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几个朋友使眼色，该走人了，再留下去，真成傻子了。
林书言眼神不善，也不好出手拦截。
硬生生目送几人走远。
倒是李适，这次带何公子破局，让他彻底记住了。
不管几人离开后，楼船中如何交易。
这边，刚朝湖边的船夫招了招手，何公子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找到李适，率先开口道。
“江东何家，何谨，认识一下。”
“南业，李适。”
两人友善的笑了一下，静等船夫过来。
李适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就没说话，倒是何谨忍不住了。
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自己的朋友，这才开口道。
“家父，何洁。”
李适：(_)
“哦。”
“哦？？？”
“你不认识？”
何谨忍不住吐槽，他父亲可以说是大楚近些年最出名的一个人，居然不认识，这也太……
“太不可思议了？”
李适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说出他的疑问，又平静道。
“何公子，我李适只是南业城中的一个普通人，开了个酒楼，享受小富即安的生活，这次也不瞒你。”
“其实我也是来买功名的。”
李适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那你……”
“买不起，钱没准备够。”
何谨愕然，喃喃细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所以，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不然呢？”
何谨苦笑一声，慢慢跟李适解释起其中的缘由。
大致就是。
大楚立国太久，许多法治和规矩，都已经被朝中大臣和各地世家蛀空了。
一国之根基，除了军力无非就是后进的人才。
军事那边何谨不清楚，但选拔人才制度和官员制度明显出了大问题。
先皇为了求变，已经努力很多年了，但效果嘛，只能说一般。
如今的皇帝，继承了他老子的遗愿，致力于改善相关问题。
何洁就是先皇手中，曾经暗中负责此事的人，同样努力了很多年了。
如今，被推到明面上，就是因为皇帝准备充分，可以动手了。
于是乎，何洁就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利剑。
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就是号称大楚文化中心的江南文坛。
南业也是重中之重。
大致跟李适说了一下情况后，他发出了灵魂拷问。
“那你爹为何让你来负责此事，林书言看起来好像……更精明一些？”
“而且你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如此重任，合适么。”
“这……”
何谨有些尴尬，但嘴巴很硬。
“这次交锋，我承认略逊一筹，但是也摸出了一些头绪，不能算作失败吧。”
李适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思绪却不停在这件事中回转，世家大族不管在任何朝代，都是一种顽疾。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利益实际上是跟统治者挂钩的，一个朝代，最可怕的世家，往往就是皇室。
历朝历代，清理整顿世家的事件，都不会轻松，涉及的方方面面更是复杂至极。
如此看来，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最好不要参与进去，买秀才这事，最好也止住。
一想到这里，李适就叹息一声。
明明可以展现钞能力，偏偏要他用“真才实学”，去骗，去抄。
我太难了。
等船夫过来，何谨几人与李适分别坐上不同的船。
何谨也在想。
父亲这次派他来南业打探情报，好像魏伯伯也一起过来了，怎么就见不着人呢，难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是明？！！
……
待船只驶到湖边，终于没有再发生沉船这种倒霉事。
李适朝黄金炸鸡酒楼走去。
却没发现身后不远处，之前带他沉船的白发中年人正打量着他，自言自语。
“是个好苗子，就是灵巧还差了点，想当我顾千的徒弟，还略有一丝不足，不过也不是不能培养。”
目送李适走远，这个名叫顾千的男子，摇摇头，带上斗笠朝梅香河那条街走去。
又是拯救失足少女的一天呢……
回到酒楼。
李适发现自己定做的搅拌机已经送来了，三个大木桶也已经准备好了。
简单试验了一下后，发现用来打果汁确实不错。
便吩咐铁柱再找一个工友过来帮忙，两个小二也能把两层招呼妥当了。
程一薏也依旧根据李适的指点，研究新菜品。
如此一来，酒楼也算走上正轨，只差一个识数的掌柜，一切就完活了。
掌柜要等到秋闱之后。
李适也只能自己再劳累几天了。
主打果汁，李适定了杨梅汤、橙汁和葡萄汁。
三种水果，葡萄最贵。
葡萄果汁卖二十文，其余两种十文，多加点糖，少参点水，反复试验几次后，找到一个最佳比例，暂时就这么弄着吧。
果盘也可以上了。
如此一样，黄金炸鸡店的吸金能力，进一步上涨。
……
两天后。
中秋这天。
客人来的格外的少。
询问铁柱后，才愕然得知，今天居然就到中秋了。
这个时代，平民的夜生活都是很平淡的。
因为有宵禁存在。
但少数几个节日，都有晚会，庙会，灯会等等活动，就像今天的诗会。
赏月…赏月……
时间自然定在晚上。
不止府尊大人会到场，南业的大世家公子、小姐也会过来，一起在清华湖一带聚会，听说还请了南业最出名的四大花魁前来表演。
是难得一见的盛会风景。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年轻人荷尔蒙爆棚的时候。
没办法，古代的社交活动及相关场所，几乎都是罗汉局，少有美女过来。
毕竟，你一俊俏公子不可能请隔壁小姐姐一起去青楼嫖吧……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热闹，大家最期待的时候。
穷苦书生想要一展才华，吸引大家闺秀的注意。
俊俏公子也想人前显圣，阅美人饮美酒，吹箫扶琴，共攀人间极乐。
处人世间，当如是也。
时间，悄然来到黄昏，万众期待的赏月诗会终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