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雨山

南宫皓月将脏兮兮的壶拿了出来,细细端详。

壶身破旧,纹路早已被灰尘覆盖,与一般的陈旧装饰品别无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壶长得有些奇怪,它没有明显的壶身,反倒是更像一个鼎。

南宫皓月正想将它拿起,突然一道光闪过,“啵”的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就钻进了她识海内。

一道强烈的神识顿时在她身体里铺散开来。

南宫皓月一想到这么脏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不禁有些反胃。

她祭出魂火,本想将这东西驱逐出去,没想到,这东西似乎不怕她的魂火。

甚至见她的魂火烧得旺盛,这货还急匆匆地往里跳。

南宫皓月:“......”

说好的焚蚀万物呢?狐狸的嘴,骗人的鬼。

魂火威力强悍,不过片刻,壶身就已全部烫红,活脱脱似一个红苹果。

覆在上面的杂质基本已清除,原本模糊不清的纹路也渐渐显现出来。

这,竟是一个鼎!

南宫皓月微微惊了一下,收了魂火。

鼎绕着识海转了一圈,最终在识海的正中静立。

鼎身褪去了尘埃,金灿灿的光照亮了她整个识海,上面的纹路古老而复杂,默默的,仿佛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此刻,那道强悍的神识突然与她的神识撞到了一起,似乎想侵占她的神识!

南宫皓月心里咯噔一下,不好!

神识是一个人的根本,若是被这不知名的东西给霸占,她从此就无法再掌控自己的身体,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她不敢大意,毕竟自己还未完成筑基,只有靠着魂火的微弱灵力与之对抗。

可那神识实在太强,不过一会儿,她就撑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纯净霸道的力量涌入她体内,逼得那神识寸寸败退,直到躲进鼎身再也不敢出来。

“没事吧?”狐狸手臂一揽,女人软软的身体便被他扯入怀中,腰肢盈盈一握。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让南宫皓月一瞬间的失神。

她连忙推开他,语气却没了平日的冷漠,倒是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慌张,“多谢。”

南宫皓月将刚发生的事给狐狸说了一遍,狐狸却好像并没有认真听,语气也少了平日里的玩味。

她不由侧过头去看他,却见他眉头紧皱,薄唇紧抿,似乎在压抑什么。

“你怎么了?”

“没事儿。”狐狸冲她一笑,却笑得有些苦涩。

“嗯。”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而笑道,“担心我啊?”

“谁......”南宫皓月刚想回他“谁担心你”狐狸便消失了。

金陵城外。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狐狸擦了擦嘴角,自嘲道,“最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夜幕深沉,夏日的野外鸣声片片。

他高大的身躯靠在树干上,竟显得有些落寞。

自数年前他便身中剧毒,如此吐血的样子早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或许几百次几千次,也可能是几万次?

每次毒发,他都靠着至阳之血勉强减轻毒性。只是不知,如今他还能撑多久。

狐狸嘲笑地扯了扯嘴角,望着澄澈的明月,眼里有着平日里见不到的复杂。

接下来一连好多天,南宫皓月都没再见到狐狸,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寅时。

天边渐渐翻出了鱼肚白,浅浅的白光随时间流逝逐渐亮起,薄薄的轻雾绕房而过。

屋顶,一身白衣的少女呵气如兰,盘腿而坐,鼻尖轻轻吸气,早晨清新的空气便窜入肺腑,顺势而下,沉入丹田。

少女手掌结印,微微提了口气,然后一双眸子缓缓睁开,似千山暮雪,寒意入骨。

南宫皓月抬眼看向远处,薄雾浓云,天已大亮。

这段日子她日日苦练,身体倒是比之前更结实了不少,不过武力方面似乎没什么长进。

但自那日鼎进了她的识海,她总觉得自己的魂火较之前旺了不少,灵魂力也有提升。

南宫皓月一个轻翻进了房,拿出一个小白瓶,装了几颗药丸。

前世她对毒颇有些研究,闲时便会研究些毒药,一来可以消遣,二来可以杀人。

这次的毒药是她新研制的,需要的药材比较新颖难得,大多数狐狸上次给她的塑灵脉药材里都有,不过有一味药却是独特,乃这毒药的毒之所在。

这味药名芝菇,长在离金陵城不远处的不雨山。

不雨山,顾名思义就是常年没有雨水,山上干旱至极,温度奇高,却是个出药材的好地方。

常人若不慎踏入,不过一个时辰便会皮肤失水,干裂而亡,连尸骨都找不到。

待天黑时候,南宫皓月随手拿了狐狸给的那把匕首就准备启程去不雨山。

不过几个时辰,她便到了山脚。

入目之处,尽是青葱绿叶、棕树红花,温度也算正常。但越是往上,温度越高,树木越来越少,药材越来越多,但大多是些低阶药品,无多大用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百米外传来,南宫皓月眼睛微眯,躲到大树后面。

树林里很安静,极小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不远处,一行人正向这边走。

“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我走不动啦。”一个身穿红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拉着男子的手臂摇晃,嘴巴撅得老高,似乎是在不满。

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沫沫,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大家原地歇会吧,我们还有些距离才到目的地。”男子转身对身后的一行人道。

话音刚落,一个长得极漂亮的女人就走上前动作娴熟地挽上了男子的胳膊,语气暧昧,“秦安大哥,我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在这休息一晚?你说呢?”

男子皱眉,想将女人的手拉开,奈何她抓得死死的。

秦沫沫刚坐下,见状立马跳起来把女人往旁边一推,腮帮子鼓起,“你这个坏女人,别以为我年纪小就不知道你的心思,离我哥远点!”

女人倒也不生气,对秦沫沫说话更有讨好的意思,“沫沫,我知道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可......”

秦沫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拉着秦安坐到一边,“别跟我说这些,我只知道我的嫂子只有露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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