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虚幻

冰雪开始融化,城堡被湿答答地浸泡着,空气干燥又冰冷,返校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自从上次哈莉和赫敏弄出了一大堆的蛋糕,她们便不在礼堂里吃早饭了,每天早晨都在休息室里吃蛋糕。其他的格兰芬多对这些蛋糕并不感兴趣,只有罗恩还不离不弃。

“天哪,我真的要吃吐了。”哈莉懒散地趴在桌子上,嘴边还惨留着蛋糕屑:“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蛋糕。”

赫敏嘴里塞满了蛋糕,有气无力地嚼着。无声地回应着哈莉。罗恩似乎已经与自己的灵魂分离了,他现在吃任何甜的东西都倒胃口。

晚上,城堡和所有人都沉沉地睡去了。哈莉却依然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看着床上垂下的红色帷幔,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这两天的趣事:和最好的朋友们过了有史以来最愉快的圣诞节,收到了好多礼物,还有那件神秘的隐形衣,是她爸爸留下来的……

不行。

哈莉感觉自己又被那件隐形衣给束缚住了,它太神秘了。这是她爸爸留下的东西。她的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影子。

她跳下床,小心翼翼地搬出箱子,把压在箱子最底下的隐形衣抽出来披在身上。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只要穿上它,整个霍格沃兹,是整个世界,都为她敞开了。

哈莉披着隐形衣提着灯穿过胖女士,漫无目的地在城堡的走廊里逛着,脑袋里装满了天马行空的幻想,心在砰砰地跳动,真是太有趣了。

终于,她决定再去图书馆逛逛。她想查查关于尼可·勒梅更多的事情,每次都是赫敏在出力,自己也得做点什么。

哈莉拿着灯在黑暗的图书馆里走着,她感觉除了这点微弱的灯光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恐怖和冰冷的,好像黑暗里躲着什么怪物。

没有老师签名的许可证,学生是不可以去禁书区看书的。但这次不一样,哈莉有了独一无二的特权。

哈莉直接来到去禁书区,还没去查找关于尼可·勒梅的资料,就先被一本很旧很厚的酒红色书皮给吸引住了,书没有名字。书的封面像是被刀片划过,一片狼藉。

哈莉把灯放到一边,翻开那本书,没有任何字。再往后翻,不管是哪一页,都没有任何字。

真奇怪。哈莉想着,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又翻开另一本书,一阵吼叫声就扑面而来――那本书在尖叫!吓得哈莉不小心打翻了灯,摔成了碎片。

“谁!”不远处传来费尔奇的声音和洛丽丝夫人的叫声。

不好。

哈莉赶紧穿好隐形衣悄悄溜走。费尔奇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嘘!”一只手把哈莉拉到了图书馆的大门后面。那人似乎知道哈莉穿着隐形衣。

“该死的学生……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费尔奇还在不停地来回踱步,灯光一闪一闪的。

那人和哈莉趁费尔奇走远后,逃出了图书馆,来到了走廊的一堵墙后。

哈莉脱下隐形衣,发现眼前的人她完全不认识,甚至根本没有见过他。

哈莉借着月光看见眼前的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鞋子也是黑色的,头发却是耀眼的淡金色,眼睛是浅灰色,睫毛长的不像是一个男生,皮肤十分白皙。是个很英俊的男孩。长相与德拉科有一点相似,但比德拉科亲切许多,气质也截然不同。

哈莉打量了他一番后,问:“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哈莉,眼睛一直看着她手上的隐形衣。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哈莉感觉他的目光似乎有点危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把隐形衣攥得紧紧的。

男孩靠在墙壁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地,像是精灵在低语:“沃伦·马尔福。”

果然是马尔福家族的人。

“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吗?你来图书馆干什么?”哈莉放松了一些。

沃伦扭过头看着哈莉,眼中荡漾着月光的影子:“是的。我……去图书馆找我的东西。你是谁?”

