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睛，入眼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宛如浮雕的装饰是明黄的色泽，暗藏在装饰背后的铜灯，让浮雕更为充满立体的质感，没记错的话，很久以前自己在力扬装材也卖过类似的产品，是一家国营宾馆定的吧好像……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不对，我这是在哪？
“唔！”王思妤捂着额头痛苦地坐直了身体，她甚至感觉太阳穴都在一阵阵地跳动。
发生什么事了？她费力地去想更后面发生的事情。
对了！先是跟芳芳冷了次脸闹了一番，然后到会所玩……最后是拗不过某人（心软？）到酒吧里喝酒，传说中的果子酒味道确实很好，而且种类也比较多，于是便有了更多的尝试。尝试的结果就是王思妤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透过窗帘让整个房间满是暖色的阳光。
记忆一点点的回归，王思妤跟抽筋似地扭头一看身侧，果然不出所料，吴芳正隔着被子搂着自己的腰，就算还在沉睡中，她嘴角的笑意以及酡红的脸蛋告诉王思妤她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
“该死的！”王思妤低声咒骂了一句拈起为吴芳的手就往一边扔。
这动作可不小，吴芳嘤咛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唔，今天还是放假，思妤……你起来那么早干嘛？”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的作业一点都还没做，完蛋了这回。”王思妤单手揉着发涨地脑袋一手掀开了被子，然后她轻易地被吓到了。
“这是什么？！芳芳！你清醒清醒。”王思妤跟受了惊地兔子似地跳起来，使劲地摇晃着吴芳尖叫道。
“什么啊！好困……啊！这是什么！”吴芳也跟王思妤一样尖叫起来。
两个女生瞪着床单上脏兮兮的一片一阵无语。没错，床单的正中央，一团暗红的污渍跟某国地图似的蔓延了开来。
难道在两人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做了‘人事’么？
“咯儿……”王思妤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这是你的还是我的？”
“我……我怎么知道？”吴芳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要不，我们各自掰开来看看？”王思妤提出了貌似可行的建议。
吴芳看看‘地图’又看了看王思妤忽然笑了：“无所谓，谁的都好，发生这种事，某人就必须对另一方负责，反正我们两个要在一起……”
“啊！”吴芳还没畅想完毕的时候王思妤忽然大叫一声，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是我‘那个’来了，昨天喝多了忘记换……”王思妤说着一摸自己的大腿根，“嗯，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啊！？怎么这样？”吴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切的期冀都成了泡影。
“你还想怎样？得了吧，我先去洗澡去了，一会换你。”王思妤说着边褪去了睡衣。
“一起洗鸳鸯浴吧，我看到这里的浴缸老大了……哎哟……哎哟……疼疼疼疼……”吴芳正想得寸进尺蹦起来，忽然一阵剧烈地疼痛让她重新摔回床里。
“我们两个都是女生，有鸳吗？呃？你撞到东西了？”王思妤调笑着一抬头瞄了吴芳一眼，只见后者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额头的汗珠唰地就冒出来了。
“……真有事啊！哪里疼？怎么了到底？”这一发现顿时让王思妤紧张起来，赶紧跑到吴芳身侧慰问道。
“没……我没事……”吴芳咬着牙说道。
“你的样子哪里像没事啊！？到底哪里不舒服？……算了算了，我去叫医生！”王思妤连澡都顾不上洗了，手忙脚乱地就要穿衣服出门。
“我说了没事了，你怎么那么拗呢！？”吴芳的口气一下就稳定了下来坐直了身体说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休息一天肯定就能好了！”
“啊？！”王思妤穿裤子的动作一下凝固了下来，在吴芳起身的同时，一直关注着吴芳的她发现了她身上不正常的东西。
吴芳的睡裙边沿，是一大片的红。就算是凝固了，薄纱状的睡裙依旧让那红显得那么刺眼，就那么从女生的秘密花园处蔓延开来，就如一朵怒放的玫瑰花一般。
“看来，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很不错的事呢，可惜记忆依旧很模糊了。”吴芳苦笑了一声。
“对不起……芳芳，那个，我……”
“别紧张，快去洗澡吧，我先歇会，一会换我。真是的，不动一点知觉都没有，动得快一点疼得要命。啧啧，看来昨天晚上思妤玩得很开心呢，看，都把我玩坏了。”吴芳轻笑着，仿佛那玩意破了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她越是这样，越让王思妤感到不安起来。这会儿，王思妤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喃喃着，惊慌失措就是最好的形容。
“去洗澡吧，你想一直这么脏兮兮地吗？”
王思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所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吃早餐的倒是见过庄硕蕊狐狸这对准夫妻，同样在会所住了一晚的她们，两人脸上都带着一抹化不开地潮红，看样子一晚上两人没少折腾。
