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元秘辛

玄清子念咒唤出仙剑,只见剑上青光湛然,有淡淡灵气,附于其上。玄清子举剑平剑,道:“尊驾请亮兵刃。”

紫髯道人不敢托大,唤出法宝紫色长剑,道:“老夫兵刃已在手中,请赐招罢。”

玄清子一派掌门,与其斗法已失身份,还让自己先行出手,委实不敬,然实逼处此,不得不为。心中冷冷一笑,暗道:但愿你能在我法宝青冥剑之下支撑百合。剑诀一引,青冥仙剑迸射万道光芒,手中长剑凌空一挥,一道剑气凭空凝聚,向紫髯道人击去。

紫髯道人见玄清子竟用修真界中十分粗浅的道法“引剑诀”来攻,知是试探,冷笑一声,剑诀引动,同样以“引剑诀”还击。

两股剑气悬空相接,同时消散。

玄清子忖道:原来此人是空冥境巅峰修为,难怪敢与我争锋。一念及此,剑诀连变,手中青冥仙剑,经其催使,幻化无数剑影,每道剑影自成气剑,源源不断往紫髯道人攻去。

紫髯道人凌空而立,手中仙剑疾挥,紫芒益盛,或点或削,或截或抹,将攻势悉数化解。

玄清子见紫髯道人只是封架,并未还击术法,心下微疑,但自恃道行,将计就计,攻势放缓,藉此苦思退敌之策。

绛云殿外,一干青元弟子见强敌环伺,师长斗法,已感焦躁不安,不知是进是退。其中一面容玉秀的女子向一人询道:“陌阳师兄,目下师长皆与强敌斗法,我们要不要过去相助一臂?”

那人似是众人领袖,只听他答道:“萦月师妹,不可轻举妄动,掌门并未吩咐我等迎敌,何况以咱们道行修为,无法插手,且来人尚有诸多强者并未参战,如若群起而攻,强敌数倍于我,一经混战,必定伤亡惨重。”

萦月急道:“可望见掌门及众位师叔皆在苦战,我们身为弟子,却只能在此干等,如何不急?”

陌阳道:“萦月师妹,急亦无用,凌云宗此举志在试探我青元门内里实力,目下门中师长业尽数御敌,本派实力,已被得知大半,稍后无论两方师长是胜是败,凌云宗势必大举攻山,咱们该当留心才是。”

陌阳似是众弟子之首,其余弟子听到其发话之后,已不再躁动。

萦月点了点头,祈道:“但愿泽被天降,平息这场祸端。”

此刻两边斗法,已呈紧要关头,双方悉以本身道行,全力施为,稍有不慎,非死即伤。

紫髯道人已非先前一味守势,紫色法宝仙剑大开大合,与玄清子辗转攻距。

玄清子手中青冥剑接连挥使,大喝一声,施展“叠剑神通”,剑气激荡,直取紫髯道人。

要知“叠剑神通”,威力奇大,仅在青元派三大镇派奇术之下,一经施展,犹如狂涛骇浪,后劲极强,不易闪避,且不论以何法术抵御,必受剑上罡力反震,纵能抵御也必被震伤内腑,道行根基受损。这也还是“叠剑神通”前两式威力,第三式才是真正杀招,威力无匹,神鬼俱惊,实是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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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修最强神通。

玄清子施展“叠剑神通”自是信心倍增,料想对方能够抵御前两式势也已穷于应付,再不济也能暂时击退来人,令其不得不耗损真元抗拒所受反震之力,届时自己第三式强攻已至,紫髯道人必非死即伤。

事实果如玄清子所想,“叠剑神通”前两式一经施展,紫髯道人身陡剧震,显是受罡力反震之故。虽然他以不知名神通接连挡下“叠剑神通”前两式威能,且剑势尚有余裕,仍往自己攻来,但料想此神通威力虽大,经与“叠剑神通”前两式相持,多半已损耗不少威能,自信这一剑纵然威力再大,也足可抵御。是以玄清子神通不改,先顾伤敌,再回剑护身。一念及此,“叠剑神通”第三式业已施展,见紫髯道人面有惊容,疲态毕露,显是黔驴技穷,不由自得,正待说句“撤剑不杀”之言,遽然察觉不对!

只见紫髯道人“哈哈”一笑,一改疲态,气息竟暴涨数倍,剑势如长虹贯日,一往无前,连人带剑直往玄清子撞去!

玄清子所施“叠剑神通”最强一击,本拟先伤敌后,尚有余暇回剑护身,哪知此刻平地生波,紫髯道人剑势由弱转盛,照此趋势,自己“叠剑神通”尚未欺身而进,只怕便已伤在其剑气之下。

玄清子骤逢巨变,不及细想,哪知紫髯道人攻来剑势,二次暴涨,速度又快了数倍不止。只得将原先剑势,横移几分,硬接下这一记神通。

两剑相接,只听一声呯然大震,玄清子法宝青冥剑被震脱出手,人更是如风中残柳一般往后跌去,口中吐血不止!

