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顾南惶恐！
“韩大人到底是想问什么，小的经不起吓，还望大人明说。”
“税粮案由你负责，想必现在调查的差不多了吧！”
顾南吃不透这话，但是到了这份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没办法，咱就是这么耿直。
于是顾南迟疑道：“是有一些眉目，但是此案疑点众多，现在不好轻易下定论。”
韩文修道：“不用但是，这个案子确实是我做的。想必那日在牢中，李永安已经对你说过，相信你也查到了吧！”
震惊。
顾南万万没想到，韩文修竟然这么轻易的承认了，一般电视剧中演的，到了这个时刻，自己就该凉凉了。
不行，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顾南此时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紧密思索对策。
韩文修看出顾南的想法，于是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听闻，那日李永安宅中的妖物是你收服的？”
顾南吓得冷汗直流，但不忘回道：“回大人，全靠悬镜司的朱副尉，小人只是帮了一点忙而已。”
“你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先前的作态那么不堪，为何要加以掩饰？”
这话顾南不知该如何接。
原主行径确实不堪，虽然到不了人神共愤，但被人嗤之以鼻还是有的。
虞国各地，官府在百姓身上搜刮油水，惹得民怨沸腾。所以百姓本来对官府的态度就不会很友好。
沉默了片刻，韩文修思索了一会儿，沉重道：“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妨将此事告知与你。”
一般好人死因，就是因为知道的秘密太多，顾南心里想着这是我能知道的吗？
“你可知道那妖物的来历？”
顾南很快在脑中思索了一下，回道：“不知。”
本来听朱副尉说过，但是此时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万一暴露出去，将朱副尉害了可就是罪过了。
品德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
韩文修讲解了一遍妖物的特征，与朱副尉说的大致相同。
“你不妨猜猜这妖物是从哪里来的？”
顾南试探道：“我曾看过县志，虞国上下每隔几年都会有妖物祸乱之事。悬镜司牢狱内关押着无数妖物，其形各异，都是近百年来在虞国捕获为非作歹的妖孽，想必这千目也曾是其中一员？”
韩文修点了点头，说道：“你很聪明，正是如此。”
听完韩文修的肯定回答，顾南心里立马感到凉意，确认这只妖物就是悬镜司的那只。
再看到韩文修的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悬镜司特立独行，完全不属于任何一个机构，所有的一切事宜都由经皇室下达命令。但是韩文修是如何能够绕过皇室，顾南有些费解。
韩文修看到顾南的惧意，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反问道：“你以为在悬镜司调动妖物，是仅仅凭借我的力量就能办到的事儿？”
韩文修似是有些发泄，语气中带着点急促，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失态，面目又恢复正常。
“这件事涉及到朝堂隐秘，多的东西不能够告诉你。如果你足够聪明，应该能想到。”
悬镜司调出妖物，若是绕过皇室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事。难不成这一切都是皇室在背后引导？
韩文修淡淡说道：“近些年来，虞国各地天灾人祸，流民层出不穷，朝堂也是该整治一些了。”
顾南此时对官场内的事情尤其感到恐惧，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好在现在只是一名衙役，若是送身与朝堂，指定被吞的渣滓都不剩。
自景仁帝十二岁即位起，如今已过七年，按年龄，比顾南小不了几岁。朝廷内不乏有三朝元老，干涉政务太多，导致虞国确实不太好过，政务纷乱复杂，最终受罪的还是百姓。
听韩文修这话的意思，这一段时日内，朝廷可能要大洗牌。
洗就洗吧，能够将虞国锈迹的钉子拔除，也不乏是一桩好事。
韩文修感叹道：“这次事后，我恐怕在长平县也待不了多久了。”
“大人这是要告老还乡？”
韩文修满脸黑线。
他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即便是他想提前退休，宫里也不会放任他离去。
“此后，恐怕我怕就会被召回京都，重掌户部。皇室靠这次的事情，找出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可能会导致官场不稳定。”
顾南立马想到，为什么没有人敢到此处办案。一是惧怕韩文修的实力，再有一些聪明人看出此事不对劲，韩文修一直把自己摆成棋子，一块诱人的肥肉。
也就刚好解释罗明成为什么来的急，走的更急。
“只是小的不明白，为何是要在税粮一事上做文章？”
韩文修解释道：“近些年来，各地收成锐减，加上天灾，导致百姓无家可归，比比皆是。如果你查过历治就可以知道，流民太多，即便是虞国粮仓全部放开，也仅够维持月余。”
顾南立马想到一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身在安乐而不知贫也，这大概就是虞国这些豪绅官吏的真实写照。
顾南又想到先前在牢中，李永安疯癫状态下脱口而出的话。再有就是其家中账目所记载，全都是跟这些有关。
韩文修说道：“这一年的时间，光是来长平县的流民就不下三波。那些丢失的税粮全都用以救济他们，所幸上头开始重视起这件事情，要不然我也难逃此次罪责。”
只是因为这件事，害死了主簿与税曹两人，加上死在妖物手下的两位同僚。一共四人，就连自己，也差点小命不保。
顾南说道：“真是可惜了主簿与税曹大人，我曾到李大人宅中查勘，发现他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只是生错了地方。”
顾南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怨气，富有指责的意味。
韩文修听完笑道：“你可知那日从牢中带出来的信戈写的是什么？”
“？？？”
顾南一个头两个大。
那日在牢中大致看了一眼，就是一封家书，完全没别的什么意思，难不成里边也有什么隐秘不成？
“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暗语，所以即便旁人拿到了也看不出里边的意思。还有，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二人并没有死呢？”
好家伙，这不就是妥妥的摩斯密码么，老表玩的套路挺深啊！
顾南随后便对后边的话反应过来。
没死？
怎么可能。
听完后，我表示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