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少女期待眼神, 绫小路清隆沉思片刻，说：“可以……申请换造型吗？”
“诶~为什么？”织田海音不太开心，“你对我品味有什么不满吗？”
“当然不会, 只是稍微有点显眼了。”少年手伸进衣兜, 取出一副红『色』边框眼镜，朱红底『色』, 搭配黑『色』蜿蜒咒纹, 铰链泛着血玉般『色』泽, 光是看着, 散发着一股很贵气息。
“但是, 很适合你啊。”织田海音轻笑出声, 少女微微凑近，接过少年手中咒具，打量片刻后，亲手给他戴上了。
镜片后, 绫小路清隆与对视眼眸中泛起些许波澜。
少年原本略显颓废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 比起原来那副路模样，多了一份清醒冰冷锐利感。
少女二话不说拿起手机拍照留念：“很好很好！眼神不错哦！”
“是吗？我确认我表情和原来没有变化。”在织田海音明显非常得意眼神中，绫小路清隆微微叹了口气：“在学校戴了几次，结果一直被同学询问眼镜是从哪里买, 头疼。”
“如果绫小路君同学想买话，也可以啊。”织田海音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绫小路君可以开一家‘眼镜店’哦。原本这种咒具，是为了普通创造出来嘛。”
拥有咒力咒术师自然不需要这种鸡肋咒具。
“所以，大小姐——”绫小路清隆微微扬起眉梢，少见地做出惊讶表情, “你是想咒灵存在公布给大众社会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只是顺自然发展不是吗？”织田海音轻声道，“这国家上层，不论是政治家还是有钱资本家，都早已经知道了。再加上这一月混『乱』……”
咒术界力量也是有限。
负责收集情报【窗】、负责衔接咒术界与正常社会辅助监督、以及终负责祓除咒灵咒术师……相对于整国家口来说，都太过稀少了。
以至于当全国各地几乎同时爆发诅咒灾害时候，他们在漫长时间中与社会磨合出来、处理咒灵事件一系列流程瞬间被冲垮了。
在相同时间节点，在更大灾难面前，只选择『性』地忽视小灾难。在更重要调查面前，所谓对受害者身体与心灵治疗也只延后。那段时间留下来后遗症一直到如今也延续着。
织田海音在那段时间几乎与各地警察都打过照面，以眼光，自然看得出『政府』内部对于愈发恐怖咒灵不安与忌惮。
这界比起织田海音长大、那有着异力者界还要危险和混『乱』。
比起在横滨还成立了异特务科官方『政府』，在这拥有咒术力量界，官方存在感似乎更低一些。竟然祓除咒灵一切事宜交托给咒术师们，即使有着一定历史遗留原因，也让海音有些看不上。
但虽然官方没用，在祓除任务时遇到一些警官们倒是都还挺有趣。
织田海音有很多次在他们眼神中看到了自责。
对于自身无为力、只让他们这些年轻、尚未成年孩子去冒险愧疚。
织田海音轻声说：“至少，比起不明不白死亡，如果‘看见’话，多少还有一些存活机会吧？”
“如果是这样话，好搭配售卖攻击『性』咒具。直接开一家咒具店更合理吧。”绫小路清隆只是停顿片刻，流畅地接上了话，“比起普通，更合适售卖对象，是官方。”
普通即使有了看见咒灵眼镜以及咒具，存活可『性』实也不大。
毕竟级以上咒灵开始完全超出普通应付水准。与相对，军队、亦或是警方精英，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并且，绫小路清隆非常肯定，如果可以，『政府』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武装出一支属于自己祓除咒灵团队。
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力量，才叫放心。
“无论是官方还是普通，只要他们想要，都可以售卖。”此刻织田海音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心头隐隐闪过一想已，“反正那种东西，我做起来很容易。”
“我明白了。”绫小路清隆郑重点头，“不会让你失望。”
织田海音：……为什么感觉绫小路君眼睛在闪闪发亮？他好像很期待样子，错觉吗？
“对了。差点忘记说正事。”绫小路清隆手中拎着黑『色』学生书包放到了织田海音面前，“大小姐，有一些物品需要让你过目。”
织田海音有些好奇：“是什么？”
少年打开书包，在里面『摸』出一串有些奇异御守。
