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恶报

那里面装着司若尘手中所有关于严邱非法交易和违法的证据,包括纸质资料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人将手提箱递给对面,一边道:“所有的都在这里。”

对面的人检查了一番后低声对严邱说了些什么,后者这才满意了:“让他们走。”

他的面庞刻薄而瘦削,加上那种万年不变的阴沉神色,让他看起来十分难捉摸,特别是还用一种沉沉的目光盯着司若尘,口中道:“司总,您厉害,我严邱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有人指着我的鼻子教我做事——或许将来,咱们还有联手的时候。”

这就是在暗暗警告司若尘别留后手。

男人没理,握着姜似雪的手就要向外走,后者却顿了一下,道:“等等。”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这里,女孩径直对严邱道:“姜初晴留在这里的鼻烟壶,可以还给我吗?”

一个不大的盒子被随意丢过来,司若尘接住一看果然是鼻烟壶,严邱耸耸肩:“送客。”

他们离开二层小楼不到三个小时,一队训练有素穿着制服的警察悄无声息地以小楼为圆心组成了包围圈,正在不断缩小。

“我已经提前发了警局那边一份。”

司若尘对女孩解释:“辜负他的信任,这是不可避免的。”

姜似雪笑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被他威胁,也不可能放任自流。”

她眨眨眼睛打趣:“还为洛城的公平交易和妇女儿童的安全出了一份小小的力,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男人失笑,微低了头同女孩的鼻尖亲密相抵,轻轻地磨蹭了两下,温柔的气息在两人之中交织,前排的司机正襟危坐,鼻观口口观心认真开车。

同样没逃过制裁的还有齐野,他不仅嗑药还涉嫌参与了几桩不大不小的诈骗案件,被逮捕走了好好教做人,连自己怎么落网的都不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戒药机构冰冷的房间内。

姜初晴不高的智商在这种时候终于上线了,她变得无比柔顺,只是间歇性地分不清现实和幻境,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再加上头部原本就受过重击,在专业的检查和精神病专家的诊断之后,住进了洛城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

在那里,她将和许许多多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朝夕相处,或许会被同化,或许会真的发生,总之将永无宁日。

但所有人,包括姜初晴自己都十分清楚,她的余生必须在那里安稳地待下去,否则将会有更恐怖的境地在等候。

从林禾君那里得知了这些事情的曲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从来没有想过司若尘会狠到这种地步,或者说她没想过他会对女人狠到这种地步。

从被林禾君砸了大钱培养成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开始,她接触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她十分迷恋的,甚至因为曲菁自己足够聪明,将林禾君大小姐的行为举止起码模仿来了五成,连一些眼高于顶的富二代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面对林禾君的警告,她虽然忌惮,却仍然没有放在心上。

“我手里有他眼下最想要找回来的东西,总要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曲菁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戴在左手手腕处的坠子,因为原本作为项链的链子有些长,还挽了几圈,绿莹莹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闪光,十分惹眼。

林禾君看着对方这幅自得的模样,在心底里再次惋惜地叹了口气。

蠢笨如牛的女人。

司家。

“嗯,不错,疹子都褪下去了,穿礼服裙绝对没问题。”

陆淼满意地拉着姜似雪转了圈,目光欣赏而慈和,拍了几张照还嫌不够似的,非要拉着司若尘站在一起拍照发朋友圈。

男人欣然配合,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好不惹眼,陆淼一边放大欣赏一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补办婚礼?”

“婚礼?”

这两个字听起来十分突兀,姜似雪有些诧异,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司若尘,却发现男人的神情十分平静,理所应当似的,看起来应该已经考虑过了这件事情。

“是啊,婚礼。”

陆淼大约是退休之后太闲了,特别热衷于参与各种各样热闹的场合,特别是涉及到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站在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你们还不赶紧把婚礼提上日程?紧赶慢赶都要准备小半年呢,结婚礼服和婚纱都要定制,现在准备的话深秋那会儿差不多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婚纱……礼服……婚礼……

大约是陆淼口中出现的这些词汇太过于美好,姜似雪怔了一下,也不由自主地去想象自己穿着婚纱的模样。

确实,他们虽然领了结婚证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却真的没有考虑过婚礼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在正式的场合下将后半生真正的托付给男人,姜似雪就不由得弯起了唇角。

司若尘显然是在心里已经考虑过了,闻言一派淡定地道:“现在开始准备也不迟。婚纱可以交给里卡多设计,他的风格你会喜欢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姜似雪说的,里卡多是享誉国际的著名婚纱设计师,他的脑中有用不完的奇思妙想,设计出的婚纱无一不是别致出尘,在所以追捧他的人里面流行着这样一句话,“拥有一件里卡多量身定制的婚纱,是每个新娘最渴望的事”。

苗叔已经从壁炉旁的书架上找到了里卡多历年设计的婚纱图册摊在桌上给大家看,果然每一件都高贵吸睛又美轮美奂。

姜似雪十分喜欢,因为是自己要做新娘了,洁白如玉的侧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看起来娇艳又纯洁,司若尘凝视着女孩,心里轻轻一动。

就在不久前,她还像一个失去生命力的布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那个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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