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月点点头，没有说话。
“A组的叶安宁、清水圆，这两位表现得比较突出，这样就显得c位有些弱了。”顾漆继续说道，“沈留月，比起之前，确实有很大进步，但要撑起c位，还是在全开麦的情况下，你还得继续加油。尤其是B组的c位季雪玄，她的能力真的很强。平时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气息的练习，多练练体能会很有帮助。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期待的。”
沈留月听到一半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疑惑——比起之前有很大进步？难道顾漆老师看过她的舞台？如果是修音被修成电鳗音的初舞台表演，那就……
沈留月鞠了一躬，笑着说道：“谢谢顾漆老师，我会加油的。”
她好像总是这样，不管别人的评价是好是坏，都能将其转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
顾漆一直都很羡慕这样的人。
……
深夜，练习室里，只剩下沈留月一个人。
“其实，从刚刚的表演来看，你不像c位。”
顾漆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这些都是实话，她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此刻，她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身上全是汗。刘海贴在额上，头发凌乱不堪。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沈留月往那边望去，只见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立在门口。
“顾漆老师！”沈留月惊喜地道。
“这么晚了，还不走？”顾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波澜，好像不管见到谁都是这样平平淡淡的。
“马上就准备走啦，顾漆老师。”沈留月应道，“没有想到老师这么晚还会来。”
顾漆点了点头，“把你的part展示一遍，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啊，这是，开小灶吗。
沈留月只犹豫了那么片刻，立刻疯狂点头，“好的老师。”
虽然已经很累了，沈留月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在顾漆老师面前，她更想要证明自己。
在今天验收结束到现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沈留月在和队友的商量之中，又加入了一些带有独特风格的动作，还在副歌部分加入了一些和声。
很难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视觉到听觉上，又给人以更加丰富的体验。
顾漆的面上微微露出一些赞许的表情，“今天验收之后，你们又做了改动？”
沈留月乖巧地点点头。
“你的和声唱得不错，是自己加的吗？”
“是的。”
“要把和声唱好，挺不容易的。”顾漆浅浅地笑了一下。
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她的变化就能这样大，顾漆倒是有些期待正式公演那天的表现了。
沈留月小心翼翼地问道：“顾漆老师，你觉得我们改的好不好嘞？”
顾漆点头，“挺好的，比下午要好一大截。不过气息还是要好好练练，这是不能速成的，必须是长年累月积累的结果。”
“好的！谢谢顾漆老师。”所以说，付出总还是有收获的，沈留月有点小开心。
“总体来说，我还是很期待的。”顾漆说道，“c位，不要让我失望。”
“没问题！”
沈留月笑起来。虽然此刻因为刚跳完舞而面色通红，汗水涟涟，脸上化的一点淡妆也早被汗水冲花了，但她的笑容不掺杂一点点的杂质，治愈而温暖。
纵然顾漆身在圈内，见过那么多美丽的皮囊，在看到这样元气满满的笑容时，也忍不住呆愣了片刻。
“加油，早点休息。”顾漆说道。
……
夜晚，车上。
顾漆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昕姐有些责备地道：“今天怎么耽搁到这么晚，还有通告要赶呢。”
“没什么。”顾漆微微垂眸，淡淡地说道，“就是觉得，哪怕上不了舞台，在练习室里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昕姐沉默了。自家艺人的心思，她当然最明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今天去节目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顾漆回答，“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什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什么。”
可真是个话题终结者……
顾漆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在搜索框输入：沈留月。
他点进沈留月的主页，上面显示该用户有五十多万粉丝。
五十万，比起赵晗这样拥有百万粉丝基础的选手来说，的确有些吃亏。
翻了翻内容，发现她的主页里全是一些自己拍的小视频，内容大多是一些有趣的生活片段。
顾漆插上耳机，点开视频。
“大家好，我是小六！”
视频里的女孩眼睛弯弯，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最近呢，小六研究了一下网上的视频，所以决定给大家表演制作华夫饼。”女孩一本正经地开始介绍自己的材料和步骤。
一开始看着还像模像样的，但是她的手法实在不是很标准，有几次手忙脚乱地不小心把厨具掉在地上，噼里啪啦乱响，到最后做出了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呆呆地说道：“啊，这怎么这样了。”
顾漆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排坐着的昕姐以为自己幻听了，震惊地回过头，发现的确是自家艺人在笑，错愕地眨了眨眼。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