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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颗糖骑大马

冲动是魔鬼。

狂野消费是地狱。

可景玉这次的冲动搭配狂野消费却是天堂一般的快乐。

她不得不承认, 克劳斯先生的态度是如此好,他甚至会花其他男人吃一顿正餐的时间来为景玉提供详细的餐前甜点。

景玉很喜欢他灵巧的舌头,因为不仅能说出甜甜的话语, 还能给她蜜糖般的回忆。

尽管醒悟过来之后, 景玉为自己一掷千金的行为而觉些许懊恼。但等泡浴缸中放松时候,细细回味这次的豪华超长狂野套餐——

嗯,这次物超所值。

景玉超级满意。

克劳斯先生手拿喷头清洗用餐过程中不小溅腿上的牛『奶』时, 景玉勾住他的脖子,他脸颊上贴贴。

他刚刚洗过脸,嘴唇上没有她的味道, 是淡淡的、清爽的柠檬气息。

景玉郑重反馈:“谢您的盛情款待。”

克劳斯先生接纳了她的谢:“谢龙的慷慨大方。”

这是景玉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最昂贵一笔消费, 但她付钱的时候, 意外地竟然没有多的痛。

发现这一点之后的景玉深深考近半小时, 只能总结出一点。

美『色』误我, 男人伤钱。

以及,她最近风的确奢侈了点儿。

潜移默化这个词语的影响比景玉的想象中更大。

三年, 接受克劳斯先生教导的三年,景玉的胸围增加了5cm,身高增长1cm,从原本的穿鞋勉勉强强160变成了算穿拖鞋能达160的标准;她的小提琴被克劳斯先生称赞“终于是人类可以接受的音乐”,学习成绩每一科能拿优秀, 还增加了一些奇特的小知识和生活经验。

教授越来越开始注意她的名字,景玉顺利地交下了几个异国的好朋友,她的啤酒小店每月能给她带来一笔可观的分红。

以前早餐啃黑面包、偶尔奢侈加个香肠的景玉,现已经可以随意地去装饰着大量暗『色』木头和清幽光线灯饰的高档酒店中吃饭,无论哪一家店铺中购物能受亲切温柔的招待。景玉学会了用一下午的时间来挑选一些珠宝、布料,她可以准确无误地分辨出这些东的价值高低。

克劳斯先生像苦艾酒, 刚喝下去的一口是苦涩的,浓郁的、侵占的中草『药』味道,加了四倍冰水稀释才能稍稍减弱他的高浓度。

他是拯救,是沉沦。

从小生活云端的克劳斯先生,诞生之刻有了寻常人所不敢想象的巨大财富。

他是将景玉从糟糕状况中成功解救出的慈善家。

景玉对他怀有激。

而现,马上要属于慈善家的重要节了。

10月24是克劳斯先生的生,只是两人暂时还没有一起庆祝过。

克劳斯对自己的生似乎并不怎么看重,之前的生,他不德国。

不过,景玉不遗余地为他准备着生礼物。

上一年,送给克劳斯先生的是和他那辆库里南——同样颜『色』的领带。

用的可是景玉自己辛辛苦苦卖啤酒和葡萄酒攒下来的钱。

今年,景玉的啤酒和葡萄酒销售额骤然增加,让她狠狠地赚了一大笔钱。

为了谢克劳斯先生,是为能够让克劳斯先生度过一个难忘的生,派对上,景玉第一次虚向朋友们求教,应该怎么为男友庆祝生。

玛蒂娜提议:“送他一本高阶数独?”

景玉:“呃……先生好像并不是数学爱好者,但还是很谢谢。”

希尔格建议:“送他足球?兵乓球拍?”

景玉:“我考虑一下,谢谢。”

其他还有一些建议,譬如泳池中灌满啤酒、举办一场盛大的派对、包下整个夜店等等等等。

栾半雪:“嘿嘿嘿——”

景玉打断她:“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想说什么。”

……

景玉收集了满满当当一大堆庆生的建议,可惜还是没有理清楚头绪。

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做生庆祝和策划,对方还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德国人,不得不谨慎对待。

虽然克劳斯先生很包容,即使出现了些许文化差异,他不会放上。但是,景玉仍旧想要努给他一个完美的生。

毕竟是第一次为他庆生,应该是最后一次。

她尽可能地收集一些德国男的看法,参考着这些地区文化差异。

派对上,希尔格虚地向景玉请教了一些关于中文的问题,他对中文很兴趣,尤其是那些辞藻优美的、具备先进传播量的语言和词汇。

譬如什么“靠”“草”“我大草”“卧槽”等等等等。

希尔格完全想象不,德语中的一句“fick dich”,中文里面,竟然具有如此丰富多彩、千变万化的表达形式,甚至还会因为语调的不同可以适用于不同的场合。

景玉教给他:“其实我们一般用来做语气词使用喔,比如说表达自己很惊讶的时刻,可以使用’wo cao’这个词。”

“注意听嗷,发音的音调不同的话,含义会有很多种。”

“窝糙,可以表示轻蔑,不屑。”

“蜗槽,一般用来表达疑问。”

“我艹,我们愤怒的时候会这样发音。”

……

景玉将wo cao 的六种不同发音组合细地交给了希尔格,希尔格认真听讲后,叹服:“中国人的确维严密,语言是如此的复杂优美。”

