

留下莫言看着这血呼啦擦的一坨,欲哭无泪。

他觉得抗完这人,他的西装也别要了。

短暂的犹豫后,莫言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头一看,正对上傅斯年的视线。

心里顿时一抖,那什么,西装跟命比,还是命重要。

男人被粗鲁的扔到后备箱,莫言刚打开后座的门,就听一声冷喝传来:“你开车。”

莫言一愣,微微打开的车门内,傅斯年正抱着慕瓷,男人眉目低垂,就算看不到他家傅总此时的表情,莫言也能想到他肯定很担心慕小姐。

这么一想,莫言一点废话也没有,立刻坐上驾驶位。

车子启动,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慕瓷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她没有等到傅斯年来接她,她能感觉到头发被男人拉扯的感觉,她被拖进一个昏暗的仓库。

仓库里满是潮湿腐朽的味道,夹杂着隐隐的血腥味,男人骂骂咧咧的丢开她的头发,用力在她身上踹了一脚。

她的身体是昏迷的,意识却无比清晰,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她看到男人拿出一把小刀。

刀身是暗红色,就像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刀子被男人拿着,一点点朝她靠近。

近到她能嗅到刀身上血液干涸后的铁锈味。

胸腔里充斥着恶心和恐惧,透入骨髓,她的呼吸急喘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突然,刀子猛然一转,刀尖直直刺进她的身体。

痛感在一瞬间袭来,慕瓷猛地睁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啊。”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从胸腔里传出呼哧呼哧的声音,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慕瓷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这里不是那个昏暗的仓库,这是哪?

突然,男人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傅斯年。

如劫后余生般,她猛地转眸,视线中,男人蹲在她身侧,他像是熬了夜,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疲惫。

傅斯年在她身边,那就是说她,得救了。

“傅斯年。”她轻轻呢喃,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以为,她完了。

“傅斯年,傅斯年。”慕瓷忍不住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女人声音里有不安,惶恐,委屈,种种情绪交织。

男人呼吸加重,他握住慕瓷的手,低下头抵住女人的眉心,他说:“别怕,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慕瓷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她哽咽着,眼泪大颗大颗滴落。

傅斯年心疼的看着她,慕瓷没有大哭着发泄,没有歇斯底里,她就这么小声地呜咽着。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哭个干净。

但,阴影一旦存在,哪能轻易拔除。

身边,傅斯年无声无息的陪伴着她,慕瓷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的有些累了。

睁着哭红的大眼看着傅斯年,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我饿了。”

男人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哑然失笑,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轻声:“想吃什么?”

“想吃肉。”肚子里空的不行,哭完的慕瓷觉得,她能吃下一头牛。

“不行。”吃肉的想法被傅斯年否决,他说:“医生嘱咐,你不能吃油腻的食物,我让管家送粥。”说完,根本不给慕瓷反驳的机会,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慕瓷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的抿着嘴。

病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傅斯年给管家去了电话,随即,又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说了一句话:“我不想再见到那个人,牢狱可以是他下半辈子的归宿。”

语毕,拿下手机按下挂断。

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拐角,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她听到了傅斯年刚才的话,女人看了眼手里的果篮,唇角勾起,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片刻,女人拿着果篮朝病房走去。

慕瓷听到了敲门声,她正挂在傅斯年身上,劫后余生后,她立刻忘记了濒死前的那种想法。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干嘛不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开心一天是一天。

比如现在,她跟傅斯年打着商量:“我想吃肉包子。”

“不行,你不能吃油腻。”男人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被慕瓷的美色诱惑。

她不依不饶,将小脸凑到男人眼前,可怜巴巴的眨着眼:“这样也不给吃吗?”

傅斯年笑了,虽然他很享受,但,原则不能变。

“不行。”说着,男人沉吟了一下,道:“出院后就可以了。”

慕瓷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出院?”

傅斯年静默一瞬,优雅的笑了笑,说出四个字:“你想得美。”

惨被拒绝的慕瓷刚要在缠,就听到了敲门声,她不确定敲门声是刚响还是响了一会儿,正要提醒傅斯年,突然,房门被推开了。

本来要从傅斯年身上下来的慕瓷,在看到来人后,停下了。

四目相对,慕瓷率先扬起唇角:“沈小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冰悦。

慕瓷觉得,就算没有傅斯年,她跟沈冰悦也做不了朋友。

不是她要求太高,而是这女人太茶。

比如现在。

“傅总,慕小姐,我敲门没人应,担心慕小姐出了什么事,就推门进来了,慕小姐,你不会怪我打扰了你和傅总吧?”女人声音带笑,听着没有任何的敌意,就像是不小心撞到他们秀恩爱的老友一般。

慕瓷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道:“当然不会,沈小姐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才刚进医院,沈小姐就来了。”

说着,慕瓷松开抱住傅斯年的手,反正该看的沈冰悦都看到了,在挂在他身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刚松开手,傅斯年下一瞬就搂住了她的腰,慕瓷有些不解。

刚要问,就听到男人低柔的声音:“别乱动,身上的伤还没好,躺下来休息。”

当着情敌的面,慕瓷格外的乖,虽然她很不想躺,但还是听从傅斯年的话,乖乖的躺了下来。

她刚躺好,沈冰悦就开口了:“傅总对慕小姐真的好,慕小姐昏睡了两天,傅总就守了慕小姐两天,两天都没合眼,我先前过来说帮傅总守着,傅总都不愿意,这不,等慕小姐你醒了,我才过来。”说着,沈冰悦把果篮放到了桌子上。

她的话透露出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是告诉慕瓷,她昏睡了两天,不是刚进医院。

而第二个。

被褥之下,慕瓷愤愤的咬了咬唇,呵,跟她炫耀她跟傅斯年一直在联系,以为这样就能激怒她吗?做梦。

“沈小姐有心了,不过呢,旁人守着我斯年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沈小姐被斯年拒绝了也不用觉得伤心,就算是其他人,斯年也会拒绝的。”

言下之意,你跟其他人没两样。

沈冰悦脸色一变,她有点笑不出来了,看着慕瓷皮笑肉不笑道:“慕小姐真是有福气,得了傅总的宠爱,就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说着,她看向傅斯年。

女人眼中的柔情蜜意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展现在慕瓷面前。

慕瓷笑了,这就不伪装了吗,她还以为她有多深的心机呢。

“斯年那是不可能了,至于其他人,沈小姐当然有那个福气。”

呵,当她面挖她墙角,当她好欺负啊。

被慕瓷当面拆穿想法,沈冰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恰好此时,傅斯年回了眸。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傅斯年能听出来,但慕瓷一直占上风,他也就没在意,但并不代表他会对沈冰悦这么赤裸裸的暗示不在意。

“沈小姐。”男人开口,眼神淡漠如冰。

沈冰悦愣了一下,她刚要说什么,就被傅斯年打断:“令尊有意跟杨家联姻,沈杨两家门当户对,倒也不失为一桩良配。”

话,点到即止。

沈冰悦的脸在一瞬间就白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斯年,对上男人冷漠的眸,沈冰悦明白了。

他在警告她,如果再在慕瓷面前流露出那种想法,他就会出手促成她跟杨峰的婚事。

呼吸在这一刻紧窒,看着傅斯年冷漠的眼,沈冰悦识趣的低头,她听到自己憋屈的声音:“慕小姐,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跟傅总感情这么好,早晚都会修成正果。”

说完,沈冰悦看了傅斯年一眼,男人脸上带着些许不耐,她咬了咬唇,脸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傅总,慕小姐既然没有大碍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我先走了。”说完,沈冰悦下意识看向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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