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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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有人坐马车而来。

皇宫之前,数位朝廷重臣聚集。

夹在这些一品到三品的官员中,李鸿儒也不显排斥。

他一脸的笑呵呵,众人亦是同样的笑呵呵脸色。

能征召到这个团体中,显然没有人是省油灯。

任何鄙夷都是给自己丢分。

武将和李鸿儒没什么间隙,文官们还指望着武将防护,显然不会有什么恶意。

只是高季辅等人确实对李鸿儒较为陌生,难知真正的本事,私下有着低声的议论。

“待得李台正办了事回来,咱们就能启程!”

带队的是长孙无忌,但引路的却是李淳风。

长孙无忌此时也只是来回踱步,在皇宫外做等待和准备。

在另一侧,青骓马的车队已经有着预备,马车夫都是皇宫禁卫中的好手。

众人询问行动计划时,长孙无忌也只得推脱。

“也不知那小鬼捣什么乱,家中失窃报官了大理寺,好死不死查到了慈恩寺,李台正也被牵扯进去了!”

长孙无忌伸手指了指远远之处。

两里余外,房遗欢还在担心的探头探脑。

待得被长孙无忌遥遥一指,诸多文武大臣齐齐望过去,顿时让房遗欢一颗心猛跳,探望的脑袋低了下去。

“可惜了房大人,若房大人还在,咱们朝廷可攻可防,行动时就少担心了”崔敦礼感慨道。

“生死由命,半分都强求不得”柳奭惋叹道。

“柳大人慎言!”高季辅提醒道。

高季辅的提醒顿时让柳奭嘴巴闭紧。

待得柳奭环视了四周,见得众人神色依旧,他才放了心。

对常人而言的生死由命,但对一些人而言,这种命数却是想要去更改。

大唐的皇宫中,唐皇就在改命。

虽然议论的是房玄龄,但若是有人借此诬告,柳奭也会倒一身的霉。

高季辅一句提醒话,一时让诸多人少有了言语。

即便是嘻嘻哈哈的李鸿儒也懒得说话,不想被人抓小辫子。

相较于文人,李鸿儒更喜欢和武将们在一起厮混,大家口没遮拦随口说,谁也不会将话语记在心里。

而朝廷某些文人不一样,但凡有人证又失言,一些话语便会被这些人记在心里,说不定啥时候就拿出来在朝堂上嘲讽,引出大大小小各种麻烦。

一时诸多人沉默,又只是做耐心的等待。

待得辰时正点时刻,众人才见李淳风急匆匆从皇宫中飞奔了出来。

“李台正出皇宫都有讲究,这是时间卡到了正点啊”长孙无忌笑道。

“走走走,各位大人速速随我来,屠龙刀和拘龙网也做好准备!”

李淳风急匆匆奔行而出,也不上青骓马车,随即就有着挥袖,借着风力飘然而起。

“格老子的,难不成就要动刀了?”薛万彻闷声道。

“走!”

徐茂功眼中微光一闪,随即足尖踏地,纵身越上了青骓马。

只是抽剑挥斩,套在青骓马身上的缰绳便齐齐落了下去。

徐茂功也不管拉车的青骓马上没有马鞍,双腿一夹,他已经跟上了李淳风。

“走走走!”

“上马车!”

“跟上跟上!”

“王玄策你会飞,挤进来做什么?”

“真是会偷懒,还凑我们文官的马车!”

……

马车上嘀嘀咕咕,但声音落了下去。

长孙无忌唠叨两句,他看着脸色微有肃穆的李鸿儒,脑袋中不时有着寻思。

“李淳风那牛鼻子引路,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长孙无忌低声问道。

“我哪能知道什么”李鸿儒摇头道。

“你肯定知道什么,我感觉你有戒备心,似乎做了动手的准备”长孙无忌注目道。

“那你再看看我!”

“你躺下是什么意思?”

看着懒散躺下的李鸿儒,长孙无忌叫骂两声。

碰上李鸿儒这种人,他一腔话没法吐槽。

但隐隐中,长孙无忌也觉察到了什么。

他们狩龙的方向似乎并非东海龙宫,而是奔向了慈恩寺。

想到李淳风提醒的屠龙刀和拘龙网,又有如此多重将和文官随行,他不免也思索到了某种可能。

“莫非慈恩寺藏了龙?”

对外人而言神秘的慈恩寺,对长孙无忌却并不陌生。

别人不清楚的内容,长孙无忌非常清楚。

他甚至知晓唐皇为何要与玄奘结为兄弟,这位从天竺归来的御弟在唐皇心中又是什么地位,这其中又涉及玄奘的数位徒弟。

只是长孙无忌从未想过慈恩寺中藏着龙这种事。

若非李淳风说得太过于赤裸裸,他压根就不会产生这种联想。

“难道这是借了房遗欢失窃的事发挥?”

什么事情都要出师有名,否则便只能像长孙无忌此前想象的那样,行事之时偷偷摸摸。

在长孙无忌猜想的计划中,他觉得狩龙团的任务就是偷偷摸摸去一趟东海,寻到落单的龙,而后偷偷摸摸下黑手打杀一条,再偷偷摸摸将龙尸运回长安城。

待得东窗事发,那时候就管不得那么多,大抵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彼此做一场。

若是再惹大一些,大唐皇朝就将长生药的机密直接公布,让四大州诸多求长生的帝王不断朝着龙族下黑手。

大唐受损,四海龙族遭殃,大抵双方就是这么一个结局了。

至于再往后……

长孙无忌觉得长生药的隐患余波就是如此了。

但长孙无忌从未想过在长安城将这桩事解决掉。

他没想过长安城中居然潜藏着龙这种事情的可能。

“只是这失窃罪未免也小了一些,这要如何发挥是好?李淳风又是在针对哪一位?”

慈恩寺中只有三位佛陀,四位大妖,又涉及‘度人入道’的数位僧人陪伴在玄奘大师左右。

长孙无忌想了半天没明白。

半响,他恨恨踢了李鸿儒一脚,算是了结心中这团迷惑带来的闷气。

“您的脚不疼吗?”

李鸿儒笑嘻嘻躺在马车中。

他看着踢人的长孙无忌,心中没有半分气。

踢人的文官不可怕,这是有怨气当场就出了,可怕的是一些不动声色将闷气憋在心中的人。

李鸿儒挺不愿意和后者交往。

他笑嘻嘻看着脸色一怔,随即在那儿揉脚叫骂的长孙无忌。

待得马车夫稳稳一拉缰绳停下,长孙无忌止住了揉脚,李鸿儒也摸了摸腰侧的鸦八剑,身体宛如一柄拉紧的弓,瞬间便绷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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