那只明显属于逆天生物类的狐狸，明知道他是个爷们，可两腮如桃花的颜色是怎么回事？而且在会所里，狐狸依旧是一身旗袍，那宛如春露后的嫣然远比吴芳庄硕蕊更为诱人不说，那羞涩低头的风情……啧啧，一路上回头的男性全是冲他去的。
要说美女，同行的三位都是，可比起带着诱人风情的狐狸起来……
“有没有搞错，老娘的回头率还没你高！”庄硕蕊出门的时候目不斜视，却是磨着牙用身边的人能听到的音量狠狠道，“今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千万别爱上男人，知道不？”
只有狐狸才会被人叮嘱不要爱上男人吧？
几人在停车场提出告别，某人还要回去开门做生意的，吴芳则是先送王思妤回家。虽然庄硕蕊没问两位少女，但作为‘过来人’她很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的脸色之后用特会心地语气说道：“没想到是反过来的呢……好吧，祝你们幸福。”
两位少女没理她，她也不介意，就当是自己的话臊到了两位了，自行上了她那辆现代走了。
然后是两位少女默默地上车，起步走，直朝康居小区驶去。
吴芳的一夜落红，表面上她本人冷静得很，但王思妤知道她的内心绝对不会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国人越来越开放没错，很多人声称对那一层膜的是否存在并不苛求。但事实上没有哪个新郎喜欢第一次不属于自己的妻子，莫名的捡破鞋的感觉让很多大男子主义的人难以接受。当然这是大环境上的说法，王思妤固然对吴芳歉意良多，但并不只是这方面的。
在她看来，那破掉的不只是一层膜那么简单。那刺眼的鲜红某种意义上毫无疑问的都是自己所为，然而随着自己的所为破掉了吴芳那层脆弱之外，还将原本彼此之间的某种默契形成的关系一起破掉了。
她很惶恐，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甚至她觉得自己难以面对吴芳的心都有了。可是，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却又将人置之不理好么？
“如果是思妤的话，没关系的。”距离康居小区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吴芳刻意地降下车速的同时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王思妤除了道歉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从痕迹上来看，当时的我没有反抗，或许我还很快乐地享受着。呵……在你没看到的时候，你知道我曾多少次呼喊着你的名字……总之，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相反，我能高兴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吴芳的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
很满足却让王思妤难以理解地笑容。
“之前我说的一方对另一方负责的话就忘掉吧，我开玩笑的。只是当时没想到这玩笑有点大了。”吴芳有些失笑地模样。
“芳芳……”
王思妤哪里会不知道，这是吴芳不想给自己带来困扰说出来的话吧？责任什么的，恐怕在她的内心里，更想因此跟自己真正的走到一起吧？但是，她却依旧选择了迁就自己的心情。
心酸酸的。
“没事，我这算晚的了，以前跟我一起混日子的姐们，十六岁之前就交待了的不知道多少。你再这样用难过的表情看着我，我就真的反悔了啊！”吴芳越说越是轻松了。
“谢谢你，芳芳……”王思妤将脑袋别了开去，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湿润。
是因为大姨妈带来的伤感，还是自己的心越来越柔软了呢？怎么这眼泪，最近总是那么轻易地就溢了出来呢？
“哎，到地方了。我有些不大舒服，虽然很想一直陪着你，看来我今天一天都必须休息了。真被你玩坏了，不过也不错，这样一来不管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今天你都必须想着我了。嘿嘿，感觉忽然良好。”吴芳在楼下停下车来笑嘻嘻地说道。
“唔，那再见。”王思妤下车跟吴芳告别。
没有往回的恋恋不舍，吴芳冲她笑了一个便调转了车头。看着QQ车缓缓驶出小区，一个转弯，不见了，心里忽然就有种空空的感觉冒了出来。
王思妤知道今天过后跟吴芳的相处更难了，不是因为关系不好，而是因为太好了。像吴芳这样出身的朋友，只有她对自己好的份。拥有充足的社会、物质资源的她几乎断绝了无数可以回报她的机会，而她却可以轻松的给别人带来很多很多。
可以感觉得到吴芳真的是爱自己的，全心全意为所爱的人付出着，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她有资格有能力宠着自己惯着自己，直到自己再也无法抗拒直到再也无法离开。
但是王思妤抓破了头，都想不到如何从经济物质上去回报她。
难道真的用肉来偿？那样的话还是‘爱’吗？
“唔……”回到家，家里没人，王思妤径自回了房间便将自己摔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有一点吴芳是说对了，今天的一天，她都必须想着她。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王思妤忽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完蛋了！作业一点都还没做！”
好吧，就算情势如何，做学生的总能找到无数的作业让自己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