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医与患

望着边上无动于衷的三头恶狼张云旱心里在打鼓,他现在已经没有再跟这些狼作战的力气,刚才与银狼的争斗导致他现在动一下都扯得背后生疼。

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大石头上,望向三只恶狼的方向。

看着他们摇摆不定的样子张云旱拾起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朝它们的方向丢去。

这无疑于是作死,但他在赌,赌这些狼会害怕,赌这些狼会跟着头狼一起离开。

它们现在留在这里无非就是自己看起来已经没有作战能力了。

石头恰好砸中两头稍显娇小狼的其中一只。

恶狼吃痛立即嚎叫起来。

一旁的狼吓了一跳,慌忙逃窜。

张云旱松了口气,紧贴着石头的身子忽的一阵轻松。

站起身来,他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将遗落在灌木丛里的野灵芝捡了起来。

这可是钱啊,生活一向拮据的张云旱深深明白这颗灵芝的价值,它可能是一个月的伙食费,亦或者是一台电风扇。

这个时间按乡下的作息时间应该全都睡了,就算是镇子上也是只有零零散散的灯火,那是一些早餐店在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一个衣衫破烂满脸泥污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在大道上。

镇子上昏暗的路灯照亮着张云旱前进的方向。

路边的店铺看到人影不禁多看了两眼,以为是要饭的流浪汉。

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张云旱深知自己应该去看医生,但高昂的医疗费他可承担不起,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地方——忠义堂。

王叔叔虽然只给人配药,但还是会给人看病的,但大多数人去忠义堂只是去买副药剂用来调养,去看病的却很少。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牌匾张云旱心里有些紧张。

手里死死捏着那珠野灵芝,他希望能用手里的东西来支付医疗费,但他又害怕手里的东西太便宜根本不够支付医疗费。

“你到底行不行啊!别浪费我时间,要不是你们这里的医院离得远我也不会来你这破店看病。”一个略显富态的男子指着一旁病床上的老人看向面前的指着一身白色医服的中年男子。

“您先别着急,这病我能治,只要有野灵芝我就能治。”王以山让男子不要着急,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施展针灸,暂时抑制住病情。

“那你快点啊,要是不来这我开车早就到你们镇上的医院了,怎么还会来这破医馆,果然中医就是不行,要是西医,直接一副胶囊或者一瓶水下去就好了。”言语之间尽是不屑。

听着富态男子的冷嘲热讽,王以山忍着怒气给床上的老人施展完最后一针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做完一切后他才得意闲空来发火:“你可以侮辱我,骂我,讽刺我都行,但你不能言辱一个体系,中医是什么样还轮到你来评判!”

似乎被王以山的气势吓到富态男子一时间不敢吱声。

突然,床上的老爷子身体抽搐了一下,富态男子吓了一跳指着王以山急忙喊道:“今天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望着床上的病人王以山也一脸着急,现在让病人开车去镇上医院也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只能尽可能将病情稳定,但要治好还是需要野灵芝。

他已经打电话吩咐忠义堂唯一的店员去做了,现在只能尽可能控制病情,等待他将野灵芝带来。

王以山急忙上前又灸了一针。

望着眼前的病人他只能暗暗祈祷一切顺利。

张云旱走在街上,见忠义堂的大门居然没有关闭不禁松了口气,鼓起了勇气走了过去。

迈向忠义堂门前的阶梯时张云旱感到胯下一阵撕扯,那种火辣辣的疼牵动着身上各处。

三层台阶居然走了一分钟。

大门敞开张云旱就直接走了进去。

“请…问,有人吗。”不知为何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张云旱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正处于焦头烂额状的王以山看着门前如同乞丐一般的张云旱不由得一惊。

“云旱,你这是怎么了!?”

“王叔叔…我…好疼……”说完这句话之后张云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身体直挺挺倒在地板上。

“我去,什么情况?”一旁的富态男子见张云旱的惨样也不禁吓了一跳,这小孩是跟谁打架了下这么狠的手?