不过音调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他别别扭扭地说了好几遍,最终只掌握着一句“窝草”,用来表达惊讶。

希尔格对学的新鲜词汇格外热衷,兴奋地对着谁是一口“窝草”,杯子碎了“窝草”,桌子脏了“窝草”,马桶被压坏了是“窝草”。

直他被选中去车上搬之前购买的薯片,一边大声叫着“窝草”,一边被迫穿上外套去外面搬箱子。

景玉觉有点不妙,她尝了一点点烈酒,刚开始还好,五分钟后才觉着有点渐渐上头,嘴唇和脸颊像火烧起来一样地热起来。

她给司机先生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喝醉了,可能需要他的帮助。

但司机先生将这件事上报给克劳斯,等醉意朦胧的景玉坐道路旁木椅等车的时候,下来接她的,是衣冠楚楚的克劳斯先生。

他最近很忙,景玉还不能确定他会不会留慕尼黑度过生。

她还没有告诉先生,自己私下里做的庆生计划。

克劳斯准备扶景玉上车,但景玉不肯要克劳斯扶,不要抱,一定要让他背着。

克劳斯拒绝了:“小鬼,自己站起来。”

可惜醉酒后的景玉简直像极了小孩子,任,自我化。

金钱威胁不她。

她不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景玉明白什么能让他软,这点好像刻了骨子里面,哪怕醉酒后还牢牢地记着。

克劳斯提醒她:“宝贝,只有这一回,不会再有下次。”

严苛的克劳斯先生,勉强原谅了醉酒小鬼的冒犯。

欧美人很难做“蹲”这个动,他尝试了好久,才终于让景玉成功地趴他背上。

顺利被“背背”还只是开始。

景玉嘀嘀咕咕地对着克劳斯的耳朵自言自语,她说的是青岛方言,叽叽喳喳一大长串,克劳斯一个字听不懂。后来景玉还揪着他的耳朵,对他声情并茂地进行了古诗词朗诵,只是克劳斯先生对中国的文化理解并不深刻,只能捕捉些零星字眼,枝,知,还是吱?

像极了小老鼠的拟声词。

德国一些男喜欢称呼自己的女|爱人为“小耗子”“小老鼠”,这是一种很常的爱称。只不过景玉不接受这个昵称,她举起手指,严肃地告诉克劳斯,她曾经被老鼠咬过手指,对这种生物有着巨大的理阴影。

克劳斯背着景玉往停车的地方走,她很轻,平时将她完整抱起来抵着墙轻而易举,更何况是背。对于克劳斯而言,她的体重完全不是什么负担。

或许,只比玫瑰花稍稍重上那么一点点。

景玉开始唱歌,断断续续地唱着《只对有觉》,这个歌,克劳斯听她放过几次,景玉解释过,是她初中时候喜欢看的偶像剧中『插』曲。

克劳斯背着她,月光下走:“甜,只对谁有觉?”

景玉毫不犹豫:“钱!”

克劳斯笑了一声。

意料之中的答案。

醉酒后的景玉想要骑大马,她揪着克劳斯先生灿烂的金『色』头发,考虑,如果自己坐他肩膀上或者脖颈上的话,克劳斯先生会不会觉冒犯?然后不悦地揪着一顿猛抽龙『臀』。

“除了钱呢?”克劳斯问,“什么能中排第二位?”

“学习。”

“然后呢?”

“……啤酒,卖啤酒,葡萄酒。”

“除了酒呢?”

景玉『迷』『迷』糊糊:“克劳斯——”

说这里,她停顿一下。

克劳斯脖子处能觉景玉的呼吸,醉酒者的呼吸微微泛着点热气,若有似无。

醉酒后的景玉趴克劳斯肩膀上小声呢喃,声音含糊不清:“——先生送的包,克劳斯先生买的金子,克劳斯先生雇佣的人,克劳斯先生养的福尔泰和福尔康,克劳斯先生的鸟……”

克劳斯:“……”

景玉一口气说了十几样。

每一样不是克劳斯,但每一样与先生有关。

“……雕师傅做的拔丝地瓜,蛤蜊,东北大拉皮,酱肘子蒸羊羔蒸鹿尾儿……”

眼看着喝酒后变话痨的景玉要往报菜名的趋向发展,克劳斯打断她:“宝贝,克劳斯排第几位?”

“克劳斯?”景玉慢慢地问,“克劳斯·约格·埃森先生吗?”

得克劳斯肯定的答复之后,景玉却沉默了。

她什么话没说,只搂紧他的脖子,脸贴他灿烂的金发上,压着,蹭了好几下。

不远处,传来哗哗啦啦的一阵声响。

刚刚从车上搬下来一箱薯片的希尔格看景玉和克劳斯站一起,他一晃神,手中整箱薯片噼里啪啦地砸落地上。

希尔格看了看地上的薯片,又看了看克劳斯先生。

景玉挣扎着从克劳斯先生背上下来,她嘟囔着着虚假的父爱如山体滑坡,努看清不远处的希尔格。

她的视受限,晚上看不清楚,必须仔细辨认。

而希尔格眼中,成了对方吃惊地看着他干的蠢事。

为了掩饰尴尬,希尔格响亮地运用了景玉教他的那个中文词汇,热情洋溢地冲着克劳斯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克劳斯的注视下,这个刚学会中文词汇的希尔格同学,认真、严肃地大声对着景玉招手,一字一顿:“艹!我!!!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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