玄清子强忍周身剧痛,挣扎起身,不可思议道:“寂灭境……”

绛云殿外众弟子见状不由大惊,大呼“掌门”,纷纷飞身援救,其中两人率先飞至,扶住玄清子,正是先前对话的陌阳、萦月二人。

凌云宗主段成复大手一挥,喝道:“玄清老道身受重伤,活捉者赏玄元丹三枚,灵石千枚。”凌云宗弟子见宗主许以重利,蜂拥而至。

青元派弟子忙唤出法宝抵敌,大呼道:“保护掌门……”

玄清子强压住汹涌气血,喝道:“青元派长老弟子听令,退回绛云殿,结阵距敌!”

在空中斗法的青元长老听闻掌门负创,本已无心再斗,再闻掌门号令,纷纷舍弃敌手,退回绛云殿。

众多青元派弟子掩护掌门,且战且退,及至绛云殿,身上道袍无一不有血迹,不知是自己血迹或敌人亦或两者兼有,但不及暇顾,纷纷结印布阵,顿时一片光幕将绛云殿笼罩在内,来敌不得而进。

这阵法原是千年前创派祖师天云子所留,名为“七星护月”,一经灵气驱使,自成阵势,凌云宗弟子匆促之间,竟不能立时破阵而入。

段成复喝道:“玄清子,直至现在仍要负隅顽抗么?如若知机,退出青元山,本宗主承诺任由尔等自去,绝不追击。”

绛云殿内传来玄清子中气不足的声音:“道友若是自恃神通,只管破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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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多言。”

段成复冷哼一声,下令弟子攻阵,凌云宗众弟子运转法力,登时各色神通打在光幕之上,法阵虽颤,却屹立不倒,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不得。

此刻绛云殿内青元派已乱作一团,众位长老业近半负伤,其中一位因突破空冥境未久,境界不稳,与凌云宗长老斗法血战百合后竟当场陨命。还有一位在掩护弟子撤退之际,不慎被众多法宝打中,虽奋发神威,将周遭之敌悉数斫伤,然伤及五脏六腑,根基受创,日后纵能恢复,道行受损尚在其次,只怕还要折减人之阳寿。

尤其是掌门玄清子,自退回绛云殿内便咳血连连,虽有长老不断赠以灵丹妙药,可吞服之后却收效甚微,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又念及“七星护月”阵法虽是创派祖师天云子所留,可到底业经千载岁月磨损,不复昔年之威,且无大神通者压阵,破阵也不过是时间短长罢了。不由暗叹一声,想起自己接任掌门以来,非但寸功未立,反而将青元派三大镇派奇术所留存的最后一门,也守不住,被逆徒偷盗而去,如今更是被强敌攻山,意欲侵占,真是愧对祖先……这般想着,不觉眼中已留下两行清泪。

在旁的陌阳见状已知其意,安慰道:“掌门师尊不必忧心自责,贼人虽来犯境,却势必阻于阵前,无功而返……”

话未说完,玄清子摇首截道:“阳儿不必安慰,敌势如何为师心知肚明,破阵不过早晚之事。三日前玉凰阁差人报讯,道凌云宗不日即犯,你与来使意见不谋而合,都劝为师暂舍山门避往别处,日后再图收复。这道理为师如何不知,只是却实在不能奉行……”

陌阳听出恩师言语中似有隐情,道:“师尊可是有何苦衷?”

玄清子目光游离,思索再三,终于还是道:“此事涉及本派秘辛,但事已至此,为师不得不坦言相告了……”

此刻在场的长老弟子,听掌门之言,不由大是惊疑,同时亦十分好奇,不知是何种隐事?

玄清子缓缓说道:“此事原由历代掌门口口相传,旁人不得而知。本派传自天云子祖师,祖师座下收了三个弟子,后在一场劫难之中,天云子祖师失踪,大弟子赴劫身亡,二弟子不知何故曾入“紫府洞天”之中闭关,此后不再复出。最后不得已,为防本门内乱,由三弟子继承本派掌门之位……”

众位长老弟子听得奇怪,暗想此事与目下形势有何关联,正思忖间,只听玄清子续道:“只是当时三弟子尚且年幼,诸多神通道法未得尊师传授,三大镇山奇术,业失传一门……后数百年间,因天灾人祸,又失传一门……”

这时玄真子业已忍耐不住,道:“掌门师兄,这与不迁往他所而固守祖师基业,有何干系?”

玄清望了玄真子一眼,道:“罢了,你既听不下去,我便择简要说起。天云子祖师失踪前曾指示机宜,传下口谕,唯本派掌门方知隐秘。原来现紫府洞天之中,那位久已闭关的老祖,尚在人世,更有传言:紫瑞盈天之际,老祖启关之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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