白底黄边，御守本体上写着【日暮神社御守】字样，底下坠着一颗紫『色』珠子，看起来样式简洁，像是街边随手买小饰品一样。
织田海音伸手接过那枚御守，表情有些微妙：“日暮神社？”
“甚尔失踪前后出现地方大致在那座神社所在森林附近。”绫小路清隆轻声说，“他上次被发现地方，也是那里。我想，那里隐藏秘密，也许比我们想象中更深。”
绫小路清隆几次去过那里，却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想，有些东西大概只有咒术师才发现。
“虽然看起来很唬，不过，只是普通商品吧？没有一点咒力波动哦。”织田海音摩挲一下圆润珠子，认观察了一下，说，“只是普通玻璃珠嘛。”
“依照我查到说，这颗珠子叫四魂玉，似乎是日暮神社象征物。在几十年前，神一家还在时候，会出售类似护身符。”绫小路清隆说，“这是我在附近民众家里收购，似乎也有几十年历史了。”
“四魂玉……”织田海音眨了眨眼，“听起来有点意思。取自神道中‘一灵四魂’说吗？类四魂凝结成玉话，也是灵魂结晶吧？”
“只是普通民众买护身符，所以这珠子毫无疑问是仿品。”绫小路清隆说，“但我认为，以此作为护身符象征物，多少应该有一些依据。说不定，日暮神社中确实供奉有一枚正‘四魂玉’。”
“原来如此！这里面都是类似东西吗？”织田海音好奇地戳了戳还鼓鼓包裹。
绫小路清隆点了点头：“近百年出自日暮神社护符，都已经集齐了。包括神一家离去后，后一任留在神社巫女所制作洁净护符。”
“是这吗？”织田海音表情微微一变，几乎是瞬间找出了一张格外与众不同。
与他花里胡哨、看起来像是骗钱护身符不同，这枚护符格外素净。
只是简单白纸上写着字已。
但不知为何，织田海音第一眼像是被吸引了一样，盯着上面秀气字体，没有移开目光。
绫小路清隆：“发现了什么痕迹吗？”
织田海音犹豫了一下：“仔细感觉话，确实还残留有一股很微弱力量。但，好像不是‘咒力’。”
这种偏向正面力量与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咒力截然不同。并且，与家入硝子长久相处过织田海音同样够分辨出来，这也不是反转咒力。更像是出自一种与咒力截然不同体系。
“我要找悟看一下。”织田海音沉思片刻，后说，“他话，应该可以辨认出来。”
即使不是咒力，凭借五条悟底蕴，他未必不判断出这股力量『性』质。
“如果这枚护符带回去给夜蛾正道，大概也有意外收获。”绫小路清隆轻声提醒道，“大小姐话，应该早已经有所察觉吧。日暮神社后一任巫女名字……”
“恩。”少女纤长羽睫一颤，应了一声，“我明白。”
借着室外纸门透进来光，绫小路清隆安静地观察少女表情。
那张精致绮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淡得惊。
此刻会在想什么呢？
绫小路清隆『性』格冷淡，对很多事情探究欲都很低。不过，不知为何，他对少女内心情绪产生了一丝好奇。
没有意外话，少女握在手中护符，正是出自石塚生花，那有可与有着亲缘关系女。
事情发展到这里，那女与那位袭击过海音幕后黑手有着某种潜在牵连，已经是无需推理得出结论。
到底是死是活、又是否参与过针对海音阴谋——虽然这可『性』很低，但并不是零。
大小姐会因此动摇吗？会感到失望吗？
因为一次也没见过少女哭泣脸，此时绫小路清隆心中隐隐有种不太正面期待。
不过，意料中，织田海音只是短短数秒恢复了平静，嘴角轻微勾起，语气轻快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次收获确实不小哦！绫小路君，给你加工资~”
绫小路清隆莫名有点提不起劲，随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绫小路君这次过于冒险了哦！”织田海音认地说，“明明知道甚尔都翻车了吧？结果还那么大胆地在敌可存在地区四处调查——”
“我倒是认为，在摆脱甚尔第一时间，他会躲起来概率远远大于立刻对我出手概率。”绫小路清隆神『色』自若，“经过这次教训，在对方我底细『摸』清楚前，应该都不会冲动出手了。”
“——如果出手话，大概是死局吧？毕竟他一定记恨上你了。”织田海音颇为沉重叹了口气，“是让放心不下。”
绫小路清隆眨了眨眼，金『色』瞳孔有些微妙地注视着说出这句奇怪台词少女。
大概是跟什么学坏了，向来与他保持距离少女自然亲昵地凑了上来。
明明已经布下防止窥视结界，却还是装模作样、神神秘秘地趴在他肩上，对着少年耳畔轻语：“所以，为了防止绫小路君随随便便死掉，给你准备一件强秘密武器吧~”