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雷伏虎拳

只见这位老者眼睛微闭,蓬头垢面,须发皆白,干瘪的脸颊和鼻头已经被冻的红紫。老者身穿补丁摞补丁的破旧棉衣,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头依偎着墙,身子蜷缩在墙根下不断的发抖,口中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哎呦”声。杨满仓俯身问道:“老人家,您还好吗?”老者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地哆嗦着,脑袋不断地抖动。很显然,此时老者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杨满仓见状,慌忙将老者抱到屋里。到屋里后,杨满仓让范月娥在火炉旁放了把椅子,然后,杨满仓将老者放在椅子上,范月娥又给老者裹上了厚厚的一层棉被。过了一会儿,老者缓缓苏醒了过来。经过询问后,杨满仓得知:老者名叫万振,是大直州人,老伴几年前病逝了,儿子参军又战死沙场。这两年,老家又遭了灾,他一个人无法过活,只能四处乞讨。后来他听说易州太平富庶,于是就逃难到此地。一路上他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到达易州后,万振发现此地虽然没有打仗,但却也并不算富庶,想乞讨一顿饱饭是很难的。昨天,他一天都没要到什么吃的,夜里又十分得寒冷。饥寒交迫之下,万振实在走不动了,就晕倒在杨家的大门口了。

杨满仓夫妇听罢万振的讲述,不知不觉四目含泪。杨满仓跟范月娥商议后决定收留老人住下。杨满仓对万振说道:“老人家,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老就别出去讨饭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住下吧。等来年春暖花开了,您老想去哪里我再送您过去,您看怎么样啊?”万振一听这话,激动的连忙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就要给杨满仓夫妇磕头。杨满仓见状赶忙拉起万振:“老人家,使不得啊,您是长辈,可不兴给我们晚辈磕头啊。”万振激动的老泪纵横,更咽道:“二位可真是大好人啊,我虽然不中用,但还是能干些活儿的,我不白吃白住,我,我一定给你们干活儿。”范月娥说道:“老人家,您就放心住吧,您岁数大了,不用干啥活儿,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添双碗筷还是没问题的。您老先休息会儿,我去给您做点吃的。”说罢,范月娥去厨房做饭了,杨恒岳也跟着跑去厨房:“娘,我来帮您烧火”。一会儿工夫,杨恒岳从厨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来到万振面前,笑着说道:“爷爷,您饿了吧?我娘给您做的鸡蛋面,您快吃点吧。”万振接过鸡蛋面,眼含热泪:“好孩子,想不到此生还能听到有人喊我一声爷爷,老夫我就算是死了,也能闭眼了!”说罢,万振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鸡蛋面。此时,杨满仓正在后院为万振收拾着房间。杨家的后院以前是杨满仓的父母在住,不过,杨满仓的父母已经于10年前相继去世了,现在后院的房间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杨满仓将后院的房间收拾干净后,又生起了火炉,一切收拾停当后,万振就在杨家的后院住了下来。

