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阴沉的天野愈发昏暗，厚实的积雪中一只脑袋突然破雪而出，呆滞片刻狡黠的眸子中闪出一抹释然，不顾半截身子没入在雪中，与已冻得红肿的面庞，“哒…”一道微弱的火苗在指尖挑动。
叹出一口郁气，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微微一笑似要说些什么，但额头眉心那道赤色猛然破碎半边，刹那之间少年便又一头倒入雪中，意识全无，远处身影一瘸一拐，在模糊中渐渐放大……
一双眸子猛地张开，蹭的坐起，把一旁偷偷摸摸的少年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焚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嘶，你好歹先吱两声，吓死我了…”一边起身说着，一边赶忙将“罪证”放回原处。
顾凡尘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发青就似大病初愈，望向四周，仅有一小堆萎靡不振的篝火摇摆不定。
“这是何处？”鼻尖嗅着有些恶臭的气味，少年开始回忆落崖之后的事情。
“这里呀，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巢穴，你身后那一堆骨头应该就是它的。”那少年见顾凡尘并未察觉什么，语气踏实了不少。
顾凡尘眉头微皱，自他醒来之初便一直呼唤着淮老，可令顾凡尘有些不安的是，自己灵海几近枯竭，淮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教过自己处事不惊的道理，顾凡尘不再多想，他只信那自诩举世无双的厚脸皮…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强行忍住散出的思绪，顾凡尘这才有机会打量站在不远处的少年。
浑身上下的衣物没有一处是完好，破到顾凡尘都不敢相信这家伙是怎么长大，就是牧城街旁的乞丐，都不至如此。
一双眸子中流露出的是完全不同的韵味，那是天生的贵气，与莫名的感觉，加上眼角余光瞥见火堆四处拿金条围堵，应是怕木头散开，这幅做作着实让顾凡尘有些……自惭形秽。
“还不知晓兄台，高姓大名？”那贵气少年凑近，微微侧身有意无意，挡住那处闪烁金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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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
“在下顾雀德。”潜移默化间顾凡尘想到那自诩清高的老狐狸。
“嗯，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自以为毫无纰漏，但在顾凡尘眼里确是敷衍至极。
“阁下贵姓？”也不纠结，顾凡尘开始打坐通灵，这是在尚武殿习来的地阶下品武学，可快速吸纳周遭灵气，填充亏空气海。
“小人赵孽。”那自称赵孽的少年腼腆一笑，可刚坐定的顾凡尘差点被呛到。
看着少年并不像在开玩笑，顾凡尘也只能感叹少年父亲，这别具一格的文采。
“那…赵孽兄啊，可否讲述一下，我二人从崖上至此的前因后果。”
“我仅知晓掉下时挂在树上，你就躺在远处雪中，那崖壁不算多高，只是风雪遮挡，百米不到便发现此处，捡了些干柴，便是等你醒来。”
“没了？”顾凡尘总觉得自己脑海之中少了些什么，却又觉得并无不妥。
“应该没了。”
顾凡尘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手脚冰凉这是寒毒入体的征兆。
赵孽见少年再无下文，又开始自顾自的絮叨：“我出身贫寒家徒四壁，父母早逝家中只有八十岁高龄的爷爷，与我相依为命，家中母猪与奶牛将要生崽，可连着几天的大雪让我爷爷染上风寒，家里没钱只好进山采药……”好似怕顾凡尘不信，声情并茂地笔画个不停。
可少年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说词，反倒是一脸的同情，那眼神好似在说：“兄台真是可怜，我顾某信了！”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会心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篝火的微光映照在洞穴墙壁上，两道影子的尾巴渐渐拉长……
：赵孽从自己的背篓中取出几个窝窝头，的给顾凡尘后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几个时辰悄无声息地过去，除外头的肆虐声与柴枝不时地轻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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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其他。
一夜大雪赛鹅毛，这是顾凡尘至今所见的最大一场，不时瞥一眼坐在那里有些百无聊赖的家伙，顾凡尘知晓那自称赵孽的少年也在观察着自己。
两人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被称为大道之基的灵，显而易见都是看破不说破的主，至于那赵孽所说顾凡尘是一句也没信，既然那少年能明目张胆地满嘴跑马车，也就说明根本不在意有关自己所有威胁。
与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顾凡尘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小半精神投入灵海眉头微皱，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灵力却却只恢复了四成不到，仔细观察着那颗星辰，一手伸出调动整片世界双眸微闭，虚无离散间星辰开始转动，随后渐渐消散，当顾凡尘再次睁眼时却是另一片天地，漫天星辰闪烁勾勒出顾凡尘全身胫骨脉络。
手掌见便是同珠子大小的星辰，这也似淮老所说，一念之间沧海桑田。
这便是这片灵海不同寻常之处，何处有异一目了然，在顾凡尘所知的人里还没有哪个能摸清自身所有脉络。
除几处被冻伤疼得厉害，其他再无异样，但当灵气流过那丹田原本丹田所在之处，一丝灵气莫名消失，察觉后便仔细感受着丹田动静，那刹那的异样也仅是瞬息，又探出些许灵气还是莫名其妙地消失。
火大的同时也有些无奈，一气之下将两成灵力全部堵在丹田，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作祟。
这一式不要紧，但当灵气填满整个人都浑身一震，在不远处的赵孽望着顾凡尘身旁的两柄直刀，眼珠从始至终就没停过，见少年突然浑身一震，赶忙收回眼中狡黠，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但接下来一幕却让赵孽有些不淡定，顾凡尘开始剧烈咳嗽点点火星从嘴巴里吐出来，夹杂着发黑的烟气，一道火光就这样从口中喷了出来，那道火苗出现刹那，整个洞穴都被照亮几分，赵孽嘴角一抽心中腹诽：“嘶…不就是瞅了瞅你的刀嘛，至于火冒三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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