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从大学毕业，到和陆晓楠在这里同居。
从和陆晓楠热恋，到和她分手，开始新的生活。
这间出租屋，保留了一些回忆。
他以前会刻意想忘掉这些，甚至产生过搬离这里，与过去彻底说再见的想法。
但后来，却没有这么做。
原因无二，真的从一段感情里跳脱出来，他才想明白了。
刻意想忘记，想躲避，其实是放不下。
真的能够放下，是哪怕看到过往，直面回忆，也能平静面对。
就如同现在这般。
他说出这段往事的时候很平静，内心波澜不惊，或许会牵动一丝涟漪，但也只是一丝涟漪。
凌菲儿是个很认真的听众，坐在床上，蜷缩双腿，双臂环抱。
歪着头看杨飞，认真听这段故事。
听完之后，很茫然。
明明有美好回忆，有痛苦经历，应该刻骨铭心才对，这可是校园恋情啊！
为什么他那么平静？
“你爱她吗？”凌菲儿问道。
杨飞微笑着，摇了摇头。
“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说不爱，他曾经爱过，但要说还爱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不是个特别洒脱的人，但也不是个会深陷泥潭的人。
“她后来没找过你？”
“找过，被我拒绝过几次后，放弃了。”
“她没再出现过？”
“嗯，我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凌菲儿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
她不由自主地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成名很早，出道即巅峰，不到二十岁就被称为歌坛小天后，二十三岁就获封天后，这样的人生太过顺利，缺乏挫折，所以真正刻骨铭心的经历，并没有多少，特别是在成年以后。”
“十七岁当我准备正式进军歌坛时，大我一岁的男朋友选择了和我分手，他不希望我走进那个圈子，那么年轻的他就已经看透，娱乐圈是一滩浑水，出淤泥而不染只存在于书本中。”
“自那之后，我就没再谈过恋爱，所幸的是，遇到了贵人赵公子，他很照顾我，而且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如果不是他在身后护着，或许我早就变成了前男友心目中的那个样子。”
这段往事过去近十年，再度提起，依然能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与杨飞不同，前男友的离开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道路不同。
她从没想过要走出来。
可时间拥有非凡的魔力，总会让以为终生难忘的事情，一点点褪色，失去原本的颜色。
她心中有波澜，也有伤感，伤感的是，这段让她铭记于心十年的往事被重新提起时，只激起了一点点波澜。
她甚至没有觉得惋惜和心痛。
所以，留下了一滴泪水。
“你很爱他？”
“过去是的。”
“忘不了？”
杨飞这次真的误会了。
凌菲儿摇摇头，“我以为忘不了，但好像，并没有想象中坚固。”
“哎。”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
两个刻意保持距离的灵魂产生了一次共鸣。
凌菲儿愿意和杨飞走这么近，是因为赵明睿的吩咐。
他对她有知遇之恩，所以，她会无条件去做，而且会想方设法去做好。
对杨飞，直到这时候，才真正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你晚上睡哪？”凌菲儿突然问道。
“我开车回自家睡，明天来接你。”
“可是，我一个人呆在这会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