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廖仁宇又回去睡了两个小时，就神清气爽的起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体强化药剂的原因，廖仁宇发现自己只不过睡了四个小时，就已经彻底恢复了精力，和以前睡足八个小时的感觉一样，甚至要更精神一些。
九点钟，廖仁宇去找卡特琳娜。
保密小队的工作时间，和警卫队类似，都是中午上班一直到凌晨，所以上午的时候一般是没有人的。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地下一层除了卡特琳娜之外，还有不少保密小队的成员，正目光空洞，一脸懵逼的对着电脑屏幕，冥思苦想。
廖仁宇选了一个最近的成员，凑上去看。
发现他正在认真学习雅典娜编写的编程教材的……第一页。
廖仁宇在他背后站了五分钟，他好似全然没有发现，就死死的盯着屏幕，一点想要翻页的欲望都没有。
整个人都散发着“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的哲学气息。
廖仁宇哭笑不得。
只是看教程自学，没有老师示范和指点，确实有点难为他们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雅典娜不能实时跟他们交流、答疑解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培养编程人才了。
不过等他们成长起来，也会成为人类重新步入信息时代的栋梁，他们自己也会得到丰厚的回报。zusi.org 狐狸小说网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
来到卡特琳娜的办公室，廖仁宇拿出“黑影的入侵手套”，为雅典娜搭建了数据通路之后，只是一分钟的时间，雅典娜就搞定了。
毕竟那些成员，现在连入门级都算不上，提出的问题也难不倒哪里去。
见廖仁宇收回了手套，卡特琳娜问道：“您能抽时间给他们上几次课么？就这么看教程有点难以理解。”
“上课？我估计没有时间……不过，我可以招来另一个……来当他们的老师。”
“谁？”
卡特琳娜面露好奇，难道帝国内还有她不知道的编程高手？
“雪球，你之前见过的。”
雪球虽然本职工作是研究气象的气候机器人，但是它毕竟也是人工智能，在编程领域，它的能力就算比不上雅典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且雪球跟雅典娜不一样，他是有实体的，可以自由移动，除了不能说话这一点，当老师很合适。
而且不能说话这一点，也可以通过外设装备来解决，毕竟雪球只是因为要在恶劣气候中工作的原因，没有内置话筒而已。
“那个小东西？它行吗？”
卡特琳娜有些怀疑。
“行不行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不过你想请雪球的话，得跟它商量一下，现在雪球正在阿瑟那里客串魔镜，玩的正开心……”
“魔镜？？”
卡特琳娜有些懵逼，客串魔镜是个什么鬼？
廖仁宇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等卡特琳娜去警卫队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告别卡特琳娜，廖仁宇拿出了对讲机，跟克兰沟通了一下了艾琳手臂的问题。
“你带着艾琳去医院找弗兰克博士就可以了，我已经跟他提前说过了。”
“去哪个医院？”
“还能有哪个医院，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你这个名字取得……行吧……”
廖仁宇一边在心中吐槽着克兰的命名，一边带着艾琳前往帝都第一人民医院。
帝都第一人民医院，坐落在居民区四个区域的中心位置，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而在克兰的推动下，医院看病、治病，通通都是不收钱的。
“为什么不收钱？”
廖仁宇有些好奇，帝国之手的档案里并没有对原因进行描述。
不收钱，虽然是好事，但是亏本运营的话，对帝国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负担吧？
对于这个问题，艾琳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
还是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弗兰克博士给出了答案。
弗兰克博士今年已经有四十余岁，几乎和帝国同龄，所以帝国发生的大小事件，几乎都是他亲身经历的。
再加上医院又是人流量特别大的场所，所以他的消息十分灵通。
“不收钱是有历史原因的。”
弗兰克博士一边叹气，一边给艾琳抽血。
“医院最开始是收钱的，毕竟医生护士也要生活。可你们也知道，帝国的平民们是没什么钱的，一旦生病，他们就只能用身体硬抗，抗的过去就生，抗不过去就死。”
廖仁宇点头：“这个我知道。”
没事就生娃，生一个两个还不够，一直生，除非家里有矿，否则大多数家庭都会过的苦哈哈的，这是必然的。
“后来克兰陛下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下令医院只收成本费用，人员的工资由帝国拨款，可就算是这样，除了稍微有点钱的公职人员以及贵族，居民们是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的。”
“所以克兰陛下一直在推动医疗免费的事情，但问题是，钱从哪儿来？帝国承担不了这么大一笔开支。”
“克兰陛下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医院的运营模式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直到……帝都内部爆发了数次丧尸病毒。”
“帝都内部爆发了丧尸病毒？”
廖仁宇惊了。
艾琳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大饥荒后那两年的事情吧？我听家里人说起过。”
弗兰克博士：“血抽好了，你捏住这个地方，十分钟后松开就可以了。”
艾琳：“好的。”
弗兰克博士手里的动作没停，一边继续说道。
“就是在大饥荒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帝都里出现了数次小规模的丧尸病毒爆发。”
廖仁宇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帝国之手的档案里并没有记载，是因为这件事的保密等级是绝密吗？
“到底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恩……事情其实很简单，在饥荒过去之后，一场诡异的流行病席卷了整个帝都，病人们最开始只表现出了记忆力衰退的症状，最严重的，连自己是谁，家在哪里，都记不住了。”
“那个时候街上经常能看到游荡的病人。”
“起先没有人在意，大家都觉得这只是一种精神疾病，这些病人可能只是被大饥荒的惨状所刺激到了，想遗忘掉那些事情，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我当时是医院的实习医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大饥荒实在是……太惨烈了。”
“大饥荒之后，帝国正在全力恢复生产，所有人都很忙，家里有钱的还会把病人放到医院里来，没钱的，病人的家人也没时间管他们，就把他们扔在家里，让他们自己抗，这也是大多数平民应对疾病的方式。”
