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禁符自误

两人斗法结束,玄清子当众宣布周卓晋升内门弟子,并位列本次宗门比试前十之数。百年来未经会试甄选结束便已公布结果,还是首例。众多弟子都投来歆羡目光。

周卓在一片喧哗声中簇拥下台,会试继续。一号斗法台上两人均是凝气境修为,各类神通术法施展起来拙劣已极,毫无看点。二号斗法台上,是李鑫与另一蓝袍弟子互斗,李鑫与之前肖琼雪一样,整场斗法中只用一种神通对决,同样枯燥无味。惟三号斗法台上呼声最高,台下弟子多半注目此场比试。

三号台上是萦月与李凤婷二人斗法。李凤婷在门中薄有微名,此次比试亦有前因。七载前李凤婷与萦月境界相当,都为灵动境中阶,在上届会试中曾较量过一次,可惜惜败一招,败下阵来。此事过后,李凤婷如鲠在喉,心中引为恨事。平日都为同门,不好显示太过,暗中勤修道业,境界又增进一层,满拟日后遇上,可操必胜之算。不料萦月在七载光阴中连晋两阶,业已臻至当境之巅,与之相论道力仍逊一筹,烦躁遂起,总觉事事都不如意。

本身对陌阳又极为钦慕,苦于双方相识不深,不敢表达心意。自视又是极高,自认为宗门里除有限几个道行出众的先进可堪匹配之外,余者全看不上眼。几次三番暗示情怀,陌阳都视而不见,晃如未闻,一心全在萦月那边转悠,苦恋无果,痴心方绝。人又自负,他既无意,决不腆颜示好。一面叹命运不公,又实不甘心,私下几次遇机欲与萦月比斗,萦月知她自败于自己手下后,一直心怀愤懑,无处寻泄,亦知她曾对陌阳倾心,自己如与其比试,她必不视为切磋较技,无论胜败均是两难,有心回避,都婉拒推宕。

谁知李凤婷误认为是萦月不屑与自己比试,衔恨在心。此次期前会试,力求门中师长将萦月匹配为自己会试对手,长老早有让陌阳萦月二人分斗之意,李凤婷又是门中为数不多修至灵动境高阶的弟子,遂允所请。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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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会面,萦月只当凑巧撞上,还未在意。李凤婷想起旧恨,无名火起,不等开口就唤出仙剑全力抢攻。

按说宗门会试,由比试双方相继登台,先自报名号客套几句,再出手比斗,几已成为一道不成文的规矩。李凤婷自登台后,一言不说直接发难,莫说台下众人意想不到,便连萦月也吓了一跳,慌忙唤出法宝抵御,匆遽间被迫得连退四五步才行站定。心知李凤婷旧恨未消,寻思等她先宣泄几合,容后再出手还击。

李凤婷得理不饶人,一击无功再次出手,各类神通法诀源源施为,一心只为求胜,毫无避忌。

台下众位长老俱已发觉李凤婷不太对劲,同门比试下手不该这般狠戾,萦月又似有意相让,迟迟不肯将宗门里几种破敌制胜的神通使出,只以几种常见道法化解攻势,且大多是封架避让,便连还击也少得多。

李凤婷益发认准萦月心存小视,有意羞辱,不特挥使法宝加紧施为,手上不知何时已捏住一张黄中带青的符纸,暗注法力,就要发动。

玄清子目睹李凤婷一再反常,早加意观注,此刻看清她手中物什,不由大惊失色,蹙眉喝道:“住手!”

玄清子喝声出口,旁边长老都已觉察,她手中紧握而发的黄符,正是同境中为数不多中者立毙的符箓。此类符箓,不特威能巨大,极具杀伤,一经发动,锁命神光如影附形,定必将敌人悉数侵烁,直至销骨为灰,端的阴毒异常。八仙盟中已将此物列为禁符,私下严禁炼制买卖。又因此符炼制不易,制符中一种极为关键的“化阴草”在中州近已绝迹,无从炼法。也极少有人远赴他域苦觅“化阴草”炼符害人。是以此符在中州消匿已一甲子之久,门中除众位长老外,弟子多数不识。

李凤婷祭出神符,不容置喙,立时发动。玄清子喝声方毕,李凤婷业如法施为,一幢炽烈黄光自符中激射而出,奇快无比,往萦月直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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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月心正惶急,不知如何抵御,黄色光束来得又是极快,晃眼近前,连施法也是无及,眼看就要香消玉殒。在此危机一发之际,青元老祖忽的冷哼一声,扬手一挥,一股无形潜力凭空而生,后发先至,与炽烈黄光正面相接,经此牵引,黄色光束改横为直,折射升空,“嗤”一声轻响,将斗法台上禁制冲破。

此禁制原防斗法双方神通太高,误伤台下观战之人所布。当日展布之际,一切变数都予考虑,非空冥境道行一任神通多高,都无效用。陌阳与周卓两人那高神通硬撼都未对台上禁制造成影响,防护之力由此可见。哪知被经此黄光一冲,便洞穿一个窟窿,倘被击中,来人断无幸理。

这时台下众人才知李凤婷违规,旁边早有长老纵身上台将其擒下,押往一处,静候发落。萦月目睹禁符之威,才知李凤婷妒恨之深,竟欲杀之后快,心下惊悸未退,缓步下台,自思如非老祖出手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事后,玄清子二次临台重申会试规则,如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决不宽恕。因台上禁制已毁,不可再用,原在三号台比试的弟子分次在一二号台上轮番进行。

青元老祖自会试开始后,只注目观视,不发一语。眼见门中多人都已上场,陌阳萦月等有数几个可堪造就的弟子全都比试结束,本拟此会已无看点,正想离去,忽见一号斗法台上,经长老点名,登台的竟是与自己略有渊源的吴齐,另一人唤做王进,同为凝气境修为。一时来了兴致,往一号斗法台望去。

只听吴齐木讷道:“在下末学吴齐,在门中虚度有年,一事无成,所学极为粗浅,自知不是师兄对手,务请师兄手下留情。”

王进忙道:“师兄说笑了,在下才是那个不成器的朽木,入门多年修为才至凝气境巅峰,与我同年入门的师兄弟都已踏足灵动境,修有不少道术神通,惟独自己无望突破,想来真是愧怍已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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