一个月后,某个星期日上午,杨家后院,杨恒岳在练拳。最近,电视上正在热播武打片《一代大侠苏万长》,影片中精彩的打斗场面深深地吸引了杨恒岳。一有空闲,杨恒岳就到后院模仿影片中的武打动作,每次都认真地操练一番。这天上午也是一样,一番操练后,杨恒岳得意地问在一旁收拾院子的万振:“爷爷,咋样?我厉害吧?”万振停下手中的扫帚,笑呵呵地看了看杨恒岳:“厉害,我大孙子是最棒的!”杨恒岳听罢更是得意了,拍了拍胸脯说:“爷爷,我长大了也要做苏万长那样的大英雄,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万振边扫院子边说道:“苏万长那样的大侠可不好当,没有好的武功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杨恒岳听罢有些惆怅:“我很想学武,只是我娘不让,我娘想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当个老师。”万振扫完院子,把扫帚放到墙边,走到杨恒岳跟前背负着双手说道:“孩子,你真的想学武吗?”杨恒岳用力点了点头:“想!”万振笑呵呵地继续说道:“那我来教你练武如何?”“啊?您会武术?爷爷您可别逗我。”杨恒岳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万振心想:“受人之托,办忠心之事,如果不教的话,是我失信于人。这杨家人待我倒也不错,今天我就教他几招,如果这孩子学不会,那可怪不得我了。”想到这里,万振神情严肃地说道:“孩子,我教你一遍,看好了,我只教你一遍。一个星期后,你把我教你的招式给我演示一下,如果你能学会两成,我就继续教你。如果你学不到两成,那么以后你就好好读书,不要再在武术上耗费时间了。”杨恒岳信心满满地说:“爷爷放心,我能学会的。”万振微微一笑:“说大话是没用的,仔细看好了,我接下来要给你展示的是五雷伏虎拳,看仔细了!”说罢,只见万振一哈腰,拳脚纷飞,闪展腾挪,时而动如脱兔,时而动如猛虎。拳脚生风,快如闪电。杨恒岳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万振,大气都不敢哈,生怕错过一丁点儿细节。片刻后,万振立定身形,收住拳脚,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面带微笑的对杨恒岳说道:“孩子,爷爷已经练完了。接下来,你好好回忆,慢慢练习,一个星期后我检验成果。”说罢,万振转身向屋里走去。边向屋里走万振边想:“这五雷伏虎拳也算是我派高层次拳法了,无论是步伐变换,还是拳法动作都有相当大的难度,一下子就教这孩子这么难的拳法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不过,只有这样才可以快速检验出这孩子有没有灵性,看吧,如果一个星期后,哪怕他能学会一成,我也凑合着继续教他。”正当万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将要走进房间时,杨恒岳突然开口道:“爷爷,一个星期太久了,我今天就练给您看可以吗?”

万振听罢微微一愣,又转身走回院子里,有些生气地对杨恒岳说:“练武需要端正态度,需要认真刻苦的去练习,哪能这样轻浮呢?你以为闹着玩呢?”杨恒岳自信地说道:“爷爷,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万振一听杨恒岳如此嚣张的答复,鼻子差点没气歪:“哼!孩子,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演练不好,爷爷以后可就不再教你了。机会可只有一次!你确定今天还要给我演练吗?”杨恒岳依旧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还是想今天演练一下,可以吗?”万振心想:“这可怪不得我了,我给这孩子机会,可他不珍惜,以后注定一别两宽了。”想罢,万振一挥手:“好吧,开始!”

杨恒岳走到院子中间,突然一哈腰,拳脚齐发,窜蹦跳跃,闪展腾挪,身手敏捷,动作洒脱,小胳膊小腿舞得是虎虎生风。万振看得是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眼前这个小小少年演练的伏虎拳是招招标准,式式出神。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王者的霸气,每一拳打出似有千钧之力,每一腿踢出都有降龙伏虎之威。片刻之后,杨恒岳立定身形,收拳敛气,面不改色地看向万振:“爷爷,我练完了。”万振惊喜万分地跑到杨恒岳面前:“孩子,你太棒了!练得太好!”说罢,万振又近距离仔细地打量起杨恒岳:只见眼前这位11岁的少年,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虽然表面看上去俊俏儒雅,稚气未脱。但他的眼角眉梢却透露出千般杀气,万般威风。仔细地端详完杨恒岳后,万振继续激动地说道:“想当年,我教弟子们这套伏虎拳时,他们当中悟性最高的那位,我手把手教了他一个星期,他也才练会了三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的悟性!”杨恒岳听罢紧张地问道:“爷爷,我有练错的地方吗?”万振无比欣赏地说道:“没有,半招都没错!孩子,这是我派高层次武术,你之前不可能从别处学到。但是,你是如何做到只看一遍,就把所有招式都学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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