“后来，这些病人表现出了畏光性，会把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听到动静就会浑身发抖，口吐白沫。如果有人非要靠近，他们就会表现出非常强烈的进攻性。”
“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任何人靠近都会赢来他们猛烈的攻击。”
“随后就是……这些病人陆续变成了丧尸。”
“幸亏第一例爆发是在医院之中，出现的丧尸被来看病的帝国军人给解决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时我就在隔壁查房，听到有丧尸之后，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往外跑，把我给吓坏了。”
弗兰克博士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还心有余悸。
“在第一例丧尸出现之后，帝国提高了戒备，后续的丧尸病毒爆发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也就是说，这些病人并不是一开始就变成了丧尸，而是经过了一段时间？”
“没错，这些病人都不是立刻变成丧尸的，最长的一个病人，从表现出病症到变成丧尸，时间过去了一年，最短的一个是三个月。”
“这是什么情况？”
廖仁宇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被丧尸病毒感染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丧尸才是正常的。
即使是意志十分强大的人，估计也撑不过半天的时间。
可是三个月到一年……这个时间也太长了些，有些不符合逻辑。
廖仁宇想到了互助会这个组织，于是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给这些病人注射了丧尸病毒，才导致他们最终变成了丧尸?”
艾琳也立刻想到了这一点：“互助会？”
弗兰克博士诧异道：“互助会？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哦，你们年龄太小了所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个时候互助会还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公益组织，这是当时的帝国之手调查之后认定的。至于互助会变得邪恶，是后面的事情了。”
“至于是不是有人给病人注射了丧尸病毒，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猜测，很有可能是这样。”
对于这个问题，弗兰克博士摇头叹息。
“这些人是怎么在帝都内变成丧尸的，到现在还是一个未解之谜，科研院也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人猜是因为失去亲人导致情绪太过剧烈，会让人变成丧尸。”
“有人猜是长时间的饥饿导致的。”
“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克兰陛下才强制推行了医疗免费政策，就是害怕有些人得了病，不来看，在家里硬扛着，最后变成了丧尸。帝国的居民区建设的很密集，一旦真的有丧尸出现在了居民区……那将是一场灾难。”
廖仁宇虽然还没亲眼见过丧尸在人群中爆发的场景，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幅怎样可怕的画面。
原来这才是帝国医疗免费的原因……
廖仁宇只觉得有些荒诞。
“这些病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点吗？”
廖仁宇试图从这些人的身上寻找到线索。
“没有，帝国之手的成立，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他们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将所有病人的情况、人际关系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发现，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异常的共同点。因为我是医生，所以这件事我也算是有知情权。”
弗兰克博士说完，仔细打量了一下廖仁宇。
“小兄弟，你应该身份不一般吧。”
能让克兰陛下直接下令让他来配合工作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廖仁宇不置可否。
弗兰克博士自顾自的说道：“当时医院的人手不足，我虽然是实习医生，手里也看管着十余个病人，后来这些病人，绝大多数都变成了丧尸，只有一个例外。”
“有一个例外？他还活着吗？”
“她是一个小姑娘，在知道其他类似的病人都变成了丧尸之后，她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廖仁宇沉默了。
如果知道自己必死，还会给其他人带来非常大的安全隐患，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太悲哀了。
“您说这个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能力调查当年的事情的话，请务必试着去查一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怀疑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人在搞鬼。”
“不管是病人变成了丧尸，还是互助会滑向深渊变成魔鬼，这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克兰陛下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鬼，这里面肯定有人为的因素。”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小姑娘死去之后的眼神。”
“为了那些无辜的死难者，拜托了。”
弗兰克博士深深的鞠了一躬。
廖仁宇侧身躲过。
“为什么找我？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能让克兰陛下亲自派人来说，您肯定不止一个孩子这样简单。您也不需要担心我对您有什么图谋，实际上只要是有点能力和地位的人，都被我找机会拜托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您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弗兰克博士说的很坦然。
“我不保证能一定调查出结果，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没事，只要您能记着这件事就行了。”
“好吧，如果有好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感激不尽。”
弗兰克博士又一次鞠躬。
这是他这一生中，不知道第多少次，为权势折腰了。
但是他没有任何怨言。
为了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他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