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绾黎身世

绾黎在南山将养已有月余,这期间,南宫青宁不时试探却也未见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小姐,您派往北山之人已回来了!”玉媃于珠帘外禀道。

“让他进来吧!我们一同去看看?”南宫青宁依偎在白言君怀中,仰头而视,一脸妩媚。

“何事非得此时处理?明日不行吗?”时间已过戌时三刻,方才二人相互撩拨,此刻的白言君已是欲火中烧,哪里还想再去做别的什么事情!

“不行,你就陪我去看看嘛!”

“好吧,好吧,先陪你看看!若非天塌下来的大事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说着,白言君用力地刮了一下南宫青宁的鼻子,南宫青宁吃痛轻呼一声,但一想到白言君那句“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脸便不自觉地羞红了。为掩羞涩,南宫青宁催促道:“快些,别误了正事!”

“好!都听夫人的!”

“小姐,我在北山调查到的就是这些。”

“下去吧!”

“是!”黑衣人退出暖阁后,南宫青宁不禁轻叹一声。心道:这绾黎可当真是个苦命人,想我前些时日竟还猜忌提防于她,真是罔顾了相助之恩!

原来,这绾黎乃达奚尊主的私生女,其母是北山名妓,因容貌绝世得当时的达奚少主达奚康也就是后来的达奚尊主倾慕,只是老尊主对青楼女子向来嗤之以鼻,莫说承认这段姻缘,即便达奚康只想将绾黎之母作为外室养着亦是不允。为此,老尊主颇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然而,当时二人情深似海,又兼年轻气盛,竟相伴远走,私定终身。不多久,绾黎之母便有孕在身,只是这期间达奚老尊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让达奚康狠心离开了身怀六甲的爱人,自此不闻不问,杳无音讯。绾黎十五岁那年母亲含恨而终,临终遗愿便是让绾黎找到父亲,问一问当年他为何狠心离去?问一问他是否曾真心爱过自己?也就在那一年绾黎才知自己竟是北山尊主达奚康之女。命运有时就是如此,若绾黎之母不曾心有不甘,若绾黎不曾知晓自己身世,或许她这一生尚可安然而度,只是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和假设,绾黎终是带着母亲的遗愿敲开了达奚家的大门,也因此打开了自己悲剧的一生。在北山,绾黎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后来,在她历尽千辛见到生父之时,她才终于明白,母亲的一生终是错付了,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达奚尊主从未给过母亲一句真话,他本有发妻,在与母亲私奔之时其妻已怀胎四月有余,待母亲有孕,他的发妻恰逢难产险些丢了性命,是以,这个两面三刀的达奚尊主便又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妻子身边,并在妻子的温言软语中彻底沉沦,自此与母亲不复相见。绾黎所遇的这个哥哥便是她那绝情的父亲与其发妻所生之子,如今的达奚少主——达奚彧。

绾黎见到生父后,不曾想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竟一口否定了她的身世,对于绾黎母亲的死他无动于衷,不仅如此,他还出言侮辱绾黎母亲,说她是个千人骑万人上的下等妓女,而对于绾黎,他更是不留情面地说她是个不知哪来的野种,竟妄想成为达奚家的大小姐。面对这样的生父,绾黎心灰意冷,她恨不得杀了这个负心汉,可以她之力又如何能与北山尊主抗衡?绾黎本想一走了之,永远离开北山,然而真正的悲剧才刚刚开始!达奚康并未任由绾黎自行离开,而是让下人将其押送出北山地界,就在绾黎即将被赶出北山之时,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将其救下,并私藏于自己在外的宅邸。都未等到次日,绾黎便被其强行占有了!绾黎被达奚彧整整囚禁半年之久,这期间几乎所有达奚外宅的下人都知道绾黎的存在。每一夜,下人们都能听到绾黎绝望地嘶吼,她哭泣,咒骂,甚至一心求死,怎奈达奚少主不允,他命五名看守和一名厨娘不间歇地守护绾黎,到了夜间,亦会亲身前往探看,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了半年后的某个夜晚,那一夜,达奚少主不知为何,竟似疯了一般冲进关押绾黎的暖阁,下人们只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他疯狂的吼叫声,“竟是真的!……怎么会?……不!……啊!”而后,暖阁内便传出绾黎如鬼魅般的笑声。那一夜,达奚彧曾下令,如若有人想同绾黎云雨一番当下便可!他还特别言明无论是膳房伙夫,还是打扫净房的仆役,只要他们想,任何人都能一亲芳泽!

……

最后一人出来时已是三更时分,暖阁内只余绾黎骇人的笑声……方才不知躲在何处的达奚彧竟似疯了般的冲将出来,阁内众人还未来得及呼叫求饶,便被达奚彧一剑毙命!有下人见到那一晚达奚彧似是哭了!自那以后,绾黎就此销声匿迹,再无音讯!众人皆道绾黎已死,时间一久便也无人再提了。

“想来,达奚家怕是不曾想到绾黎竟会有此仙缘,未曾身死,却因缘际会地拜入怀隐仙君门下。真不知似绾黎这般弱女子到底是怎样熬过那段日子,又是怎样走出那样的阴霾。那达奚彧着实该死,强暴亲妹,又纵人侮辱!”南宫青宁一副恨不得即刻便要结果达奚彧的样子,却不料一旁的白言君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怕是爱极她吧!”

“你说什么?”南宫青宁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这一夜,二人相对无言亦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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