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姜臣对这些情况，倒是不太感冒。
两家武馆如何竞争，也影响不到他。
反倒是陵城的不少百姓，在两家武馆的竞争中，获得了不少的利益。
原本拜师武馆，成为弟子，都是需要交纳一笔昂贵的拜师费。
但现在，由于两家武馆不断抢人，将各家的拜师费，都降低了大半。
甚至于一些武道根骨上佳的天才，可以不用拜师费，反而还能得到武馆大量的资源倾斜。
这无疑让那些一直想要学武的人，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时间，整个陵城都形成了一股拜师学武的热潮。
姜臣身边，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丁字狱内，有几个略有积蓄的狱卒，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前往了武馆拜师。
不过。
在姜臣看来，大部分前去武馆拜师学武的人，最终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自己的拜师费。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踏入武道修行的天赋。
根骨差一点的，就算拜入了武馆，得到了用来修行的武学，又能怎么样？
没有天赋，武馆不会给资源，光凭自己，多半连炼体前期都突破不了。
说到底，并非人人都是身家雄厚的世家子弟。
若是世家子弟，也不需要拜师武馆。
但凡有点权势钱财的世家，又怎么会没有一两本基础武学呢？
此外，也并非人人都是姜臣，有僵尸分身这么一个逆天的金手指。
事实也是如此。
就拿姜臣身边，那几个丁字狱的狱卒来说。
前去拜师之后，各自拿到了基础武学的第一卷，随后苦苦修行了几个月。
但却没有一人，成功踏入了炼体前期。
反而在几个月的修行后，被两家武馆以武道根骨太差为由，剥夺了弟子身份。
就这样，前去武馆拜师的那几个狱卒，全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栽了一个大跟头。
要知道，即使两家武馆削减了过半的拜师费，每个拜师之人依旧要交上足足百两银钱。
就拿姜臣如今的俸禄来算，百两银钱，也得攒上三年。
这还是不吃不喝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事情。
更别说，有部分狱卒的俸禄，还不如姜臣呢。
不过。
姜臣也明白。
即使让这些人重头再来，他们依旧会选择前去拜师。
毕竟，这是一个武道的世界。
只要成为了武者，能够得到的好处，绝不是一笔拜师费可以比拟的。
但凡有一点向武之心的人，都很难抵挡住这个诱惑。
只可惜，武道难，难到可以隔绝大部分人的前路。
……
陵城地牢，丁字狱。
班房。
此刻刚过年初。
姜臣坐在桌案前，做着最后的整理，准备今天的换班。
继元典和洪山之后，与他换班之人，又换了一个。
此人名为胡方，是个小青年，年纪要比姜臣还小上一岁。
算起来，姜臣穿越过来，也有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了。
当初原主身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只有二十岁。
所以现在的他，应该是二十有三的年纪。
“三年了，过得真快！”
姜臣感慨一句，将整理好的刑簿，放在桌面上。
纵然他有着无穷的寿命，也一样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时间不能在他的外表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却能让他的内心逐渐变得沧桑。
尤其是在地牢这种环境，人的心态很快就会衰老下去。
每每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姜臣都会一阵恍惚。
很快。
胡方来了。
这是个很有规矩的年轻人，长得清秀，身上也有着一股子书生气。
姜臣一开始也是有些奇怪。
以胡方身上的气质，必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为何会来这地牢里做狱卒呢？
虽然想不通，但姜臣也没有太过于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对别人的事情，他一向都是能不过问，就不过问。
不过，到后来，他还是隐约记得胡方自己提起过一次。
按照胡方所说，自己原本出身于江南一带的一个员外世家，家境还算不错。
只可惜在他年少之时，家道中落，家财丧尽。
树倒猢狲散！
最后，也就只剩下胡方和自己的老母亲相依为命。
但没过几年，胡母辞世而去，自幼饱读诗书的胡方，便想着奔赴皇城赶考。
然而名落孙山，来时又将盘缠全部用完了。
胡方无奈之下，只能来这陵城，投奔父亲生前的一个好友。
在后者的帮助下，最终才谋得这丁字狱狱卒一职。
“姜臣大哥！”
一步入班房，胡方便是打了一声招呼。
“胡老弟！”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臣也是嘴角含笑地回应一句。
胡方的性格，也确实是比较讨喜，一向以礼待人，有点当初元典的影子。
来这地牢没几天，便和丁字狱的一众狱卒，都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刑簿都整理好了！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麻烦，照常巡视就行！”
姜臣起身，将桌案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好！有劳姜臣大哥了！”
胡方道谢一声，认真翻看刑簿，确认一遍。
对此，姜臣习以为常，不再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后，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胡方的声音又传来。
“对了！姜臣大哥，过几天就是元宵了，你我刚好在那个时候轮休，不若和其他几位有空的兄台，一起去赏灯猜谜？”
“不了！那日我还有事，你与他们几位去就行了。”
姜臣没有多想，摇头拒绝了。
“行吧！”
胡方见状，也没有继续相劝。
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姜臣的寡淡性情，就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嘿嘿！能请动姜老弟，那可真是苍天开眼，一大奇事啊！”
这个时候，又有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
只见三三两两的狱卒，走进了班房。
如今正值换班的时候，每个狱卒都需要做一些文书工作，诺大的班房也逐渐变得拥挤起来。
闻言，姜臣笑而不语。
插科打诨这种事情，是狱卒之间的常态。
他虽然很少和其他狱卒交流，但毕竟时间长了，多少都会建立一些交情。
这是无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