“哈莉·波特。”

“谢谢你告诉我。”沃伦的眼睛好像会笑。“再见。”说完就披着满身轻盈的月光没有声响地离开了。

哈莉目送这沃伦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又披上隐形衣,朝前走去。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推开一扇门,里面空荡荡的,在屋子的中央,有一面镜子。

哈莉的双腿像是不听使唤地朝镜子走去,她脱下隐形衣,看着镜子……

天呐。镜子里出现了她的父母。

哈莉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她的父母。但,这一定是。

一个和她有着一样乱蓬蓬的黑发的男人微笑着拍着她的肩膀,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朝哈莉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哈莉左右望了望,又摸摸自己的肩膀和脑袋。什么也没有。再看看镜子里,他们还在那呢。

哈莉入了迷,坐在地上,看着镜子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要知道,她可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的父母。

不知道这样子过了多久,哈莉才猛地想起,她想让赫敏和罗恩也看看她的父母。

哈莉二话不说,披上隐形衣就往休息室跑。

“赫敏!赫敏!”哈莉摇着熟睡的赫敏。赫敏睡得很沉,只是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哈莉没办法,思来想去还是去男生宿舍叫醒罗恩。她小心地去罗恩的宿舍,拍着罗恩的肩膀:“罗恩!罗恩!……罗恩!”

“谁!”罗恩猛地坐起来,看到哈莉站在床前,长舒一口气:“哈莉……你来干什么?”

“快!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哈莉急切地跳上跳下。

哈莉领着罗恩穿过一条条走廊,终于来到那扇门前。

她推开门,看见那扇镜子依然立在中央。

她站在镜子前:“罗恩你看,看见我的父母了吗?”

“没有。我只看见了你自己。”

“好吧,那你自己站到前面来。”

“天哪。”罗恩吃惊地张大嘴巴:“我,我看见了!我看见我成为了学生会主席!”

“什么?你不应该看见我的父母吗?”哈莉疑惑地问。

“不!我看见我成为了学生会主席!”罗恩激动极了。

“嗯哼。”哈莉有点失望地站在一边。

第二天早上,他们三个终于不再吃巧克力蛋糕了,在礼堂里吃着燕麦粥。

“哈莉,我觉得那面镜子有点古怪。你还是不要再去了。”赫敏在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后说。

“还有那个沃伦·马尔福是谁?”罗恩说:“听你的描述,我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见过他。”

哈莉摇摇头。她还是想去那面镜子前看看自己的父母。

“波特。”是德拉科。在上课的前一天,他回到了霍格沃茨。

“嗨。”哈莉问:“你收到蛋糕了吗?”

德拉科点头:“你那只傻鸟竟然把包裹送到了烟囱上。还是我家的仆人发现了。”

“嗯……马尔福,我想问问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叫沃伦的男孩?”哈莉想起昨晚的沃伦。

“沃伦?”德拉科皱紧眉头:“不知道。”

沉默。

夜晚,哈莉和昨晚一样,偷偷溜到那间屋子里,又坐在镜子前看着父母和自己。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你好,哈莉。”

哈莉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回头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站在自己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这面镜子的秘密。”

哈莉站起来点点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哈莉,我希望请你不要再去找它了。如果你哪天碰巧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

邓布利多走向镜子:“这是厄里斯魔镜。人们能看到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我看见了我的父母。我以为……这都是真的。”

邓布利多转向哈莉:“哈莉,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

“那么教授,您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呢?”

邓布利多笑了:“我?我看见了自己的手里拿了一叠厚厚的羊毛袜。我的袜子永远不够穿。”

哈莉瞪大了眼睛。

“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收到。人们坚持要送书给我。好了,现在你为什么不穿上那件奇妙无比的隐形衣回去睡觉呢?”

哈莉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细细地回忆那面神奇的镜子。她突然想到邓布利多也许并没有说实话。转了个身,又想:那是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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