看向躺在地上的张云旱,王以山迅速上前,将张云旱拖在另一张床上。

看到张云旱手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王以山凑近看了看。

“这是野灵芝!”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张云旱,王以山面带微笑的摸了摸他脸上的青淤:“你来的跟真及时。”

拿上野灵芝王以山迅速来到另一旁的老爷子的床边,从灵芝上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小块,随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汤药一并让他服下。

做完一切王以山又迅速跑到张云旱的床前为他查看伤势。

“我爸到底怎么样了?他的命有我爸的重要吗?”看着王以山跑去救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小子富态男子急了。

王以山没有理会,细心的为张云旱的伤口消毒,然后涂上药膏。

但有些地方被泥污遮住不好涂抹药膏只得先放置着。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王以山眉头皱了皱,怎么会有爪痕?

感受到身上凉丝丝的感觉,张云旱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王以山微微一笑。

“王叔叔。”说着就要起身。

王以山慌忙将其按下:“别动,你伤得蛮重的。”

在张云旱醒来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另一个病床上的老爷子也悠悠转醒。

“爸,你醒了!”富态男子一阵惊喜,他还在纠结药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该怎么办呢。

老爷子的脸色从原来的苍白无色变得逐渐红润起来。

“小辉,我们这是在哪?”

“爸,你路上昏倒了,这是医院。”

“医院?”老爷子看着周围的白炽灯感觉有点晃眼,忽然觉得自己肚子上以及头上有异物,刚准备起身的身子又平躺回去。

“针灸啊?”老爷子惊叹一声。

“对,爸,起初我也是不愿意的,但这周围就只有这一家看起来还算像样的医馆,爸你好点没,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爷子摇了摇头,忽的又看向一旁给张云旱涂抹药膏的王以山。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在治病救人,那孩子看样子伤的怪严重的,脸上都是血渍。

“醒了啊。”王以山放下手中的药膏走上前来将老爷子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

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老爷子坐起身来。

“您医术不错啊。”老爷子对着王以山恭维了一句。

“过奖,不过您这毛病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您看得出来?”

王以山没有说话,只是将银针消了毒重新收了起来。

“看来您医术还算高明啊,不知贵姓。”

“免贵,姓王。”王以山笑着给老爷子递上一杯热水。

老爷子接过热水:“王医师您好。”

“唉,医师谈不上,我就是个医生。”王以山慌忙摆手,受宠若惊,医师的称呼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一个称谓而已,如王医师所说我这病的确不是第一次了,这个顽疾已经困扰了我二十多年了,不过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过了八年之久了,还以为完全好了呢,没想到……”老爷子欲言又止,又是一阵苦笑。

“这病根治确实难,上一个为您治病的应该算是个神医了,能将这病抑制整整八年。”

“是啊,但我却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中医,对了也姓王。”

“是吗?他是谁?为什么说再也见不到了?是医药费的问题吗?”王以山有些好奇,既然那个医生这么厉害中医圈不应该默默无名。

但随后又想起来,这对父子看起来不像是差钱的人。

“他叫王爻,但他已经离世了,我见他的时候都有一百多岁了。”说着又是一阵唏嘘:“想那样的世外高人能为我治病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啊。”

“爸,你……”听着两人的谈话被老爷子称为小辉的儿子感觉事情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臭小子,你肯定又拿西医的那一套来诋毁中医了吧?快给人家道歉!”

“爸…”小辉有些为难,要他拉下脸去给人道歉那无疑是在自己打自己脸,随后转而看向王以山,从怀里掏出几张空白支票递给他。

“这上面的数字,七位数之内随便填!”说完大手一挥,还自我感觉很洒脱。

“臭小子,钱肯定要给的,但礼数不能少,快给人道歉!”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训斥着儿子。

“好了,别难为他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吧。”王以山下了逐客令。

“王医生您……”老爷子看着一旁浑身是伤的张云旱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最后王以山只在只票上填了两千块钱,他只收了个药费钱。

当然,若是吧这老爷子拉去镇上的医院他们肯定不会少要钱,而这病镇上的医院也不一定能压制得住,到时候耽误了病情,按他儿子的脾气恐怕麻镇医院该消失喽。

尽管老爷子再三说自己儿子有钱但王以山还是执意如此,最后无奈只能留下电话。

“我们是远城的,有时间来城里喝杯茶。”

看着两人上了门口那辆黑色大G王以山从里屋端来一盆热水给张云旱擦拭起来。

“王叔叔我自己来吧……”张云旱不好意思让王以山擦拭自己身上的泥污挣扎着就要起身。

“别动,安心躺着。”

张云旱看着王以山略显严肃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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